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酪回到自己家时，只觉得鼻尖仿佛还留有谢聆声身上的清淡的味道，清淡归清淡，不影响好闻，只是她形容不出来这具体的味道是什么。

开门以后，就见言叶芳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板着张脸，跟言酪欠了她钱似的。

言酪不打算理会她，招呼也没打。

而当言酪刚把手放在自己的卧室门把上时，身后就响起一道沉着的女声：“站住。”

言酪立马扬起一个笑容，转过身，笑意盈盈地问：“怎么了？言女士。”

“这都几点了？”

“八点都没到，很晚吗？”言酪一边说一边朝着言叶芳走过去。

言叶芳冷笑：“我还以为你要跟上次一样一晚上都在外面。”

“那我现在就走……？”

言酪很少看电视，现在播放的是哪部剧她也不清楚，只是言叶芳像是看得很认真，目光都没从上面挪开过。

听到言酪这么说，言叶芳又沉默了。

“既然你不说话，我回房间了。”言酪的嘴角抿成了直线，懒得嬉笑了。

下一秒，言叶芳就转过头，盯着她：“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你觉得呢？”言酪轻笑。

言叶芳又看向电视，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言酪却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言叶芳有些恼意：“让开。”

“妈。”言酪弯了弯眼，“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你死了这条心，至于原因，你也知道。”

言叶芳脸色恢复平静，自己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言酪也回到了卧室。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深深地呼了口气，但沉重又立马包围了她，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几乎是憋着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过了会儿，她拉开了抽屉，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是一个站着的男人，他身后是一座山，树木葱郁，阳光正好，他的气色也很不错。

右下角有日期：2014.08.13

这是高一那年的暑假，言酪给父亲黎家良拍的照片，当时她跟着父亲去了对谢聆声说的那个偏远的乡村，给资助的小孩发物资。

当时他们这个家还没散。

当时黎家良还活着。

言酪抚了抚这张照片，又放回了抽屉里，只是眼眶有些泛红，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赶跑了已经准备就绪的眼泪。

手机屏幕就在这时候亮了起来。

言酪眨了下眼，摸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