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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孤山五凡(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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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崩塌,尸山血海,枯骨王座,万剑嗡鸣,群魔乱舞间,他与一道清俪身影。

俪影不是谁,是此时在客栈内的女施主。

虚一心里为那略显亲密的画面划过一丝异样,随即脑海疑惑起,面前少年与他及女施主有什么关连

虚一没思忖太久。

转眼,指尖落在少年眉眼,于对方错愕下道“你我无师徒缘分,但缘法既生,因果相连,本僧指点一二,能否成就大道,端看个人造化。”

“凝心,静神,抱守灵台。”

无波的声线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少年闭上了眼帘,如所言的做,被点住的地方竟是泛起了片凉意,神思达至前所未有的清明,又像是混浊一片的寂寥荒芜,沉闷的,像是要淹没了般

待他从入定似的意境中清醒过来,身前早没了人。

少年看着地上那枚金锭子,唇瓣抿的死紧,却也异常的感恩,立即朝地上磕足了三个响头,声沉誓重,“谢大师成全我尉迟奕定当有生之年还以厚恩”

*****

虚一回到客栈房间时,又恢复了原本样貌。

他走向房里唯一的一张雕花木桌,步伐却是在踏出第二步时,忽地顿住。

从他这个方向,抬眼便能瞧见半开帐幔内的床榻。

然而榻上没人。

他视线落在完好无缺的结界,又移至只余被子棉枕的床榻。

被子是半掀半盖的,彷佛,床上人仍在上头,没离开的躺在那儿样貌但那位女施主却是不在,如同凭空消失了般。

气息犹在。

联系彼此的那道感应,顺着心意,指

引他,告诉他,人还在床上。

虚一狐疑上前。

榻上,确实没人。

虚一掀开被子,视线因褥上物凝住。

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她人怎么就

床褥上,躺了粒色泽黯淡无光,像是沾了灰般的小珠子。

若不是气息与感应是那位女施主的,准是以为榻上不干净,落上了粒脏兮兮的米饭粒这是,她的本体

竟是虚弱到成了这副样子,先前无妄眼看到的,并非这般。

虚一本想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又是通用称呼。

“女施主”

没反应。

虚一想了一秒,逐伸出手,戳了珠子一下。

灰朴朴的珠子向前滚了一圈,倏地,像是磁石相吸,咻的一下,黏上他还未缩回的指头。

然后不管他抬起,还是屈指,灰珠子就是不掉的,彷佛抱着他指节不撤手似的,而这情况在他另一手捏着珠子时,换黏在另一指尖上。

虚一“”

虚一只好坐在床沿,将灵力渡进珠子,探查是什么情况。

枯竭,衰败,薄弱的气息奄奄似要停止回馈回来的反应,竟是人就要不行了。

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虚一略略无语,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一只朴实无华的钵碗,又拿出一只玉瓶,将里头液体往钵碗里倒。

玉瓶内的液体稠若胶质,随着他指尖轻点瓶底,一滴色泽润白饱满的凝液滑落入钵,化成水状,散发出一股极为浓郁的灵气清香。

他再敲了瓶底一下,落了第二滴,这才收起玉瓶,将死死黏在指腹的小珠子浸入钵内成乳白色的水液中。

天下奇珍异宝众多,灵乳更是集天时地利孕育而成的珍贵灵物,可遇不可求。

一滴灵乳能使灵力耗尽的修士恢复至初,不分等阶境界,两滴能修补受损经脉,三滴肉白骨,四滴身体承受不住灵力,会爆体而亡。

他偶然得之,恰恰是万年份上。

本来依女施主伤势,一滴足以,可现在这般状态,先用两滴,不行再补上。

虚一这般打算,窥黏在指尖上的小珠子浸上灵乳后不久,便松开他的在钵里载浮载沉,黯淡的珠体明显亮堂了些,又用灵力探查状况。

衰败打住,生机新生,已是往好的方向前进时,多少放了心。

当然,这放心是为了还未得到的答案,还是担忧,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更是没去多想与注意,只是压了压最近奔波太过,略显疲惫的眉眼,随后又看了眼钵里小珠子。

小珠子在里头沉浮,转动的小模样,彷佛欢快的,让人瞧着,忍不住弯了唇角。

虚一没意识到自己为这一幕,唇瓣扬了些许弧度,瞅上这么一眼后,便将钵碗搁在枕旁。

视线落在空床。

打从那一战后都没能躺上休息,此时是倦的

床空着也是空着虽然此下躺上去有点怪异,但人累了,能不好好休息吗

迟疑就这么眨眼消失,虚一对床榻使了两个除尘诀,上床,和衣躺下。

只是一会,一抹极淡,却又若隐若现的香味萦绕鼻端

那是,她残留在榻上的余香。

都已经施法术清洁了还虚一没有严重的洁癖,可是躺在隐隐飘着女子幽香的榻上,难免不自在。

几个呼息过去,虚一还是没能忍住,又是几个除尘诀下去,终于淡化了些,被侵扰的心神得以缓和,复又闭上眼帘休息。

修士修为再高,未成神佛圣人前,仍属半仙凡胎,即便身体能耐强于凡人,该吃的还是得吃,该睡的,依然得睡,否则消耗的是自我生机。

吃食上,修士有所讲究,必须得灵气孕育为主,若是吃了无灵气的食物,虽能饱腹,却会于体内留下过多杂质,不利修行。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睡眠,还是因为损耗的精神与神识,唯有睡觉或打座入定才能回缓。

不过比起打座入定,直接躺下入眠效果更好。

只是两人一道,她又昏迷,为安全起见与就近照看,不得不同一房,他不可能上榻,便连着几天未曾休息过,这会躺下后,竟是几秒睡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更深,露重。

窗櫺倾泄了一地银华,于室内漫上了层氤氲雾气。

随即,银华雾气如受牵引般,朝钵碗涌去,缓缓被吸入了小珠子里。

小珠子像是极为舒快的滚了下圈,便又不再动的沉浮,任那华光一点一滴渗入表层,慢慢逼退灰朴朴色泽。

一晚过去。

虚一神清气爽,瞅了眼钵里的小珠子,不意外保持原样。

她昏迷那几天虽没变成本体姿态,但人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昏迷到没了呼吸之感。

但是没有,她仍是有微弱的气息透出。

虚一视线没多停留,将钵碗往榻内搁,罩了层屏蔽与保护结界,迳自起身,除尘诀打理好自己,逐出门探听消息。

小珠子滚动了下。

照进屋里的日光诡异的往钵跑,小珠子再一次如晚上那时,欢快的滚了几圈,待停止后,继续沉浮水乳中,慢慢的吸收着日辉,剔除掉珠体上的裂痕,换上了如烈阳般赤灼的色泽,直到平静。

就这样,在凌绾持续珠子化的第三天,虚一一如前几晚那般,将钵碗里的小珠子拿起来,例行性检查状况。

小珠子已不没了那日灰暗无泽,除珠身拖曳了条像尾巴的淡绿线条,整颗珠子圆润透亮,散发的淡银色调彷佛披了层日月星华般绚丽,比深海珍珠还要来得迷人。

他视线停留在绿尾巴上,指腹无意识的捻揉。

这些天,他忙碌,但也不是没想过两人之间的尴尬情况。

他一直知道,身在红尘无法避免因果循环,沾染,是一定会有的,却从未想过自己沾上的,是佛修避之不及的情爱肉,欲然而既是发生,无可挽回,也只能去解决。

他心性像是来有什么就解决什么,这才没将人丢下。

只是现在女施主成了这样,无法协谈,又如何谈解决之法

妖精受伤太过便会打回原型,这是本能的自我保护,但要再化形回来,唯时间或是外力才行。

一般外力当然唤不醒她,所以,他该庆幸她没炼化自己的元阳,以至他可以借此助她修复受损的本体,顺道将人给唤醒。

能不能成不知道,试了才清楚。

没迟疑,神识便这么沉入珠子里。

但凡气息相交过的彼此,很容易接受对方的灵气与神识,虚一探入的神识没被排斥,哪怕心里已知,还是难以克制的产生了抹微妙感

最后不再多想,于珠子里输入灵力,牵引珠身内的灵力及元阳,协助炼化。

过程很是顺遂,只是当他神识欲抽离回归时,体内那团元阴忽地冲出丹田,直往珠子──

这要是碰上,气息相吸交杂,还不促使阴阳交合,再纠缠一次

虚一面色一变,将之压下,却没想拦也拦不住,迫使他不得不用

大量灵气予以包裹,借着炼化止住去势。

于是,他要协助又要炼化自己的,导致付出的时间跟精神双倍不说,神识更是差点消耗殆尽。

当整个完成时,面上有说不出的疲惫,精神更是难掩萎靡。

他揉了把脸,看着始作俑者小珠子一眼,薄厚适中的唇瓣为之一抿。

那神情不知是有些气呢,还是无奈居多,总之将小珠子搁在原本放钵碗的地方,说了句安分点,掐了个除尘诀打理自身,随即躺下,闭眼休息。

倦极。

这一夜,睡的深沉。

向来无梦,却是夜半,梦回。

他站在一片随风拽曳身姿的蓝色花海里,幽香浮动,若隐若现,却让人越闻,心跳无法抑制的越跳越快。

浑身血液似倒逆般,脑热身胀,就想找个东西降温。

散热丹,紫天冰晶,银霜果,幽山雪莲等等,但凡能清热解毒降温功效的丹药灵物,完全没有用。

这片花海有问题

二话不说的,趁着意识尚存时,赶紧离开这。

草长莺飞,隐有涧肃声响,朝那儿前进,唯有一片连绵山石壁岩爬草,及一道仅一人能进入的缝隙。

隐约间,似有话声传来,可细听,又似没有。

是脑热太过产生了臆想还是

根本无从思考,只知再不找个地方抗衡那抹不正常的热意,定会做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来。

他遽然抬手,快速布下了禁制,人匆匆的进入一线天,迳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凝心静气,缓和着

然而一会,整个人便被撞倒在地。

“啊”

一道暖香温玉入怀,轻呼划过耳旁,惹人浑身一颤,极力控制的思维如拉不住的马匹奔驰。

他听到女人如鼓般的心跳声,快急了的呼吸喷泼透香,动作胡乱。

不知为何,这时的他想将人给掀开,却是动不了的,只能克制自我,以声劝离。

“施主自重。”他道。极力压抑那抹被挑惹起的念头,想让对方就此罢手。

女子楞住,没再动作。

他想做为女子,她还是有几分矜持,不再

然而下一秒,这份以为直接破碎,女子不止贴靠过来,还声似呢喃的反劝他,无所不用其极,就想拉他一块儿沉浸其中。

“别什么”

“知道我看到你第一眼时,想的是就是、就是想把你嘶”

“男人果然是狗别啃嘤”

断断续续的话中,到了末了成了咬牙切齿,哪怕脑子不清不楚,这时竟是忍不住想笑,又莫名痛快的想让这找死的女人吃点苦头。

也是这样的恶念,像道曙光照入,让他不清明的脑子瞬间清醒,如罩了层纱般视线得以恢复,而后──

听她得逞似的轻笑声,俊脸难以克制的黑了一片,手一伸,便要将这放肆的人儿带开。

然而,他没使什么力,甚至灵力都未动用上,身前人却似被他用力拍上般飞出。

但见这一幕,他心头生了抹前所未有的无措与慌乱,上前,就想看人是否安好,一线天内忽地闷雷乍响,紫光雷电猛地劈了下来

意识,遽然一黑。

现实面,小小珠子慢慢放大,成了个人形,压了底下物。

睡的极为舒服的凌绾,忽觉得有点热。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棉被捂热了似的难受,很下意识的伸手,就想将被子拉开,但是触碰到的,不是被子的质感,而是一片平整与光滑。

如上好丝绸,又似骨瓷般细致,线条分明也硬实硌手,惹她没忍住的游移,忽地停在平整与不平整地带,睡到一半苏醒惺忪的大脑,懵懵的。

她怎么感觉自己摸到的,像是

突然,她手被抓了起来。

一盏拽着幽蓝冷光的豆灯晃了过来,映照在男人面上,为那清隽面庞凭添了抹霜冻般的峭寒,冷凝的视线,带着闷郁的神情,彷佛被触怒到底线,透出将要爆发的深沉之态。

凌绾眨了眨眼。

这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被热醒的她,根本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情况,更别提自身了,于是待榻上锦被被灵力牵动,将她裹了起来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居然光溜着身子

她为什么光着身子

然后可怕的不止这样,眼前人袈裟半退,底下白色僧袍凌乱不堪,被拉扯开来的袍带,露出线条分明的肌理与那无意识行为后的地方。

白玉似的色泽透了抹绯艳的红,说不出的靡暧,瞧得人眼皮直跳。

这这这

凌绾懵逼的看着黑着脸的虚一,见他没说话的把衣袍拉上,一颗心顿时虚的特别厉害,忐忑的想着怎么回事不,想着怎么解释自己的胆大包天

被自己行为惊到的凌绾,心里急的,俨然没注意到,虚一虽是脸色难看,耳根尖却是红的几欲滴血似的,而那胸膛,起伏略快的超出平常,呼吸更是没有过往的平稳。

略显急促。

有点不淡定。

躁的,像是要喷了火。

也是,任谁睡到一半,做起了活色生香的梦,正值局促愕然时,现实面衣衫被剥,惨遭上下其手,还是与梦境同一人,还淡定的了

他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都见过了,却没遇过一个胆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

只因,那些人都死了。

而现在,他不止遇到色胆包天,还尽在耳旁说些浑话,怎能不羞恼

但见眼前人明媚的大眼劲往四周瞧,一副想着怎么逃离样刚醒来的虚一,不知是现实面与梦境重叠的厉害,还是什么的,登时气笑了。

听到笑声,凌绾诧异的看向他。

“你说,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想上我”

凌绾“”qaq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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