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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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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红色果下马四肢矮小,线条结实流畅,马鬃梳理地整整齐齐,眉心有一块雪白的毛,模样也是极好看的。

“初学骑马,那三种都不是上上选,尤其是像你这种毫无基础的,很容易摔马。”卢辰钊牵着缰绳,示意她上去。

李幼白愣着没动,看了眼远处,卢辰瑞正跟几个郎君骑得畅快,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绯色衣袍在身后高高扬起,宛若旌旗簌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李幼白的窘境。

卢辰钊站在李幼白面前,与生俱来的矜贵姿态不曾放下,只那般微抬着下颌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瞬,那目光充斥着无形的压迫感。

李幼白福了一礼,道“我愚笨,不好麻烦世子。”

卢辰钊眼皮凝了少许,却是寸步未退。

李幼白实则有些憋闷了,卢辰钊对她有偏见,却还是为着国公府世子的身份来教自己骑马,若是骑马难免就会有肢体触碰,他本就觉得自己别有所图,到时岂不是认定自己刻意靠近招惹她便是长上十张八张嘴,也断然解释不清的。

她是需要先生来教,且迫在眉睫,可先生若是卢辰钊,那她宁愿多等一日。

思及此处,李幼白别开视线,不想再看他眉目英挺的注视,带着那世子爷的自尊与理所当然。

当她以为卢辰钊会走掉时,那人牵着马上前两步,再度开口“赵先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你若是不想挨罚,最好在今日便学会控马。”

见李幼白蹙眉,卢辰钊言辞淡淡“明日他要挨个检查,凡不过关者,一律不许学习射箭。”

闻言,李幼白的脸霎时一僵,她手腕纤细,力道不足,当初练字便费了不少精力,不仅日日临摹,闲余时更是不敢松懈。握笔讲究掣笔不动,她练了半年才小有成效,落在纸上的字勉强能入先生的眼,饶是如此,那段时间她的手掌酸涩到夜里抽筋,疼的睡不着,坐起来还是要练。

兄长告诉她,若想有成,无他,唯熟练耳。

先生和兄长都说她有天赋,可她不觉得那是一种助力,反而是压力,提醒她要更勤勉更克制。

而今射御,恰恰是她最薄弱最想避免的课程。她那双手一旦握住缰绳,便失去了掌控之力,好似马儿变成主导,她也只能在马背上视死如归,等着被甩下马的那瞬。

更何况射箭,弓要满,气势要足,还得射中靶心,不,或许她练上数月连靶子都射不到。

李幼白默默衡量一番,随后一闭眼,摸着马鬃爬上马背。

紧接着小腿一紧,她下意识想避开,卢辰钊却是用力按住她的小腿,抬眼沉声说道“别动。”说罢,大掌圈起她的脚踝,往前一压,使其抵在马镫上。

“背要直。”他的掌又挪到她后腰,轻重适宜地拍了拍,李幼白立时绷紧后背,双手去找缰绳,卢辰钊却没有急着给她,反而继续告诉她要领。

“你若是紧张,马立刻便能感受的到,既能感受到,便不会受你钳制,它会反抗,会跟你争夺上位者的权力,直到你把它驯服,让它意识到,你才是主使,它才可能臣服与你。双腿放松,别给它太大力道,左手试着握住。”

李幼白的手被他覆住,就像一块热炭,干燥灼热,她手指微颤,睫毛翕动,余光瞥见他专注的神情,不由暗暗吸了口气,随后接过他塞来的缰绳,在手上缠绕两圈后拉住。

“不需要拿马鞭吗”眼看卢辰钊要拍马臀,李幼白的心一下悬在嗓子眼,按照赵先生的教导,上马要持马鞭,若马不从,以鞭驯之,再不从,再驯。

卢辰钊掀开眼皮,对上那清澈慌乱的眼睛,道“赵先生是武将出身,讲究“以暴制暴”,这种方法对于绝大多数郎君

来说,是简单有效的,但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来讲,并不实用。

若适得其反,你的力道只能给果下马挠痒痒,不出片刻便会被甩下马来。”

他虽矜贵傲慢,但教导的很是耐心,李幼白将其讲的全记在脑中,一面紧张,一面循序渐进,虽速度不快,到底没有危险。

这匹果下马性情极其温顺,她战战兢兢走了两圈后,卢辰钊又教她策马。

“要不然明日再学策马,我想先熟悉熟悉。”李幼白觉得自己还需要历练,也不能贪功冒进。

卢辰钊却不依她,“趁着手感,最好尽快解决。兵法常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兴许明日你连上马都不敢了。”

他忽然握住缰绳,手指险些握住李幼白的,长臂一圈,人便跃到马背,贴住李幼白坐定。

李幼白手指松开,回头,看见他一本正经的脸,目不斜视,“别看我,看前面,也不要看几丈远,比如现下,你只管盯着那面旗子,不许低头。”

他抓住李幼白的手腕,重新摁在缰绳上,低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温度,一点点喷薄出来,李幼白的颈被烫的发红,耳垂处的发丝微微拂动,扰的脸颊发痒,她不敢动,依言挺直后背目视前方。

随即马背一震,果下马甩开蹄子飞奔起来。

冬日的风骤然凛冽,刮在面上犹如利刃,李幼白感受着颠簸,不可遏制地害怕,也不忘却搜索经验,她试着拉缰绳,观察马匹的状态,看它无恙后便又加大力道,风驰电掣,她的发丝荡漾起来,擦着卢辰钊的唇飞过。

卢辰钊面不改色,心口却有些热。

女孩的香气一并传来,还有一种熟悉的墨香,钻进他的鼻间,又钻入五脏六腑,胡乱地窜,令他血液也热腾起来。

他的手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便是再颠,也叫自己的身体尽量与她隔开,手臂圈着她的腰,像一张拉满的弓,他整个人虚坐在马背,随马匹的起伏而上下起伏,目光偶尔瞟过她的发,她发间的青玉簪,她圆润饱满的耳垂,雪白通透的半边脸颊,他能将她的所有收之眼下,轻而易举。甚至只消靠前一点,便能感受那肌肤的触感,是滑腻亦或者柔软。

他没有动,视线收回,摒除杂念。

马停下来,身前人的头发松散地垂落,几绺没入衣领,她扭头,眸光已然兴奋明亮,不似起初的安然冷漠,亮的像是一团火。

“卢世子,我仿佛知道一些了,像这样拉缰绳,它不会烦我。”

她一遍遍试着,像是要给卢辰钊展示自己新学来的技能,乐此不疲地兀自欢喜,她平素很少笑,然笑起来十分好看,眉眼弯弯,唇轻启,浓密乌黑的睫毛像是小扇,漆黑的瞳仁透出卢辰钊静静的面孔,他看见自己的脸,就那么安然地躺在她的眼里。

李幼白高兴极了,仿佛一下开了窍,那种欣喜是自内而外地散发,困扰自己的难题终于有了方向,她说了许久,见卢辰钊始终都是一副表情,便倏地停了下来。

“今日多谢卢世子,也叨扰世子了。”

“不必。”卢辰钊翻身下马,又去伸手,李幼白看他张开的双臂,犹豫了下,还是就着他的手跳下马来。

莲池从校场外进来,急急赶到卢辰钊面前,李幼白不好打扰,便走远了些,摸着果下马说话。

卢辰瑞跑累了,驾着马匹折返归来,一眼看到那果下马,不由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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