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信息都透露着不寻常的味道。
她应该早一些想到艾丝琇
莫哀岁的眸低闪过一丝懊悔之意。
但莫哀岁此时也来不及再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因为讨论室开始涌入越来越多的人,他们在临近莫哀岁的地方坐下,占据了原本组员坐的位置。
他们中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看向莫哀岁的眼神都十分的统一激动、疯狂,还有一丝敬意。
“莫哀岁,我是你粉丝啊啊啊”
“我也是我也是,学姐研制出二次分化试剂可给我们beta长脸了我们beta终有一天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性别了”
“学姐学姐,我也是信息素研究学的,我可以向学姐讨要一份实验步骤与数据吗学姐放心,我会自己完成实验的,不会麻烦您太多”有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看着莫哀岁,“我是刘颜一,如果学姐怕我窃取你的成果获取利益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身份证和光脑抵押在学姐那里,然后签订一个合约”
刘颜一声音小小的,如她的人一般,然后冲莫哀岁羞涩一笑。
她衣服宽松,遮住了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
她之前就听过莫哀岁的事迹,只是她从未相信过,也从未放进心里过。
如果那个二次分化试剂是这么容易研究出来的,那些学术圈的大佬不早就研制出来了,又怎么可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不停研究都没研究出什么成果
刘颜一此前一直不信,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现如今,有人使用药剂完成了二次分化。
有这个现实的案例在,她不得不信。
作为一个beta,刘颜一像大多数的beta一样,在学校里遭受过冷眼,遇到过霸凌事件,她与众多beta一起反抗,录制他们被霸凌的证据,然后上报学校
然而,有什么用呢
他们提交的证据学校直接忽视了一个彻底,甚至不曾打开看过。
求助无门的他们将视频发布在网上,不出几秒的时间稿件便被锁定,视频压在手里发不出去,靠一个个手动拷贝视频的速度太慢,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广泛的影响力去传播。
他们这些beta们,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无助地困在信息茧房里,不能往外踏出一步。
他们的反抗被学校以及aha无情的镇压,学分、毕业证、前途,以及自尊,在这种限定下的选择里,自尊往往是被抛弃的那个。
不公平往往是在看到对比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
当刘颜一看到oga不小心被aha撞到摔倒在地上便会被学校通报批评的时候,当她看到aha不受任何除与oga有关的任何限制外自由反击的时候,她身为beta的心便会动摇一分。
为什么人生来就要不公平
她受够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她要做被特殊对待的那一个,而不是什么beta
不管是oga还是aha,她能够二次分化成其中之一就行
刘颜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甘。
而其他原本就呆在讨论室里讨论问题的同学看到邻桌吵吵闹闹个不停的时候,性子急躁地朝这边甩来一只笔。
钢笔撞在桌子上,摔出了墨水,溅在吵吵闹闹一直说个不停的几人身上。
该同学神色不耐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讨论问题能不能声音小点儿要是小不了就除去说,你们不学习,我们还要学习真受够你们这群听风就是雨不辨是非的人。”
该同学意有所指。
“我操你妈的,你跟谁他妈的装腔作势呢在讨论室就你们能说话,我们说不得校规校纪是你写的怎么这么能掰掰呢少他妈拿着鸡毛当令箭死娘们”
被溅了一身墨水的beta拍桌而起。
早他妈地看她不顺眼了。
“同学,有心学习是好事,但是限制别人说话了就不好了哟。还有,你猜,讨论室为什么叫讨论室”
拍桌身侧的beta回过头讽刺地说道。
透明的微薄隔断墙外贴着一双又一双白底黑瞳的眼睛。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内部的情况,时不时瞅着莫哀岁,嘴里嘟囔着什么,吵吵闹闹。
门口是出不去了
莫哀岁收回目光,佯装镇定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颅内疯狂地思索跑出去的办法。
一间69的讨论室仅能容纳40位同学。
因此进入讨论室前需要提前几个小时预定,然后才能刷脸进入。
现在他们正碍于讨论室这种规则的存在,大多数的他们都只在透明墙面外围看着教室内部的情况。
当然,这种制度并不约束sss的aha。
莫哀岁在这一瞬间庆幸这种预约制度的存在。
她研制“二次分化试剂”的谣言越传越广,随着艾丝琇的二次分化直逼顶峰。
这彷佛是一个信号,一个“进攻逼问”的信号,一个索要“二次分化试剂”的机会。
这些人从来不管信息是否正确,只要有希望,有赌赢的希望,他们就会趋之若鹜。
有些人没能预约进来,便隔着门朝里面大喊大叫,猛拍着玻璃门窗。
莫哀岁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学姐学姐,我也想分化成oga,帮帮我我不怕什么后遗症,也不怕学姐拿我做人体实验,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学姐,我只想有一个二次选择的机会”
“我想重新选择一下自己的性别”
“莫哀岁我家有钱,我能聘请你给我做二次分化试剂吗”
“我什么都没有,但我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的技术绝对不必任何的差劲,活很好我很听话学姐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学姐学姐看看学弟吧”
教室外的走廊里吵吵闹闹,讨论室内的二十几人也朝莫哀岁走来,更有甚者在这附近开始直播,他们将镜头对准莫哀岁。
“各位同学,我并没有研制什么所谓的二次分化试剂”莫哀岁一边说着一边朝窗口退去,“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将那个东西研制出来,我不会第一个给自己用吗我现在岂不是就成了会被联邦政府供起来oga你们还能在这里看到我吗”
“而且,你们说的那个艾丝琇我也根本不认识”
莫哀岁试图和众人讲道理,即使这句话她已经和很多人、在很多场合解释过了,但是,没有人放在心上,也没有人将她的话听进去。
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
而不相信真正的当事人,他们满脑子都被“二次分化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你放屁,我那天明明看见你和艾丝琇一起走,你们两个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背后做了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我要举报你偷偷做人体实验”
循环在体内的血液陡然一凉,汗毛根根竖起。
还没等莫哀岁从这几句话里梳理出什么信息,紧接而来,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实验室
她的实验室里还藏着她的实验提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