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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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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听了刚要出去,忽听见里头玉娘道:“且慢。”忙又站住,柴世延道:“那厮刚吃了酒家去,能有甚大事,纵有岂不正好,省得爷再另寻手段摆布他。”

玉娘道:“便如此那小厮既寻了你来,也当出去问问才是。”

柴世延搂着她亲了个嘴,与她道:“管他作甚,你我夫妻且自在一番才是。”说着便来扯她衫裙,给玉娘一把推开:“虽郎中道可行事,哪有你这般勤的,也该歇上一两日才是,这会儿且出去瞧瞧,先打发了那小厮再做道理。”

柴世延只得起身,到前头见那小厮满头大汗的样儿,倒真愣了愣,问是何事,那小厮仿似见了救星,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个头道:“大爷救救我家二爷吧!”把怎么出了柴府,怎么非要绕到河沿子边上走,却遇上那活阎王,如何踹了一脚扒了衣裳吊在桥上,一一说了出来。

这柴世延听了心里不觉解气,却也疑惑,想这高青县谁不识得阮小二,寻常人莫说这般摆布他,见了他巴不得避开呢,这却是谁?

底细问了那河沿边儿的院子,他倒是知道些底细,那个宅子,原是个内官的院子,后给不知什么人买下,只留下两个婆子守着门,这买下一两年了,也不见有主人住进来,怎今儿倒来了人,这小厮说是个做男装打扮的女子,若是良家妇人谁敢这般大胆。

柴世延忽想起一个人来,暗道莫不是她,虽未见过,只听说那武三娘最喜男装打扮,又有皇上在后头宠着,做出这般事来也不稀奇,想来那阮小二不定酒壮色胆,上去轻薄,若真是她,倒也省了自己的力气。

自己这里正想不出法儿摆布他,如何还去救他,再说,这阮小二招惹了武三娘,哪能有个好,死都便宜他了,只这些话说与这小厮却无用,与他道:“你且家去,待我寻个门路救你家二爷。”

几句话打发了小厮出去,自己却扔回了上房,玉娘见他这般快便回转,问他:“可是甚事?”柴世延不禁笑了几声,与她说了来去,道:“阮小二不知死,若真轻薄的是那武三娘,想死都难,莫理会他,时候不早且安置吧。”说着搂着玉娘躺下,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几把,亲嘴咂舌缠上来哄道:“亲亲玉娘再由爷自在一回,明儿爷定不扰玉娘的清净。”

玉娘正想着武三娘,不防他这般痴缠上来,脸红了红,给他摸的浑身绵软,待要不依已被他脱了衣裳,入将进来,只得细声叮嘱他:“且轻些慢些,莫伤到肚子里的胎儿。”柴世延应着,越发轻怜j□j,一时事毕,虽不畅快倒也尽兴,收拾妥当夫妻睡下不提。

且说那小厮出了柴府,又去了那桥边上守着,却不敢走近,只远远的瞧着,等柴府的救兵来了救下他家二爷,何曾想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半夜又去了柴府门上一趟,只任他如何也敲不开大门,这小厮只得又折回来,等了一宿也不见半个人来,至天蒙蒙亮着实忍不得,靠在墙角睡了过去。

再说这阮小二,这一宿罪受的,虽说五月里的天,这夜里的河沿子也是冷风嗖嗖的,更何况他身上j□j,且在河水里泡了大半天,浑身侵湿了河水,给夜风嗖了一夜,哪有不冷的,冻得他只打哆嗦,在心里发狠诅咒骂了一宿,暗道待明儿二爷出去,要那小子的命,不止要命,把那小子按在身下,不把那小子的j□j杵烂了,不能报今日之恨,又把他那小厮咒了千万遍。

心里虽这么发狠,嘴里再不敢骂一个字,见天边儿渐明起来,这阮小二忽想到,这里可不是通市集的桥吗,一会儿不定多少人要从这里经过,自己这般光赤赤吊在这里,给人瞧了去,还有甚体面,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却也无法儿。

眼睁睁瞧着天亮起来,开始有人从桥上过,对着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阮小二羞恼的不行,暗道待爷上去挨个寻你们的晦气,却也只能暗里发狠,桥上河沿边上的人却越来越多,阮小二忽觉腹中有些绞痛起来,暗暗叫糟,想是昨儿溺在河里灌了水,又经这一宿河风,如何受得住,这会儿竟要拉稀……

念头刚至此,再忍不得,已拉了出来,粪尿齐流哗啦啦落在河里,引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齐齐捂着口鼻。

想这阮小二平日在高青县没少干坏事,只碍于他与官府衙门里有些交情,无人敢言,这会儿见他竟落得这般,一个个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阮小二那小厮,给笑声吵醒,睁开眼见日头都出来了,一咕噜爬起来,扒拉开人群见这般情景,望了望桥上,那两个大汉早不见了影儿,忙蹬蹬跑上桥去,松开绳索,想要拉阮小二上来。

不想这阮小二常日养尊处优,生的身肥体胖,小厮不过十四五的小子,急了半宿,早上水米未尽,哪有多大力气,这一解开绳索,倒给那绳索带的跌进了河里。

好在河水不深,那小厮在水里解开阮小二身上的绳子,那阮小二又溺了一回,哪还有半分力气,岸上人吃过阮小二亏的,谁个不恨他,巴不得他溺死才好,哪里肯帮忙,那小厮一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拖拽上来,寻了辆牛车拉回家去,又忙着奔出去请郎中来医。

却哪里想寻了几个郎中,不是闭门不开,便是推脱有事,没一个肯上门的,满城里跑了个遍也未寻的一个。

想柴世延心恨阮小儿,怎肯轻易饶他,一早得了信儿,便使了小厮出去,嘱咐了那些郎中,那些郎中谁敢得罪柴世延,自是一个个闭门不出,这小厮无法,末了寻了瞧牲口兽医家去,阮小二见了,气的直哆嗦,倒把小厮打了一顿板子赶了出去,这小厮暗叫委屈,哭哭啼啼的去了……

☆、第77章

阮小二把小厮赶了出去,躺在炕上越想心里越恨,想自己何时吃过这般亏,气的心口疼,挣着起来,唤他婆娘寻纸笔来休书一封,叫他婆娘使家人送至柴府。

他婆娘劝道:“想这高青县里,哪个不识你,他既敢如此,定是有些来历,说起来不定是你吃醉了酒才惹下这番祸事,只当咽下这口气过消停日子便了,却又求到柴府做甚,真生出大祸来怎生是好?”

阮小二不听还罢了,听了更气上来,在炕上抬腿一脚把他婆娘揣在地上:“偏生娶了你这么个混账没用的蠢妇,你懂什么,若今儿咽下这口气,你阮二爷岂不成了高青县的笑话,日后可如何在外头行走,若不报今日之恨,白活在世上一场,快去使人送信儿,若迟些可不又找打。”

那婆娘见他这般不听劝,也是无法,只得出去使小厮把书信送去了柴府,那小厮到了柴府把书信送上,柴世延瞧了问他:“你家二爷可还好?”

那小厮忙道:“昨儿夜里在那桥上冻了一宿,哪有个好,家来躺在炕上便动不得了,顺财一早去请郎中,也不知怎这般凑巧,县里的郎中不在的不在,有事的有事,竟半个也未请来,倒寻了个瞧牲口的来给二爷瞧病,二爷恼恨上来打了顺财一顿赶了出去,心里气不过,便休书一封让小的送来,想寻柴大爷扫听扫听那家底细,回头我家二爷好了,再去寻他的晦气。”

柴世延听了不禁暗暗冷哼,这阮小二倒是个属母狗的,许进不许出,拿银子的手倒快,这会儿求到自己门上,只空口白话,当自己是他爹不成。

想自己若说那是武三娘,这阮小二如何敢再去惹事,恐躲都躲不及了,倒不解气,若自己说个旁的寻常人家,这厮最是记仇,过后岂能不寻过去,若他再寻过去,惹恼了那武三娘,哪有他的好,倒省了自己的事。

想到此便与那小厮道:“还用甚扫听,高青县统共多大的地儿,河沿边儿那个院子原是个内官的产业,后听说卖给了个外乡来的客商,有甚根底儿,不过就是做买卖的外乡人罢了,这一两年也不见有人住,却不知你家二爷怎就撞上这档子事。”

那小厮听了这话,忙家去与阮小二说了,阮小二想想也是,这高青县从南往北,从东到西哪有不识他阮二爷的,若不是外乡人怎敢这般放肆,在这高青县里若让个外乡人欺负了,以后还有甚脸面,只这会儿让他多活两日,待缓过来让他知道二爷的手段,还有那些郎中,敢推脱不来,回头让他们挨个跪在自己门前。

按下这些心思,便不急在一时,这阮小二虽受了一夜罪,好在时节入夏,也不过着了些风凉,便郎中不来瞧,灌下两碗姜汤驱了寒气,修养两日便缓了过来。

在炕上躺了两日,哪还憋得住,第三日一早便起来便要去河沿报仇,却想家里的小厮虽有两个,却都是十三四大小,如何唬得住人,思来想去,便想起街上一个泼皮唤做二狗的,自小死了爹娘,后不知哪儿学了些拳脚,回了县里,纠结了几个无赖汉子在街上常与人做些出头之事。

阮小二使小厮去唤了他来,与他这般这般说了一遍,说完取了一两银子出来道:“这事做成,这银子便赏了你。”

阮小二的事县里头谁个不知,这二狗自然晓得,也怕招上不好惹的角色,忙问:“那院子里住的甚么人,二爷可扫听清楚了?”

阮小二道:“哪里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外乡做买卖的,倒敢在咱们高青县来逞霸王,若让他得了意,日后还有甚脸面,你莫怕,只听着二爷的令,你们便冲进去与我砸个痛快,捉了那白面小子出来,他怎样摆布爷的,依着样儿摆布他一回,方解爷的心头之恨。”

那二狗又道:“这般作为,若他告到衙门里,小的岂不要吃官司 。”

阮小二道:“衙门上下哪个与二爷不相熟,便咱们县太爷也是柴府的亲戚,柴府哪里二爷早垫过话儿去,打点了清楚,出了甚大事有你家二爷兜着,你怕何来。”

这二狗才放下心来,暗道倒是一桩便宜买卖,想既是外乡做买卖的,家里定然少不得银子东西,阮小二既说要去他家闹事,趁机拿些银子出来有甚难,这一番事既得了阮小二的好处,又得了银子东西,岂不是大大的好事,便过后那家告到衙门里,有阮小二跟柴府在前头打点,与自己甚干系。

想到此,不禁喜上眉梢,一摞胳膊道:“二爷稍带片刻,待小的寻了那几个兄弟过来,与二爷出了这口气便是。”

说着出去叫了三个汉子来,阮小二一见那三个汉子个个生的膀大腰圆,黑脸虬髯,一瞪眼赛过那庙里的金刚,比那夜把他吊在桥上的两个汉子还魁梧的多,心里便有了底。

收拾妥当,一行人便去了河沿儿边上,这阮小二本就是为找回面子,哪会藏着掖着,这一路行过去,只差没敲锣打鼓了,县里的百姓见阮小二打着头,后面跟着二狗几个泼皮汉子,手里拿着老粗的棍子,直奔着河沿上去了,便知要去报那日之仇,均交头接耳传话出去,待阮小二到那河沿院子跟前,已有不少听见信儿来瞧热闹的人,却不敢凑近,只远远立在那边儿瞧上。

阮小二正是让这些人来瞧他怎么报仇出气的,心里也不恼,到了那院子跟前,见两扇门闭的紧紧,想起那夜之辱恨上来,上去抬脚便踹,未想那门甚结实,他踹了几脚未开,末了从里头开门出来个婆子。

阮小二见出来个人,一招呼二狗几个一拥而上,闯了进去,这刚一进去便听见身后咣当门关上了,阮小二等人愣了愣,抬头只见院子正中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阮小二瞧的清楚,可不正是那夜的粉面小生,着实生的寻常,却一件雪缎袍子穿在身上,肤色比女子还要白皙晶莹,倒越发显出几分雌雄莫辨的风姿来,斜靠在椅子上,瞅着他目光是闪闪,仿似含着几分笑意道:“你倒是不怕死,莫不是在桥上吊了一宿不过瘾,这会儿又寻来想再挨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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