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橘橘并没有察觉到殷野望的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他捏着筷子，坐在炕沿的另一边，满脑子都是张泽川和那个叫赵毅的人。

如果人类的法律不能惩罚他们的话，他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他们。

他不能允许自己的信徒被人欺负！

彼时正是黄昏时候，山间的黄昏红彤彤的，天上像着了火，从东边烧到了西边，光也是红彤彤的，从没擦干净的玻璃窗上射进来，将窗台都照的一片橘色。

殷野望不动声色的侧过视线，自认为隐蔽的瞥了一眼沈橘橘。

沈橘橘在吃饭，但看起来并不太高兴的样子，小半张脸埋在碗里，漂亮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像是在想什么事儿，压根没注意到他说的话。

殷野望心里一动，突然语气不善的提了一句：“在想谁，锦澜？”

沈橘橘一下回过神来，下意识回了一句：“我在想张泽川。”

殷野望一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侧过脸来看沈橘橘，那眼神像是打量，又像是审视。

有那么一瞬间，沈橘橘觉得自己像是个出了轨的老公，忐忑不安的等着老婆发问。

果然，殷·黄脸婆·野望放下了碗筷，他本来就生的眉眼淡漠，沉下脸来的时候更显得冰冷，怪渗人的。

“张泽川怎么了？”殷野望表情有多冷，语气就有多凉，浑身都散发着冻人的寒气儿：“有什么可想的。”

沈橘橘刚才是冷不丁被问出来了，现在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总不能说是“在想这怎么帮我信徒出气”，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这件事儿的样子，支支吾吾半天，硬邦邦的吐出来一句：“他挺好看的。”

张泽川虽然黑点极多，但能混成流量，全仰仗他那张脸，很多粉丝全是看脸喜欢他的。

沈橘橘心里嘀咕着呢，突然发现殷野望没动静了，他扭头一看，就见殷野望挺直了脊梁，坐得端端正正，下颌线绷着，目不斜视的盯着桌上的饭盒，像是在问饭盒一样，问道：“哪里好看？”

沈橘橘咬着筷子，一时间无法回答。

人类都是这么刨根问底的吗？

简直比狗都烦猫。

“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喜欢他吗？”没得到回答，殷野望的视线挪过来，下巴也跟着划过来，明明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但他却做得僵硬无比，沈橘橘几乎都能听见他脖子处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