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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白莲花公主(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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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盛公主府。

玉镯看着自家公主躺在榻上惫懒的模样,心中满是忧虑,手上拿着绣花团扇轻轻地给公主扇着风,时值六月,天气燥热,从地底腾起的热气叫人半点受不了,哪怕是在屋子里放好了冰盆也没有半点作用,还是热得要人吃不太住。

自上一次那事发生后,公主便结实厉害的病了一场,又刚好因为入夏,似乎是因为苦夏的原因,竟然端上来的各种菜色无一可以入口,让她生生瘦了一大圈,这让打小跟着公主的玉镯心疼不已,恨不能以身替之。

现在公主更是每天就躺在榻上万事不问,和之前变了个模样,她知道,公主的心肯定是伤透了。

都怪驸马。

玉镯知道外人众说纷纭,但大多站在了驸马那一头,可别人不知道,她玉镯清清楚楚,驸马根本是丧了良心。

李嬷嬷有些鬼祟,探头探脑的从外头小步跑了进来,生怕给人看到什么,她是当初先皇后给公主选的奶娘,在公主身边旧人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素里哪有这半点小心模样。

“怎么了,嬷嬷”玉镯低声问道,生怕把还在休息的公主吵醒。

对方还没答,刚刚躺在后头双眼合上的公主便睁开了眼,露出了一双似乎带着万般愁绪的眼,她静静地凝视着奶娘,问道“嬷嬷,他去了是吗”这一说话声音没半点力气的样子让人异常心疼。

“一大早,我就听隔壁府门房说,驸马爷一早就入宫去了”李嬷嬷说着便不太敢往下说,看着如闺女般的公主此时消瘦得惊人的模样,嘴里的话哪还敢说出。

怎么知道先皇选来选去,给公主挑了这么个男人呢可惜现在当家的不是先皇,否则人哪敢这么小人得志哎,说了都是犯忌讳,可李嬷嬷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行之还在睡吗”她问道,容行之是公主的亲生子,年纪才刚过周岁不久。

李嬷嬷应了声是,乳母正在照应着小公子,没多久前才来报过,小公子刚闹腾完了睡着,许是要睡很久。

“替我更衣吧,嬷嬷,递牌子我也进宫里一趟。”她声音淡淡,知道儿子现在有人照应,她便也要为别的事准备了。

旁边的玉镯和李嬷嬷早已经是满脸忧虑,这公主现在风吹就倒的样子谁看了不忧心呢可毕竟公主还是主子,她那犟脾气一屋子的人都知道,只得允了她,乖乖给她收拾装扮起来。

负责公主梳妆打扮的玉梳、玉衣几个都进来了,不喜屋子人多的公主事前把她们先打发了出去,需要人手时才会唤她们几个进来。

“公主,今天穿这身可好”玉衣捧着一身前阵子新作的鹅黄色镂金挑线裙,外面罩着浅色烟罗罩衫,腰间是同色的系穗织锦腰带,这是素日公主最喜欢的色调。

公主只是恹恹地点了点头,没多说话,似乎心中有万般思绪。

不过屋里的几个仆人对公主最近的心事知之甚多,便也只是默默继续给她收拾着。

这衣裳是前二个月请的罗裳阁里的绣娘来量身做的,结果这病了几场,倒是不合身了起来,鹅黄色本是显白的颜色,可现在面如白纸的公主在衣服衬下更是脸色不好。

玉梳专门负责给公主打理头发,手又快又巧,没一会便盘好发髻,上面插上几只简单的穿蝶步摇。

玉容甚至连妆粉都没敢给公主画,毕竟现在涂妆粉反倒是把公主画黑了,只是画了个眉,涂上口脂,并在脸颊两侧晕上了新进的胭脂。

公主扶着玉镯的手缓缓站起,明明妆容画得比平日稍重,可这下怎么看怎么病弱纤细,让李嬷嬷心中如有针扎,真是冤孽,要不是公主心里念着

驸马,她肯定要好好给他几个耳刮子,让他这样欺上瞒下,做尽了大不敬的事情。

公主示意着玉镯并嬷嬷几个一同往宫中去,坐上马车的她没往窗外头看,只是在摇摇晃晃中浮想万千。

是的,这个公主正是单静秋,上个任务后头的日子她把家里的烧烤事业发展得红红火火,倒也真让卢思后头成了秋秋烧烤集团的继承人,看着女儿同女婿甜蜜婚姻的她上个世界后头的日子别提过得有多好,最后临了老也是顺顺当当的喜丧,没半点痛苦。

当然,她在闭上眼的那瞬间,就知道这混蛋系统应该又要继续压榨她了,虽然每次活个十岁,但是一旦进入系统,她那颗年轻的心就有砰砰乱跳了。

她猜想,这系统肯定有什么淡化功能,每次世界结束,虽然记忆犹新,认真回想也刻骨铭心,但却有种被记忆被收纳入盒子的感觉,打开盒子能重新回想,关上盒子就能暂且抛之脑后。

不过这她也没多问,随着世界的穿梭,她已经有些喜欢上这种进行着一个又一个任务,画上无数圆满句号的人生了。

不过这回进入黑暗空间时倒是有点不同,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穿着宫装的古代女子,背挺得很直,看那体态和着装,就知道出身应该不差。

那女人看了她一眼,行了个礼,便说起了她的故事。

原身确实不是个普通女子。

事情要从先帝宁成帝说起,宁成帝励精图治,甚少耽于美色,妃嫔数量不算多,当时的皇后共育有皇长子单阔和皇长女单静秋二个,因此自出生起原身和哥哥便算是得天独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生没几年,宁成帝便册封长子单阔为太子,长女单静秋为昌盛公主,这在他的子女中也是独一份,直到宁成帝离世,也没有给过其他子女封号。

自小在父皇母后及哥哥的宠爱下长大的长公主被时人评价为“肆意妄为”,她曾在微服时当众鞭打言行不甚的亲王之子,也曾直接嘲讽宠妾灭妻的兵部侍郎虽说她倒也不会无理取闹,但这些路见不平已经足够特立独行。

所做之事,都让宁成帝一并兜下,可这却阻拦不了在宁朝官员权贵中对她的纷纷议论。

于是当公主年方二八,宁成帝预备给公主找夫婿时,几个位置够分量,孩子年龄刚巧的权贵、官员纷纷为子娶妻,生怕沾染上这煞星,毕竟他们可不是宁成帝,兜不住这些事。

当然,公主长相姣好,背靠太子哥哥和皇帝父亲,宁朝也无什么驸马不可涉政的讲究,成为驸马一事可以说是一本万利,若是成了,还能入皇帝和太子的眼,没准啊,从此青云直上,所以倒也有许多人不顾公主的名声,前仆后继地偶遇公主,希望能好风凭借力。

当然,这些大多也是家中不太受重视的所谓“弃子”、又或是急于上青云的汲汲营营之徒,原身自是没看上这些人,可她在后来的日子宁愿自己看上的是这些人。

因为她挑来选去,反倒是看上了这其中最是求名求利的一个人。

这人正是容六,出身于当朝世家容家。

容家作为当朝四大世家中的一个,声名赫赫,在文人士子中可以说一呼百应,容六的爷爷容震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下四子均有所成就,而容六的父亲正是容家二子容成,当时任国子监祭酒。

容六在容家这一辈为第六,都称呼其为容六或容六郎,自幼便小有才名,长相俊美,便也凭借自身,做上了太子伴读,唯独的缺陷就是容家身为大家族,子女众多,前途倒是有些未卜,比起那些嫡子长孙,他还是要差上一重。

容家不同于其他世家,三代祖孙大多在要位任职,在杏林中又有得天独厚的地位,反倒带来了忧患。

对朝政把控严谨的宁成帝对容家的势力产生了担忧,当时又恰逢宁朝第一起科举舞弊大案,有屡试不第的士子二人直接吊死在城门口,当时的主考官正是容六的父亲,按律,容六父亲不可能脱离惩处,可容相旗下门人众多,一呼百应,竟个个上了折子为容六父亲喊冤,这更是让宁成帝震怒,但那时为避免朝廷动荡,他也暂且压下怒意,只是降了容成的职位。

此后,宁成帝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逐步削弱、分化容家的力量,当然这一切多谋近妖的容相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时沉迷权势,没能当退则退。

当他恍然明白宁成帝的运筹帷幄后,他也便开始了他的布局。

他先是陈情几次,辞去宰相职务,告老还乡,虽依旧居住在都城的容府内,但早已闭门不见客,而他的四个儿子也便被他安排到了例如礼部、国子监等地,抑或远远外派,一时之间倒是看起来大厦已倾,树倒猢狲散。

他这是为了放缓当时皇上的戒心,毕竟以他多年与宁成帝的相处,他不是不知道帝王心计,一旦容家被迫势微,那迎接他们的必然是灭顶之灾,只有自己先退一步,才能筹划长久。

其次他作为丞相,儿孙也多与太子单阔有牵连,一是有伴读、师徒之情,二是对太子的性情也足够了解,太子受父母宠爱,生平怜弱,虽有帝王之胸怀,却无决策之狠辣,换言之,就是心不够毒、不够狠,容易被说动,这和宁成帝大有不同。

待到昌盛公主成人选驸马之时,容相和容六长篇大论,认真谈论了容家之未来,允了容六家主之位,只要他能将昌盛公主驸马之位抢到手。

那时容相是这么同孙儿说的“昌盛公主和太子脾性大有不同,一人跋扈,一人怜弱,孙儿你如果能成为昌盛驸马,待到陛下仙逝,太子登位,便可按你心中所想行事,此中筹划我们细细在说。”

而容相说的这些话全中了。

自小对容六颇有好感的昌盛在收到容六的追逐后,心动不已,便向父皇求了这门婚,当时的太子也大力支持,况且那时容家已经收起爪牙,露出温顺模样,也没有更适宜的对象,宁成帝深思熟虑还是同意了。

成婚后,容六开始是同原身蜜里调油,可当原身父皇仙逝,太子登基后,一切便瞬间变了个模样。

容六深谙冷暴力的道理,对待昌盛不吵不骂,只不过是不闻不问。

那时刚怀上孩子的昌盛情绪起伏,一度与其多次发生冲突,甚至闹到宁建帝那,开始他们还好好劝解这对夫妻,可次数多了,到最后太后同宁建帝竟也觉得昌盛有错,便也开始不管不顾了起来。

于是日复一日,昌盛性格越发乖戾,怀胎十月,生生把此前就不算好听的名声彻底毁坏,外头众人均是感叹容六找了个这样的妻子,真是命不好。

没多久,昌盛生下了容六的儿子,取名容行之,生下孩子后,昌盛试图挽回丈夫却屡试不成,她总是只能等到面不改色的丈夫,原本脾气直爽的她后来被逼得一度日日以泪洗面,却于事无补。

在容行之一岁多,容六便与昌盛和离了,当时不堪其扰的宁建帝和太后反倒认为是自家妹妹、女儿被皇家养得不堪入目,碍着了这青年才俊,便不顾昌盛的意愿,让两人和离。

由于容行之是容六嫡子,便跟了容六回了容府,昌盛个性大变,养起了面首,每日饮酒作乐,再也不顾外界纷扰。

事实上,在原来的中,故事便是从这写起。

时辛丞相次女辛秀娘,由于替母守丧,双十年华尚未出嫁。

她正是容六心中的白月光,当时在容相的要求下,容六便止了自己的旖旎心事,本以为两人有缘无分,至

此错过,可恰好秀娘母亲离世,她守丧三年,一切不凑巧便又成为了凑巧,也就是知道秀娘守孝期将至,他便快马扬鞭,定要在那之前将原身处理干净。

一切也如容六所愿,他顺利地同昌盛和离后,此前和秀娘暗度陈仓的他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便也作出了些巧合,让宁建帝将秀娘许配给他,十里红妆的盛景,连闭府已久日日笙歌的原身都知道,那日新婚夜,这头恩爱夫妻两不疑,那头原身举杯看月空伤怀。

成婚次年,秀娘便也为容六生下了嫡次子容名之。

在故事里,秀娘反复挣扎,终是决定狠下心来,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向行之下手。

从这日起,她便在众人面前做出了个继母能对其孩子做尽的好,百依百顺,不许容六对行之有半点的脾气,可以说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但凡是想要的均能拿到手。

容行之直到六七岁,才知道自己有个公主妈,偷偷跑到公主府的他亲眼瞧着了原身的酒池肉林,深受打击,转身逃离,自此把生母封印在心底深处,奉养母为母。

可他小小年纪哪里知道这之下的勾心斗角呢

他完全没有发现,对容名之,秀娘的态度则全然不同,她寓教于乐,有奖有惩,鼓励孩子同父亲接触此间种种,不与人说。

在外人面前,全力维护容行之的她坐实了自己好母亲的名声,就连太后也夸赞她“远胜我亲女”并认了她做继女。

可一天一天的孩子大了,两个孩子的性子便彻底南辕北辙了起来,容行之自幼虽有阴霾,但备受宠爱,可以说无法无天,受不了半点委屈,从小尽知道玩,半点学问没上心,倒是不学无术了起来,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纨绔。

容名之则在父亲的学问熏陶、母亲的殷殷教诲之下一路上学,直接凭自己的力量考到了蟾宫折桂,得了状元。

两个孩子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虽说容行之是嫡长子,在整个容家眼中,慢慢地这孩子没了半点地位。

同容六的不管不顾不同,秀娘面对容行之的没出息倒是好好地哭了几场,差点伤了身子,容家无一人怪她,就连皇帝和太后也只是说了声甚肖其母,对容行之的一切行动便也自此听之任之。

容行之本就是纨绔,但也不做过于出格的事情,可在后来的某一日,容行之不知为何许是冲撞了什么不知道都城情况的江湖人物,被人撞见到被装袋抗走,从此了无生息,连是死是活都没个答案。

当然孩子的丢失让秀娘伤心了几日,后头家里接二连三的喜事让她也终于把这个继子抛到脑后,而容六这个本就看不上容行之的父亲倒是半点没伤心。

而彼时的原身已经因为过度饮酒和享乐,坏了身子,在公主府一点一点衰败,原本还能勉强撑上一段日子的身体终于在听说这个没有缘分的亲生儿子就这么没了的事情撅了过去,她勉强出了府,她求自己的母后和皇兄一定帮忙找找儿子,可怎么找也没能找到,甚至连半点线索都无,绝望之下她送了性命。

故事结局里,容六登上丞相之位,秀娘受封一品夫人,其子容名之才名满天下,已经从状元到翰林,也走上了属于他的青云之路。

这本故事无非也就是说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里头的人为的也就是自己二字。

原身说完她的故事,单静秋也终于接收好了故事内容后就见着这女人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这辈子不是称职的母亲,孩子的父亲是容六,我恨上了他便也牵连了自己的孩子,行事作风无一替这孩子考量,也从未关怀、担忧过他,我事后细细想过,当时也许是疯魔了,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秀娘的心思,宫中这样的女人并不少,无非是

想把行之养废,不耽误她儿子前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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