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刚出远梧桐苑的门，曹管家就进了来，丫鬟香草急忙入内禀报。

曹管家以前是国公爷的长随，如今是府里的大管家，他亲自来定然是国公爷有要事询问世子。

“世子，曹管家来了。”

“嗯，让他进来。”曹管家跟随父亲多年，是个进退得宜的老人，从来不会自作主张，此来怕是陆九方才的事已传到父亲耳中。

“是”香草躬身施礼退了出去，又领着曹管家进来。

“老奴见过世子爷。”曹管家作揖施礼。

“曹管家不必多礼，可是父亲寻我？”他面白如玉，唇红齿白笑容和煦，哪里像是一个有病之人。

“世子爷所料不差，老爷在书房等着。”

“好，你先忙去，我随后就到。”

曹管家依言退去，东方玉整理了衣衫出现在门口，有婢女拿了油纸伞准备撑伞。

“不用”便接过伞迈了出去。

梧桐苑的丫鬟大多已习惯，他自军中回来便与少时大为不同，平日里都是带回的亲卫伺候着，用得她们的时候不多。

尽管如此好些丫鬟的心思还没有断，总想着有一天能翻身做主子。

又有那个丫鬟没有那样的盼头呢。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之常情罢了。

慕容清远远看着那个雨中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大哥，这么晚你还要出门？”

她是庆国公府冉姨娘的女儿，不过倒是更与大哥亲近些。

不爱诗书女红，专爱舞刀弄枪，成日里像个假小子似的疯玩。

国公府这样的武将世家，倒也没有拘着她一定要学书香世家小姐的大家闺秀风范。

东方玉驻足，反问道：“你也知道晚，又出去哪里疯玩了？”

“大哥”撒娇的拖长尾音，“人家哪有疯玩？”

“好了，以后早点回家，姑娘家家的外面危险。”

“知道了，大哥什么时候也变啰嗦起来了。”说着丢下东方玉就跑开了。

东方玉摇摇头，也向书房走去。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世子爷到了”，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把伞递与小厮，抬脚进门，就见庆国公立在黑漆雕花书桌前，审视着自己。

他上前施礼。

慕容博开门见山道：“听说陆九带了两个人到你房里，所为何事？”

“哦，陆九不懂事逮了两个胡说八道的小子。”东方玉如实说。

慕容博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骄傲的儿子，那眼神就像要看穿他一样。

陆九什么时候变得不懂事了？近来听人报那小子是经常鬼鬼祟祟的，还常不见人影。

胡说八道的人多了去，他是闲的？难道……

试探道：“外边那些乱嚼舌根的话，你别听。”

他以为是外面有人说自己儿子病和克妻的那些言语，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最长在别人身上，总不能都杀了。

东方玉知道父亲是会错意，他并不想纠正什么。

“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两人说着落座到榻上，小几上的煮着的茶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