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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深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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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轻软的两字,偏偏堪比寒冬腊月里的冰锥,猛地凿在了他心上,又缓缓地旋转,刺入心底最深处。

她说,他让她觉得恶心

呼吸滞住,他望着她,试图看进她心底找到相反答案,然而她眼底只有凉薄嘲弄。

毫不遮掩。

蓦地,她轻飘飘地将他甩开,起身就要走。

电光火石间,厉肆臣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哗啦”一声,他从泳池里迅速起来。

满身狼狈。

“温池”他拦在她面前,抓住她手腕,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四目相对。

温池睨了眼手腕,伸手,覆上他手背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

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本能地就要加重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中,但也不过一秒,他松手。

怕弄疼她。

但回应他的,是她眸中讽刺变得绵长。

他望着她,艰涩紧绷的嗓音从喉间最深处挤出“你觉得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演戏”

唇角勾起浅浅弧度,温池掀眸睨着他。

不执一词,无声地给他判了死刑。

眸中本就微弱的亮光寸寸湮灭,仿佛世界陷入了黑暗,身体僵住,厉肆臣一动不动“我不爱你”

似有延绵不绝的钝痛从身体最深处涌出,悄无声息地将他心上的那道口子撑大撑深,让他呼吸不能。

一瞬不瞬的,他盯着她,像质问又像自嘲“当初,我不爱为什么要陪着你,就为了骗你,睡你”

字字喑哑到难以形容。

可她的神情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现在,我若不爱”喉间艰难,厉肆臣几乎发不出声音,“还要求你原谅,回到你身边做什么”

“我”

更多的话堵在了喉咙口,随着胸腔越发的窒闷,再也说不出来。

他忽地想起,巴黎那段时间,他不曾开口说过爱她。第一次说爱,是在她出事在这里重逢后。

泳池的水从他短发上一滴滴地滴落,滑过他的脸,沿着轮廓线条没入衬衣中,或坠

落在地。

她始终无动于衷,平静地冷眼旁观,就像在看他演戏。

浓郁的暗色在眼底翻滚,厉肆臣望着她,想做些什么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念头突然间变得强烈。

手掌蓦地捧住她脸,他垂首,泛着凉意的薄唇急切地摸索着想吻上她的。

视线里,她依然无波无澜,只是在他的唇就要覆上她的又停下时,她漫不经心地挽起了唇角。

“继续啊。”她笑得温凉。

唇息交缠。

温热却也寒凉刺骨。

手一点点地僵硬,无力地移到她脑后小心翼翼地箍住,额头抵上她的,厉肆臣开腔“对不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死寂气息从身体深处漫出,所经之地,瞬间变得寸草不生,荒芜空荡的。

他的声音无法形容“我们领证那天,出了民政局我就去了机场,澳洲分公司有事需要我处理,我在那呆了一个月。”

喉间晦涩,他顿了顿,无人能察觉的颤音依然缠在其中“新婚那天刚回来。你如果不信,可以查我的行程,没有骗你。”

“不是”

想说不是故意不出现,然而话到嘴边,他根本无法说出。他的确没有故意不出现,可他却是有意没有主动联系她。

“是,没有故意不出现,只是不想联系我,不知

道我出了什么事而已。”轻飘飘的话语钻入耳中,缠着隐隐绰绰的笑意。

瞬间,厉肆臣眸色暗得不像样。

“对不起。”他动了动唇。

温池笑,扬手就要推开他。

怕失去她,厉肆臣想也没想将她桎梏,呼吸微促,哑声继续“发烧那次,晚上我有给你吃药,早上离开时量过体温,确定已经退烧,我”

越是解释,越是无力。

“那时嫉妒你心里有其他人,所以才不想接你的电话,不想见你。”想抱她又怕弄湿她,“是我的错。”

可他的手还是被她拨开。

他抓住她。

“墓园那次”

温池停下动作,瞥向他。

四目相接,她将那晚他的话如数奉还“没什么好解释,不是你

说的现在解释,做什么”

记忆骤然清晰,从墓园到医院,她望着他,扯动冷冰冰的双唇,声音很轻“对我,没有解释吗

而他

只是寡淡地和她对视,轻描淡写地一句“没什么好解释。”

“我”他堵住。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忐忑也无力地将迟来两年的解释说给她听“是我忘了和你的约定,手机静音没有及时看到你的电话和消息。”

“忘了和我的约定,但哪怕大雨倾盆,也不忘陪你的心上人去墓园看望她的父亲”侧歪了下脑袋,温池浅笑,“是么”

她是笑着的,但眉眼间的不屑和嘲弄又是那么明显,冷冰冰的,直戳他心脏最深处。

厉肆臣心跳骤停。

“她不是”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厉肆臣的脸微地偏向一旁,手指印隐隐浮现。

“这一巴掌,”手收回垂落回身侧,温池看着他,轻声细语,“是替我爸妈打的。答应在前,失约在后,你有尊重他们么”

“我”

“她的父亲重要,我的父母就不重要,对么你把他们当什么,把那时的我,你的厉太太当什么了嗯”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心甘情愿娶我”她笑,逼近他俊脸,呼吸喷洒在他下颌,“怎么,承认她对你很重要,很难么”

无力感凶猛,望着她的眼,喉结几度艰难滚动,厉肆臣才勉强挤出声音“对不起,但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温池扬唇。

厉肆臣呼吸不能,但语气坚定“是。”

温池笑了,笑得更为明艳夺目,活脱脱的祸水妖孽。

厉肆臣倏地恍惚,像是在她眼中看到了从前的炽热深情,随即,他见她启唇,语调柔情似水

“你喜欢这个女人”

“商业联姻而已。”

“那就和她离婚娶棠棠”

“好。”

“她们身上都绑了炸弹,你只能救一个,二选一”

“景棠。”

“这个女人呢,确定不救了吗”

“嗯。”

她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吐词清晰地将那晚对话复刻。

死寂蔓延。

见他眼中似有东西寸寸皲裂,温池勾了勾唇“忘了么,是你亲口说的话,我亲耳听到了。”

话落,她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温池”以为她要走,厉肆臣本能将她抓住,胸膛剧烈起伏使得呼吸又粗又沉,“我可以”

她的指尖贴上他的唇,和先

前一样。

“想解释啊”唇畔仍噙着笑意,温池凑近,轻轻吐出两字,携着温热唇息一起侵入他神经,“晚了。”

她收手,冷艳和嘲弄重回眼角眉梢,转身离开。

冰凉的死寂从厉肆臣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渗出,血红充斥双眸,强烈的窒息感像是要将他撕开。

晚了

所有的迟来对她而言都只是笑话

他一动不动。

直至视线里她原本笔直的身影突然顿住甚至颤了下。

“怎么了”一个箭步走至她身旁将她扶住急急打量,敏锐察觉到微小异样,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回到躺椅上。

“哪里疼”他的呼吸变重。

没想到会再次突然抽筋,疼痛阵阵,贝齿咬住口腔里侧,温池强忍住,面色不变地将他推开。

不料推不开。

她看向他。

自动忽略她的厌恶和嘲弄,没有一丝犹豫,厉肆臣直接单膝跪地,一手按着她,一手按揉上她可能抽筋的地方。

“别动,”他不自觉放低声音哄她,温柔但不失强势,“我”

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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