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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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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绝对。话说回来,陆姑娘还记得沈安的容貌”

陆听溪道“这一条,世孙不必担忧。”心里忖道,我画得不对你也不知,横竖你也没见过沈安。思及此,又疑惑,沈惟钦要沈安的画像做甚

沈惟钦一眼就瞧出了陆听溪的心思,道“前次听你提起此人,我就着人去查了他,却发现他已死了。往深了查,发现此人父母亲眷不可考,遂起好奇。金刚寺的大德高僧听闻此子与他的字迹相似,连道有缘,为他超度一场,又想瞧瞧此子面相。只是死人难活,这便想让陆姑娘画一幅他的画像出来。”

这个陆听溪倒是记得。上次在扬州时,沈惟钦就说他护身符里的那张字条是金刚寺的高僧所书。沈惟钦近来莫非当真一心向佛,对一个大德高僧的话这样上心

“陆姑娘可千万莫要乱画诓我,”沈惟钦倾身端视她,“我会拿着陆姑娘的画去让沈安生前相熟的人辨认。而且,沈安当初在衙门里代人做了小半年的书办,留有画押文书和影图肖像,我已着人调了出来,届时会做比对。”

陆听溪觉着好笑“世孙手里既已有了沈安的确切肖像,为何还要我来画”

“这个不便相告,陆姑娘只管画便是了。”

沈惟钦见陆听溪沉默着不接话,又道“我给陆姑娘的可是一个许愿的机会,待遇从优,陆姑娘千万想好,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我这人不轻易许诺。”

陆听溪又忖量许久,道“那我的要求是”

“现下不急。我方才已说了,是画好之后,我可满足姑娘一个要求。陆姑娘先画着,也好生思量着,看究竟提什么要求最好。等画成,拿了画来与我做交易。”

陆听溪觉得这人不去经商可惜了,句句慎重,句句算计。

她斟酌着道“我大约两日画好,届时世孙着人来取”

“不必,我亲自来那便这样说定了,两日后,我再来。”沈惟钦本想趁势跟陆听溪闲谈几句,瞥眼间,却瞧见陆听芊趋步朝这边来。

陆听溪行礼告退,沈惟钦尚未说甚,陆听芊先叫住了她。

陆听芊到得近前,跟她耳语“淘淘略等,我不好一人与世孙相处,何况我心里慌,多个人,我能踏实点。”

陆听芊留住了堂妹,回头朝沈惟钦一礼后,果然手脚就不知该往哪里放了,一时蹙蹙靡骋,胁肩累足,好不局促。

沈惟钦端量陆听芊几眼,容色微沉。

这个陆家三房的姑娘,身为陆听溪的堂姐,却反而不如年纪更小的陆听溪举动落落,真是处处小家子气。

他思及一事,开言问道“那日在寿皇殿前,你为何接对那样快”

莫说那对子并不好对,纵然不难,也没有应对那般敏捷的道理。何况他并未听闻这个陆家四姑娘有什么了不得的学识。他当时愤懑,后头冷静下来,也渐渐回过味儿来了。那日那么一幕看在咸宁帝眼里,必是令他认为他早已属意于陆听芊,所谓出对择婚,不过是事先计议好的双簧罢了。咸宁帝为了离间他与楚王,也是煞费苦心了。

陆听芊手心沁汗,垂头将自己先前在陆老太爷跟前那番说辞又说了一回,她眼角瞥见沈惟钦眉头直蹙,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转向陆听溪,以目光求助。

陆听溪眼观鼻鼻观心多时,见此刻连装死都装不下去了,上前对陆听芊耳语道“圣旨已下,姐姐如何应对都不打紧,不失礼便是。”言罢,朝沈惟钦一礼,溜之大吉。

沈惟钦沉容看向陆听芊“你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莫名的,他并不相信那下联是陆听芊自己想出的。他当时出上联

时,本是想临场想出一个的,但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么个上联那上联兴许是他从前在哪里见过的,也兴许是失忆前的他自己想的。他隐隐觉得,知道那对子的人应当很少,却没想到最后弄巧成拙。

事实上,他自混沌中醒来这一年多来,渐渐想起了些东西,只是这部分慢慢回归的记忆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碎片,譬如那日脑中突然冒出的那个对子。

倒也是个好兆头。

陆听芊硬着头皮只道属实,然而她那点道行到沈惟钦跟前根本不够瞧的,沈惟钦不必猜也知她没说实话。若他揣度不错的话,这对子应是陆听溪告诉她的。

沈惟钦懒得与她继续缠磨,没作理会,领着一众从人迤逦而去。

陆听溪回到物华院后,就带着甘松和檀香两个丫头转去沈安的故居。时隔一年半,她其实早已经记不清沈安的样貌了。莫说一个沈安,就是她爹娘,若是一年半不见,她也不可能精准地描绘出对方的容貌。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当真老老实实地给沈惟钦画沈安的肖像。她打算诓他一回。揽下这件事也不过是冲着沈惟钦的报酬去的,回头他践诺最好,若是不践诺,她也不吃亏。

沈安在陆家这边其实还留存着一幅肖像,是从前教她作画的纪先生所绘沈安当时说想给自己画一张画像,寻亲的时候用得上,又说自己认不得什么名家大师,也给不起名手的润笔费,想请她为他画一幅。

她其时觉得自己画技不够精纯,素日给人画张画像耍子还好,要是有正经用途,还是应当找更精擅的人,于是为他引荐了她当时的教画先生纪先生。沈安当时的神色似有不豫,但也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后来她听他说他将那画像自己存起来了,也不知是否未能于寻亲一事上派上用场。

父亲后来因着看重沈安,在府上给他腾了半个小院子出来,以作其居处。因此沈安虽只是陆修业的伴读,但也有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冷冷清清,积尘颇多,她翻找半晌,终于在书房书案后的一个矮柜中找见了当年那幅画像。画像被精裱了起来,保存完好。她瞧见画卷中少年清隽的眉眼,有些感喟。

当年蓬头垢面、浑身棱角的男孩,后来在陆家待了八年,也长成了丰姿韶秀、彬彬知礼的少年,可见后天的教育与周遭环境何其紧要。若他不死,如今也该娶妻生子了,父亲母亲此前还张罗着给他寻觅亲事来着。

她取了画,往书房外头去时,顺便扫了眼书房内的陈设。

沈安即便后来月钱拿的多了,日常也一直过得十分简素。一年到头也没见他添几件新衣,来来回回总那么几件旧衣裳轮换着穿,日常用具亦是如此。

听闻他私底下还抽空去坐馆教书、代笔书信,零零碎碎做了不少兼差,沈惟钦所言帮人代职书办也是其中一件。众人都认为他这是要攒钱娶媳妇,素日里见他做兼差回来,总不免打趣几句。沈安对此总是报以沉默,不承认也不否认。也是因此,父亲母亲才合计着要帮他说个媳妇。

沈安死后,他原先的居所被空置下来,还保持着原样。眼前书房不大,布置简朴,占地最多的就是后头那一排大书橱。

她素日绘人不多,况本身也不想为沈惟钦画,索性将那幅肖像拿去纪先生处,让他老人家临一幅出来,但又嘱咐,只要六七分相像。毕竟凭空画肯定不可能十足十的相似。

待纪先生画好,她再三谢过,末了将原画送回沈安的书房,端等着沈惟钦来取画,并兑现承诺。

谢思言在卢龙滞留了几日,启程回京这日,齐正斌来送。

寒暄半日,齐正斌道“世子既然不肯将那两样东西交于齐家保管,那自家定当谨慎小心,有道是匹

夫无罪,怀璧其罪。世子虽非匹夫,但总是事关重大,审慎为上。”

顿了顿,他又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世子不吝赐教世子究竟是何时发现自己被我的人盯上的又是如何发现的我最初派去盯梢的人,分明没有暴露行踪。”

他早在谢思言登科之后,就开始着人留意他这边的动静。不过只是暗中盯梢而已。后来谢思言出京来到永平府,他手下那帮人才渐渐由暗转明,一路从蓟州追踪到卢龙。

谢思言道“你那群手下确实隐蔽得好,我起先也没发现。但后头我起了疑心。我从这趟出门那一刻起就开始防着你了,并非到了蓟州才发现。至于我是如何发觉被你盯上的,恕难奉告。”言罢,策马而去。

齐正斌盯着他的背影,面色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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