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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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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20211224

当帮惠跟津美纪将便当盒装进包里时,一条没想过会发生那种事。

正如他套着太宰壳子时会像太宰,套着织田作壳子则会变得居家。

甚至连做任务的时长都被无限放宽,只想平静地过好每一天,因不知道改变命运的会是哪一瞬间,总不至于到未来津美纪被诅咒时吧,那也太长了。

但若真这样下去,似乎也没关系,唯一的问题就是织田作的产出,一条可不是当作家的料,无法胜任这重身份。

送走惠跟津美纪,他先去港口黑手党报道,又是打工的一天,然而他还未到岗,手机就叮铃铃响个不停,二阶堂前辈言简意赅让他去停车场。

上车后一条自发性系好安全带,才听二阶堂道“首领让我直接将你带到产褥村。”

一条问“发生了什么事”

二阶堂“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应该与那个有关。”

是咒灵。

二阶堂跟一条搭档过不少次,孔时雨不是每次都在,且若遇上影响森会社进程的诅咒事件,森鸥外一天也不会拖沓,会立刻把一条派去,此外还会足量的援助。

可以说是非常资本家了。

二阶堂边开车,边同一条讲述本次情况。

“产褥村发生了失踪事件。”这是第一句。

“失踪。”一条道,“不是死亡吗”

“是。”二阶堂道,“失踪的是生态度假村的规划师。”

“啊。”一条想怪不得反应这么快。

规划师失踪,森先生的开发别墅计划就无法进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能把人找回来就继续工作,不行的话就换人。

抱着的是以上想法。

二阶堂道“本次的规划师跟港口黑手党合作已久,办事牢靠,若非如此,还发现不了。”

一条问“先前就有人失踪”

二阶堂道“按村民的说法,陆陆续续好几个月了。”他道,“都以为是从村里逃走往大城市打工的青年,就没人上报。”他又说,“最近的话,失踪的数量太多,终于有人察觉,听说还有悲痛的母亲逢人就说他家孩子那么乖,是不可能离家出走的。”

一条冷不丁道“是小孩子”

二阶堂道“十岁。”

“当然,这跟我们没关系。”他说,“在规划师野村先生被神隐之前。”

“神隐”

“他们是那么说的,你知道的吧,那里叫产褥村,听说是直接以神明为名的村落,老一辈人絮絮叨叨说那不是失踪,是神隐。”

一条道“我明白了。”

“野村先生失踪前发生了什么,可以说一下吗”

二阶堂“没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休整,灯亮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因到了上工时间,野村先生还未出现,才发现他人不见的。”

一条“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那起码是能形成半领域的咒灵,且吞噬过相当数量的人类,非常危险,是一级以上的咒灵,有可能是特级。

触发条件暂且未知。

此外,还有一点

“产褥村,与附近的根岸森林公园离得近吗”他如是问道。

二阶堂“啊我来查查。”

他单手持方向盘,另一手打开导航,怎么说呢,是很危险的驾驶行为,好孩子们不要学哦。

看完后他道“很近。”

一条

二阶堂道“产褥村与根岸共用一座山头,二者根本是相连的。”他说,“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一条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在诅咒触发机制不明的情况下,津美纪跟惠有可能卷入其中是吗不能依靠他们未来还活着就判断没被卷入,毕竟,如果没有一条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参与这次郊游活动,而且年幼的、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咒术师幼崽很有可能被诅咒盯上。

必须在津美纪跟惠卷入前消灭咒灵。

他问“支援的话,能多少”

二阶堂笑道“事关度假村开发,首领非常大方哦。”说着回头,看着后备箱方向,“装着满满的咒具,只要能用上就尽管使用,这是首领的原话。”

一条“唔。”

二阶堂看他不说话,以为有什么难处,正色道“还是说要用特殊咒具”

一条“不是。”他看着窗外的风景道,“得买两部手机才行。”

二阶堂

“啊”

一条心说,有手机的话,就能通知惠跟津美纪,让他们躲得远远的,千万不要招惹咒灵了。

先前想着学校里有座机,校园又距离家很近所以没买,果然,要随时联络才安全吧。

9点,侧面画着大幅向日葵的幼儿园园车载着小朋友们到根岸森林公园,惠难得穿上幼稚园的制服,上衣是嫩黄色的,配上及膝短裤,头上戴着小黄帽,可爱极了。

小朋友也是有审美的,女生们一致认为伏黑惠同学长得非常帅气,玩过家家时多次想要请他扮演爸爸的角色,可男生们都说伏黑的便当盒很寒酸,妈妈也说过不能跟便当不精致的孩子一起玩,因此大家都远离惠酱。

但从某一天起,惠酱定起了营养午餐,课间还会吃昂贵的水果与巧克力,这样就能一起玩了吧

“能做你身边吗,惠酱。”

“我们一起玩过家家吧。”

“惠酱要当爸爸哟。”

小美老师远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她心里多是欢喜的,为伏黑惠境遇的改变。

她跟伏黑惠相处不长,却深知那是个好孩子,若说原因,就是看过他保护其他被欺负的孩子,那孩子跟他没什么关系,准确说来,伏黑在幼稚园中是没有朋友的,集体活动时,他就会拿被其他小朋友看过无数遍的绘本,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书。

那是个很爱读书的孩子,语言能力也很好,说话比二三年的孩子还有条理。

等他帮不熟识的孩子驱散班上的小霸王后,小美老师认为,他还很有正义感。

总之,惠酱是被其他孩子接受了吧。

她长舒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她口中的惠酱本人倒不是很开心,眼睛已变成了月半眼,对周围叽叽喳喳的女生道“我不喜欢玩过家家。”

“那下飞行棋怎么样。”

“要吃零食吗,惠酱。”

“妈妈做了超棒的午餐便当。”

惠。

真的好吵。

他很不擅长应付小女生。

车窗外的景象在不断变化,最初半小时还堵在横滨市内,等出了市,在国道上飞驰,两侧的景致也随之变换。

那是惠第一次看见大海,细碎的阳光洒在平静的海面上,远观着,似能瞥见水面上翻涌的白色浪花。大船自港口驶出,想着地平线不断前行,偶尔还能听见“呜、呜”的鸣笛声,于是他看见被破开水面上翻涌的浪花,又看见那驶过线路上残留的白色泡沫。

那是副语言难以描述的画面,他只记得自己的手掌搭载玻璃面上,看着缓缓驶向远方的巨轮,不由发出“哇”的一声。

沿海行驶20分钟后,又进入了山林,夹道的树木高而耸,遮蔽住湛蓝的天,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峦。

10点时他们终于到了根岸森林公园。

停车区的大巴车排列整齐,偶尔也能看见绘有可爱图案的校车,此外多是中小学外租的车辆,车窗左侧立着“某某国立小学”的名牌。

小美老师喊着“小朋友们跟我来,不要掉队。”

惠哪怕想寻找津美纪,也只能左右望望,小美老师在一个个数人头,他跑不掉的。

都是幼稚园的孩子,小美老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只让他们两两列队,右手拉左手,结伴向前,请来接应的导游挥舞着小旗子走在最前端,小美老师殿后。

他们参观完了附近的铁皮人玩具城,又在儿童设施那玩了一会,惠实在不喜欢滑滑梯,干脆躲到阴凉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到了11点半,小美老师宣布去草坪上吃午餐,前天孩子们自由组合,6人一组,也不知怎的,先前被惠酱揍过的小霸王岛田对惠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主动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队伍。

说话时还挺扭捏,一副害羞模样。

惠其实被多组女生约过,但他实在不想跟叽叽喳喳让他演爸爸的女孩子们一起吃饭,别看他人小,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岛田发出邀约后立刻同意了。

他倒不是没提防着对方,只是惠想,若岛田又要带人霸凌他,就正当防卫好了。

岛田若知惠这么想,玻璃心一定会碎一地,他是真洗心革面,想跟惠酱做朋友。

他被打服了,竟有些崇拜惠酱。

岛田带了桌布,铺开后众人用包包掖住桌布脚。岛田凑到伏黑惠身边道“惠酱,你带了什么。”说完还打开自己的三层便当盒,最上层是精致的手作寿司卷,岛田用眼神向惠发射光波,意思是可以吃自己的。

其他男孩早已习惯簇拥在岛田周围,纷纷赞美道“竟然有鳗鱼,好厉害”

“那是金枪鱼寿司吗”

岛田昂着头“妈妈专程去寿司屋定的,是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哦。”

惠。

又是这个,无聊的攀比行为。

一般情况下,他们在进行攀比的同时,还会把自己带的贫穷便当彻彻底底地嘲笑一番,惠都已经习惯了。

但今天是织田精心烹制的便当,如果有人要嘲笑的话,绝对要让他们闭嘴。

惠在心里如是想到。

感受到他想法似的,岛田周围的跟班齐齐打寒颤。

“伏黑,你带了什么。”生硬的语气,说话的是小山,还是加地分辨不出。

惠面无表情地打开便当盒。

他的便当盒就一点也不可爱,是淡蓝色的便当盒,中间有横截面,比起贴着奥特曼贴画或是三丽鸥出产的贵价便当盒差远了。

至于内容

跟班加地君已经准备好嘲笑他了,如果又是咖喱或者意大利面,他一定要说惠酱的妈妈一点也不用心。

结果

“炸鸡、可乐饼、天妇罗。”

“厚蛋烧、鱼饼、溏心蛋。”

“梅子饭团。”

可恶,这是什么高热量的炸物大餐

竟然有点羡慕。

可乐饼跟炸鸡是没有鳗鱼贵价,但它们好吃啊

看清楚惠干货满满的便当后,竟然一句话都说

不出,哪怕是他们的妈妈也不会在便当盒里塞满炸物,说实在的,除了岛田的贵价便当外,他们带的都比较普通,最多就是用海苔拼出胖达的形状罢了。

完全没办法嘲笑

惠看出他们的反应,平直成一条线的嘴角微微向上扬,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众人“”

好刺眼

饭后有一个半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规定在这块草坪内,小美老师的视线不时在同学身上逡巡着,像看护小鸡的鸡妈妈,就怕他们随意跑走。

岛田他们的经历比较旺盛,吃完饭后就掀起桌布,准备到处跑跑玩玩,加地来的时候带了个足球,用网兜套着,拴在书包上,这会儿就问人“要不要踢。”

岛田当然乐意,还拉上了伏黑惠,直招呼道“我们一队吧,惠酱。”

“叫我伏黑。”是有女生叫他惠酱,但男生,还是互相称姓氏吧。

岛田一听,以为自己被惠拒绝了,差点就要哭出声来,好在伏黑惠放下书包,也要加入他们的踢球活动,这才破涕为笑。

“看球”

都是幼稚园的孩子,虽在学校里打打闹闹,真踢的时候却没个准头,就差把自己踢摔倒了,球则斜飞出去老远。

岛田看向右斜滚的球一边抱怨“你怎么踢的。”却迈开两条腿跟着去追球了。

惠看他动,自己也跟上。

宽广的草丛后是一大排密林,与阳光直射的草坪相比,这里幽暗了许多,光线将它与温暖的草坪切割成两个世界,岛田喃喃自语道“好冷啊。”

在初入夏的现在,阴冷到让他打寒颤的地步。

对了对了,现在的重点可不是冷,而是足球。

放眼望去,就连杂草也比人造草坪高了不少,竟一眼看不见足球,不由地弯腰寻找起来“球在哪里。”

惠紧随而来道“岛田。”他问,“找到球了吗,快点走吧,离开太久小美老师一定会找过来。”

岛田嘟囔着“我知道,马上就好。”

他向前望去,眼前一亮道“啊,我看到了。”

惠跟着抬头,只见不远处有一樽小小的房屋,只容娃娃居住,不对,那可不是什么房屋,是神龛,加地的足球就在那之前。

不知怎的,这神龛给了惠很不好的感觉。

可他还没来急叫住岛田,对方就往前跑去了,他先捧起足球,一起身就看到神龛道“这是什么。”

那一瞬间,惠的瞳孔紧缩。

不知从何时起,神龛背后浮现出一站着的,仿佛宫崎骏动画中无脸男一样的生物,静静地注视着岛田。

那是什么

对了,那是

“你看得见吧。”

记忆中已快看不清面貌的男人对自己问道。

那个男人,他的亲身父亲,不折不扣的人渣。

时至今日,惠对他的全部影响都能以“人渣”这个词来替代,至于他到底是从哪学来这词,又是什么时候将他与父亲划等号的,已统统不记得了。

但就普世价值而言,带着亲身儿子在各种女人的双人床间流浪,将挣来的钱全部赌光,放着三岁的孩子在家独自生存,这一切行为都跟父亲扯不上关系。

真正让他发自内心想要喊爸爸的是织田。

可就血缘来看,自己与津美纪与织田,只是陌生人罢了。

把他们连载在一起的,究竟是什么呢

“你看得见吧。”这段记忆突地撞进他的脑海。

那时的惠说话还不是很

清楚,他只记得自己咿咿呀呀地询问“那是什么”

“咒灵。”禅院甚尔,他是叫这个名字吧,那时候自己也不姓伏黑,应该是叫禅院惠来着。

当时,禅院甚尔的表情非常奇怪,像哭也像笑,这让他唯一帅气的脸显得无比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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