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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刘复就又快乐起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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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风至已经让雨落将先前被橘猫叼来的布料拿来。“你们看看,这是否眉娘先前穿的衣裳”洒扫婢女逐个辨认,都说是。眉娘大声喊冤“我那衣服弄脏了,自然要收起来,不能因为一件衣服就定我的罪”“的确不能,但你撒谎了。”陆惟的声音响起,语气层层递进,音量却不高,在夜里幽幽的,随着身旁灯笼一晃一晃,似乎多了别样意味。树影婆娑,夹杂灯下拉长的人影,森然深邃,蜿蜒溯洄。“你说孙娘子是因为不能为李都护诞下子嗣才寻短见,那你为何会慌乱到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裳都拿出来,你用旧衣裳干了什么,才需要临时被换下来难不成,害死孙娘子的人是你你可愿当着你主母的尸身当众发誓,你从未做过亏欠于她的事情”刘复想起他“日能审阳,夜能审阴”的传闻,不由打了个寒颤,越发挨着柱子,仿佛贴紧柱子就多了份安全感。他瞪大眼盯着躺在地上的孙氏,似乎下一刻对方的魂魄就能从尸身上飘出来。“我没有,我没有”眉娘显然也被吓得不轻,瘫软在地上不断想要远离孙氏,偏偏陆无事将她按住,逼她盯着孙氏青白的脸看。“不是我,不是我害的,她的死与我无关”“那你还不说”陆无事这一声吼,在她耳边炸开,如同当头棒喝。眉娘面色大变,脱口而出“孙娘子是害了人,自己心里歉疚才死的”李闻鹊“她害了什么人,说清楚”眉娘“都护饶命,我们都是孙娘子来张掖之后才过来服侍的,实在是不晓得太多,只知自从木娘死了之后,孙娘子就时常私下无人时念叨,说这是报应,报应来了。我问娘子为何如此说,孙娘子说当年她在老家时,因为嫉妒当家娘子与都护要好,当家娘子为都护生下一双儿女,她却什么都没有,便曾给小郎君饮食里下过药”李闻鹊皱起眉。他依稀记得,自己儿子周岁时的确曾有一次上吐下泻,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所幸后来也化险为夷,自那之后,并没有其它事情发生。难道那次意外,是孙氏干的就算是,现在孙氏躺在地上,也已然无法追问了。事情与眉娘说的的确对上了,但时隔这么久,李闻鹊的儿子也平安无事,孙氏还会一直耿耿于怀,甚至因此上吊自缢吗李闻鹊缓缓道“我儿后来并不无大碍,而且时隔太久,她到此时才愧疚引生心魔,不合理。”眉娘拼命摇头“我没说谎,我没说谎孙娘子当真如此说过,她还说,小郎君虽然后来没事,但她因为做了亏心事,内心老觉得不安,说不定自己没有子嗣也因为如此报应”这婢女说得有鼻子有眼,李闻鹊倒不好下定论了,他望向陆惟。那头风至已经奉了公主之命,带人去搜查眉娘的屋子,此时正好回来。“殿下,我们在床底下的盆子里搜出这个。”风至手里是一件破破烂烂的旧衣,她将先前被橘猫叼来的布料拿出来,正好就跟这件衣服对应上了。李闻鹊“你若心里无鬼,为何将衣服藏起来”眉娘“那衣服弄脏了,我便”李闻鹊冷笑“弄脏了需要塞到床底下去,不让别人瞧见吗”陆惟仔仔细细将衣服查看一遍。没有血迹,但是碎裂的痕迹却是用剪子剪开的。也就是说,这件衣服是眉娘自己故意剪坏的。他望向眉娘。后者对上他的目光,瑟缩了一下。陆惟闻了闻,发现上面除了草药味,还有一点烧焦的味道,再寻迹摸到衣角,果然沾了炭灰,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草药味是因为孙氏最近卧病,眉娘经常需要奉药拿药,衣服染上了药味不稀奇。至于烧焦这天太冷,边城家家户户都会用炭盆,条件好点的才烧炕,眉娘屋子里有炭盆并不稀奇,古怪的是这衣服不仅被她剪开,还差点烧了。应该是她发现用炭盆烧衣服,可能会烧很久,也容易引发动静,所以才打消念头。为什么xiaojiare

n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衣服上有什么秘密衣服弄脏了,洗洗便是,为何要剪开,甚至想烧掉那只能让人想到,毁尸灭迹。“眉娘,你一直在xiaojiaren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孙娘子身边服侍,孙娘子也没有苛待你,你们名为婢女,实则起居用度与小家碧玉无异。边军大牢之苦,远非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所能承受,你现在若说实话,还来得及。”陆惟的声音越发轻柔。他走到眉娘面前,半蹲下身,平视对方。眉娘的脸色很可怕,是那种像死人的白,又还带着点儿活气,仿佛在阴阳之间徘徊,生命之线则捏在陆惟手中,只要陆惟稍稍动力将线扯断,她就会立马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陆惟甚至能听见她牙齿上下打颤,咯咯作响的声音。“我相信,如果你家娘子死因有异,你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杀人凶手,但如果你受不住刑死了,幕后凶手就会永远不为人知,说不定,他正在暗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你甘心吗”陆惟隔着衣袖捉住她的手腕,感受对方的微微颤抖。“你这手,纤纤十指,受刑应该是先从这里开始的,先把手指全部夹住,不断收紧,放松,收紧,十指连心,每次你都能感觉到锥心的痛,但身体被绑住了,动不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指骨被夹断,那种滋味,没有人愿意尝试,你想试试”泪水和惧意一并夺眶而出。眉娘颤声道“不是我,孙娘子真不是我害的”陆惟“但你一定知道什么。”眉娘嗫喏着,说不出话。陆惟“你家里人都没了,父母早逝,只有叔叔婶母,你听说都护府月例优厚,便想着进来干活,补贴家用,好让你堂弟娶个媳妇,若你出了事,他们都要受你牵连的。”早在孙氏身边另一名婢女木娘死时,陆惟就已经将她周围熟识的人都查了一遍。眉娘摒除乱七八糟的念头,咬咬牙“孙娘子染了风寒后,又常做噩梦,是吃了厨娘给的方子才好转的,但是她却日日心神不宁,而且越发严重”陆惟“哪个厨娘”眉娘“苏氏”正是那个给公主饮食里下了毒又跑掉的苏氏。陆惟与公主对视一眼。这兜兜转转,就又跟苏氏扯上关系了。孙娘子从老家过来,虽然独占李闻鹊一人,后宅也无争宠,但她想到自己膝下空虚,始终有所不安,这种焦虑加上水土不服,身体就容易出毛病。她不好让大夫直接过来看病,也不想出门去看病,那样动静闹得太大,李闻鹊知道了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说不定还会怪她多事,后厨的厨娘苏氏,因为经常给孙氏做吃的,很合孙氏胃口,孙氏还见过她,赏了些东西,苏氏听说孙娘子胃口不开,心神不宁,就给孙氏献了一张药方子,说是能安神的,让眉娘去照方抓药,说吃了可以好转。眉娘一开始去的是林氏药铺,那坐堂大夫看了方子,说没什么问题,后来孙氏吃了一些,的确有所好转,还让眉娘去外头继续抓来吃。陆惟就问“你还记得方子吗”眉娘自然记得。“酸枣仁、甘草、知母、茯苓、川芎。”药都是常见的药,药性平和,即便分量多点少点,也不至于中毒。“我谨慎一些,听了那大夫的话,也没有次次在他们家抓药,还跑了其它药铺,孙娘子一共喝了四回,我是在四个不同的药铺里抓的。”陆惟“哪四个药铺”眉娘想了想“林氏药铺、回春堂、百草堂、乐善堂。其中百草堂不配外方,我还是亮出都护府的身份,他们才肯的,而且他们配药后都会记录,现在去问应该还能问到。”陆惟“这些事,你方才为何不说”眉娘低着头“那厨娘逃跑之后,孙娘子忧思更重,从前我们也不知道她竟是个刺客,生怕因此扯上瓜葛,哪里还敢说呢可我也没想到,孙娘子会”这也是说得通的,毕竟作为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服侍的主家娘子突然上吊死了,眉娘为了避嫌,就隐下这一段。陆惟听不出破绽。他望向公主。公主面色寻常,似乎也没有异议。陆

惟忽然发现,自从地下归来之后,他似乎默认了公主在此中发挥的作用,而且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公主主动冒险,他们现在可能仍对此地知之甚少。可见,有个不拖后腿,能起关键作用的盟友,是多么重要。李闻鹊随即命人出去,照眉娘说的四个药铺分头跑一遍,询问眉娘所说是否属实,又让人去后厨搜罗药汤熬剩下的残渣。不过残渣在今天早前已经被人收拾了,连带熬药的药壶都洗得干干净净。这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毕竟孙娘子喝这调理的药也喝了几个月,一直没事,谁能想到今天正好就出事了。李闻鹊深吸了口气,他内心实在疲惫,只是面上还得强撑镇定。“李某治家不严,连累殿下与诸位在此,夜色已深,还行诸位回去歇息,此等家丑,就由我来料理吧,我会让人尽快清理此处,以免影响殿下居住”李闻鹊此人,打仗是有一手的,做事也很认真。冲着皇帝提拔他当西州都护,他就一门心思研究打柔然,最后还把张掖郡给收复回来了,这都属于开疆的功劳了。但他也有性格上的致命缺陷。上次因为公主接连出事,李闻鹊有心弥补一下,就让人买下从长安运来的高价蔬菜,送到公主的饭桌上,可他没有就此事向公主示过好,还是公主自己发现的。李闻鹊跟杨长史等下属关系平平,他不以势压人,也没兴趣跟这些人搞好关系,只要他们别扯自己后腿,爱干嘛就干嘛去,平时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一下。他甚至对家里人也是这样,孙氏虽然是妾,但跟了他多年,他将人带来边城,却很少与之沟通。在李闻鹊看来,孙氏就该为自己打理好后院,至于孙氏每天在想什么,需要什么,那不重要,他也没有时间过问这些。这样的性格,说好听点,叫清高,说难听点,就是孤芳自赏,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杨长史他们表面上尊重李闻鹊,实际上这都护府却跟一盘散沙一样。李闻鹊此人,能为将,不能为帅。公主见他人还可以,曾有心提点他两句,但李闻鹊对此却不以为意。他说“武将只要关心如何打胜仗,仗打得好不好,后勤粮草是否充足,麾下士兵是否齐心,至于朝堂那些尔虞我诈,不是我应该关心的,我也无权关心。像如今都护府,虽说我手下副将和杨长史他们都要听我调遣,但杨长史背后另有恩主,我也不可能礼贤下士就让他五体投地,这样的事我见得多了,我如今只为报陛下知遇之恩,专心守好这边城便是。甭管底下人有多少歪心思,只要不动到我头上来,就随他去。”李闻鹊都说到这份上了,摆明我行我素,听不进去,公主也就随他去了。但现在孙氏死了,公主也不可能当面再揭人伤疤,就说了两句场面话。“李都护不必自责,此事也是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李闻鹊“殿下若想换个住处”公主温声打断他“先前官驿那边遭遇下毒,李都护就马上将都护府让出来,如今再换,不说兴师动众,城中百废待兴,恐怕也没别的地方了。”李闻鹊拱手摇头“惭愧”公主“李都护也刚到不久,许多事情还需要你亲力亲为,就不必为住处的事情烦心了,我在此处住得挺好,孙娘子不幸身故,李都护节哀顺变。”李闻鹊“多谢殿下体谅。”没有闲工夫多说,李闻鹊匆匆去料理后事,公主则带着风至雨落回正院。陆惟刘复他们要离开,与公主同路,便跟在后面。刘复欲言又止,几次想说点什么,但张开口都觉得不合时宜。反倒是陆惟忽然停住脚步。刘复奇怪“你怎么了”公主听见动静,也回过头“陆少卿想到什么了”陆惟还真想到了点东西。他记得他和刘复刚到张掖,就撞上都护府婢女木娘之死。当时木娘死在风雪之夜,仵作判定她因为路滑摔倒,又因深夜无人及时救助之死。木娘就是孙氏身边的两名婢女之一,另外一名婢女,正是刚刚被讯问的眉娘。而这木娘是怎么会深夜出门的呢据说她是去药铺给家中生病的老娘抓药。药铺陆惟记得,木娘去抓药的那间药铺,就叫乐善

堂他蓦地望向刘复。刘复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算了,此人靠不住。陆惟心想,面无表情转向公主。“殿下应该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木娘之死。”公主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即通。“你怀疑木娘的死,也跟这件事有关”陆惟“木娘从乐善堂抓药,死在药铺回家的路上,当时陆无事去查过,在木娘家出来,本来还有一间更近的药铺,她却舍近求远,在乐善堂抓药。”公主“是不是因为乐善堂更大,药材更齐全这也是说得通的。”陆惟“所以当时我也没再深究,但现在孙氏死了,生前抓药的药铺里,正好也有乐善堂。”公主沉吟“如果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那么乐善堂应该很快会有相应的动静。”陆惟“无事,你去乐善堂查一下,他们新近有无人员增减。”陆无事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他给侍从起的名字很怪,不过他本人就够怪了,大家也就不觉得如何。刘复看了看陆惟,又看了看公主,忽然有种自己脑子跟不上他们的感觉。但,那又如何同样是来边城,陆惟殚精竭虑出生入死,自己有吃有喝还不用管那么多。这么一想,刘复就又快乐起来了。翌日一大清早,公主刚起,还未来得及用早膳,出去打听消息的风至就回来了。“殿下,陆少卿所料不差昨夜李都护派人分头去四个药铺询问对质,四间药铺都承认眉娘曾经拿过那张药方去找他们抓药,也都说药方上的药都是无毒无害的。结果陆无事今日往乐善堂一打听,就发现少了个坐堂大夫。”公主放下粥碗“那大夫昨日还在的”风至点头“那大夫名叫周逢春,是乐善堂三名坐堂大夫之一,昨日和今日本该都在,结果今日却不在,陆无事询问之后,得知周逢春正好告病了,又设法找到他的住处,到那一看,发现屋门紧闭。”矮墙和屋门自然拦不住陆无事,他又翻墙进去搜了一圈,果然早已人去楼空。所以昨天眉娘说了四个药铺,明为招认,实际上是给周逢春通风报信吗风至道“陆少卿也将此事告知李都护,李都护勃然大怒,正准备对眉娘用刑,逼她说出真相。”公主摇摇头“她既然有心为周逢春隐瞒,就已经做好受刑的准备。你去请陆惟和李闻鹊过来,就说我有一计,可以试试。”眉娘蜷坐在角落,抱紧胳膊。这里虽然是柴房,但只有柴禾,没有明火。寒风从千疮百孔的窗纸里呼啸着钻进来,又穿过柴禾缝隙,钻入眉娘的袖子衣领,冷得她咬紧牙关,攥紧双手,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已经过去一夜了。眉娘望着外面天黑了又亮,近乎麻木地想道。李闻鹊在得到她的口供之后,肯定立刻派人去询问,周逢春也会听见风声,应该能及时脱身吧可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这些贵人们恼羞成怒,可能会将自己杀死吧,还是会严刑逼供一想到那些残酷的刑罚,眉娘就不由打了个寒噤。她也是个女人,也渴望有人温暖,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周逢春朝她伸出手,她理应回报的。即使,这回报很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寒风没有被眉娘感动,冰冷却来得更猛烈了,她穿着单衣的身体几乎被冻僵,嘴唇开始发紫,思路也逐渐飘散。也许等不到逼供,她就会死在这里了。这时,有人从外面推开门。与扑面而来的寒风一道,还有温暖的香风。眉娘昏昏欲睡的沉重眼皮勉强撑开一点点。她看见有人抬了个火炉进来,放在她面前,一点点让人暖和起来。自己莫不是临死前出幻觉了“你认得我吗,眉娘”声音在她恢复了一点点神智时恰到好处地响起。柔和,婉约,很舒服,像冬夜里的一道暖风。眉娘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点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眼前这女子,是刚刚从柔然归来的邦宁公主,她当然是知道的。她还知道,在周逢春的计划里,这位公主是重要一环。因为“公主出事,李闻鹊最看重的仕途就彻底完蛋了,这比杀了李闻鹊还要让他难受”这是周逢春的原话。“我第一年去塞外的时候被惊住了,觉得世上

怎么会有如此苦寒的地方。那里连秦菘都没有的,我带去的种子全都在路上受了潮,不能种了。烤羊肉我也吃不惯,带着浓浓的膻味,还要面对一个异族丈夫,他说柔然话的口音,也与我在中原的完全不一样。”眉娘以为公主纡尊降贵过来,是想让她招供,却没想到对方倒先讲起自己的故事。此时公主递来一个纸包,眉娘低头,竟是个热乎乎的葱油饼,她又饿又冷,顾不上其它,就将饼往嘴里塞,再听公主的故事,不由生出一丝微妙滋味。秦菘不是什么稀罕物,冬天的时候蔬菜无法存活,即便有,那也是达官贵人享用的,许多老百姓会先将秦菘和晚菘储存在地窖,待冬日再拿出来慢慢吃,或熬汤,或蒸烤,眉娘家境虽然清贫,也不至于连秦菘和晚菘都吃不起。“那一整个冬天,我每天都吃牛羊肉,他们做法与中原人也不一样,就是烤,再撒上一把粗盐,肉不会将就片得多薄,有时候厚厚一块半生不熟,你不吃,便是瞧不起柔然人。很快我便脸上长疮,害了肚子,躺在床上十天半月起不来,有一回上吐下泻,几乎死掉,以至于那些柔然人都说,中原女人柔弱不堪,根本当不了柔然阏氏,还说如果我死了,就当中原人食言,要重新举兵攻打中原。”眉娘吃饱喝足,又多了取暖的炉火,渐渐集中精神,听得呆住了。她忍不住道“柔然人很残暴,有一年他们打到张掖来,进城就烧杀抢掠,那时我还小,阿娘将我藏在腌晚菘的瓮里,我亲耳听见柔然人追着一个少年进来,将他杀死,抢走他手里的财物”等眉娘出去时,那少年还没断气,他哀哀望着眉娘,血流了一地,好像希望她帮忙了结自己。眉娘吓住了,当然不敢动手,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少年流尽了血,慢慢死去。直到许多年过去,这一幕仍然烙在她心里。这也是每个边城人的阴影,因为在朝廷彻底收复这里之前,柔然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有时是春天,有时是秋天,他们经常是为了粮食和财物,有时也抢奴隶,大部分抢女人和少年,因为女人能暖床,少年能干活。不是没有人想过反抗,只是反抗的人都死了。十年前公主去和亲,正是在朝廷对柔然劣势的时候。从前眉娘根本没想过拿自己跟公主比较,因为后者高高在上,根本无从比较。但在公主讲了这段故事之后,眉娘忽然觉得,即便是公主,也身不由己,甚至比她们更惨一点,毕竟她只要不被抓去柔然,就还能继续当个中原人。“后来呢”眉娘忍不住问,她对公主的故事有了好奇。8197广告是本站能长期运行的根本,关闭广告之前,请点一次广告。完整要请进入笑ィ圭人小说。8197,前需关闭广告拦截及退出模式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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