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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穷讲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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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我一下,我才信!”

姜琴娘的脸腾的就红了,沸腾滚烫,连带呼吸都炽热了起来。

她垂着眼睑,长卷的睫毛不断颤动,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娇楚动人,又绵软媚秀。

男人的身躯修长,投下来的暗影罩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笼在那股子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之下。

那是姜琴娘从未感受过的强势,就好像她敢摇头,对方就会欺下来。

“不然,”楚辞头靠过去,鼻尖磨蹭过她鬓角,看着她白白软软的小耳廓低声笑道:“我亲你一下也成的。”

姜琴娘娇躯一颤,一下捏紧了宽袖滚边,手脚无措,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行么?”偏生楚辞还不放过她,羞臊人的话一句接一句,非得要她开口似的。

姜琴娘极力往后缩,已经靠在圈椅里头,没法后退。

她抿了抿嘴角,朱唇一点桃花殷,靡丽生艳的很。

她不看他:“先生,我说过的,我不会嫁人,劳先生错爱。”

楚辞才不听她这话,他眸光幽深,好似里头藏着蠢蠢欲动的兽:“那又如何?”

漫不经心的话语,用一种无所谓的口吻说出来,却在姜琴娘心上激荡起绵连不休的悸动。

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习惯咬唇,软语带上哀求:“先生,你让我走,我真不值得。”

楚辞定定望着她,见她眉目溢出凄苦,还有一些悲凉,那番逗弄的心思少了几分,涌上来的是止不住的心疼。

“值不值得,这些都是借口,琴娘你为何不肯走出来半步,给你和我一个机会呢?”楚辞低声道。

他想爱她,想对她好,想怜她,更想好生宠她一辈子,让她能过的平安喜乐,快活自在。

这样的心情,满的几乎都要逸出胸口,酸涨的让他有些忍不住了。

楚辞拉着她手,搁心口位置:“感觉到没有?这里已经给你挪出位置,只等你进来扎根。”

姜琴娘怔然,指尖的暖意像是沸水,只一点,就烫的她心尖发颤。

手心下的心脏跳动,又好似翻滚的巨大齿轮,轰隆隆的就要把她碾碎。

她承受不来!

她抽回手,不说话。

楚辞叹息一声,摸着她发髻,嗅着她微酸带涩的橙花发香,无可奈何的道:“山不来水来,你若是不愿意前行半步,那就站那等我走近,但莫要推开我,嗯?”

他说着,在她鬓角边亲啄了下。

然后,退开一点,目光沉静地望着她,嘴角缓缓凹陷一点。

他看着她笑了,那笑意映着眉心红纹,缱绻而缠绵。

姜琴娘不自觉屏住呼吸,那目光好似化为了手指头,在她身体里,也别是心脏的位置搅合一圈,带起热燥的湿润,形成一道道的漩涡,所有的情绪都被卷进了那漩涡里。

“明日,你同我去一趟布帛坊,我想去那边看看。”楚辞说起了正事。

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松开了桎梏。

姜琴娘眨了眨眼,心头莫名失落起来,就像是他已经搅乱了宁如明镜的湖泊,不待水波平息,他就从容抽身。

她起身,点了点头,沉默地出了膳厅。

楚辞没多想,他看着她离开的娉婷背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没想到,姜琴娘心防这样重,也不晓得她在顾虑什么,无论他如何,她竟然都不肯松懈半分。

这让楚辞有一种抱着刺猬的感觉,浑身都是刺,没法下嘴。

起先那股子橙花幽香仿佛还在鼻尖,热燥升腾而起,楚辞落座,修长的食指扯了扯衣领,拿起茶盏猛喝一大口。

这等能看不能吃,甚至不能多碰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守着财宝的巨龙,留着口水,馋得他这些时日肝火都重了。

毕竟,再如何他也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不是。

楚辞苦笑一声:“白青松,你他娘的真好命……”

能娶到个这么好的媳妇!

那样不羁的气质,和白日里端方君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去而复返的姜琴娘站在门牖阴影里沉默了,她走出去后,左想右想都觉得心有歉疚,所以还是折身回来想道个歉。

谁料,就看到这等模样的楚辞,若不是那张脸,她都要以为这人是假冒的。

太过气势惊人,也太过随性不羁,还很有侵占性,一看就是个霸道冷傲的主,哪里和君子沾边了?

更别说读书人了,那就是没半点像的。

所以,平时这人都带着面具在装了?

她挑眉,悠悠凉凉地开口:“扶风先生这样闲适,省的我白歉疚了。”

楚辞腾地站起身,目光惊诧地看向门口。

檐下烛火摇曳,明明灭灭,又飘飘忽忽,将姜琴娘的身影衬的来也摇晃不定。

楚辞摸了摸鼻尖,身上外露的气势收敛起来,他就

又是那个斯文的夫子。

“琴娘,你怎的又回来了?”他问。

姜琴娘勾了勾嘴角,这等变化她看的清清楚楚,她靠在门边,淡淡的说:“有事忘了说,所以就折回来了,不然我也不晓得扶风先生这样千变万化。”

楚辞心头咯噔一下,他几步过去,斟酌道:“琴娘,我能解释的。”

见他这样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她会生气恼怒的模样,姜琴娘一瞬间就觉得没甚意思。

楚辞只是府中西席,同她并无甚关系,她哪里有资格去介怀。

她摇了摇头:“不用解释,我没怪先生隐瞒,这很正常,我也会有不想同人言谈的秘密。”

楚辞被噎,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没法解释。

姜琴娘道:“明日辰时出门?”

楚辞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说了句:“琴娘,我不是坏人。”

这点,姜琴娘还是看得明白的,她点头:“我晓得,先生早些休息。”

话毕,她冷冷淡淡地转身,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楚辞抹了把脸,皱起眉头,心里头细细琢磨起来,有些东西,他其实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还没到时候说罢了。

一夜无话。

隔日一早,姜琴娘和楚辞前后出门,两人径直到布帛坊的废墟上。

布帛坊烧毁严重,可以说全毁了,不仅是布匹,还有这两层楼的铺子,往后也只有全部重建,花费颇多。

四处都是焦黑的炭火痕迹,烧毁的横梁木栋,脚下漆黑色的灰烬。

一脚踩下去,能激起一层烟灰,姜琴娘月白色的绣鞋顷刻就被染黑了。

楚辞蹲地下,伸手捻了点烟灰,末了他直接往当时的库房位置去。

库房那边烟灰更重,毕竟半年的布匹存量都给烧毁了,四处都是烟熏火燎的痕迹。

姜琴娘跟在他后头,见他时不时弯腰,将地上的烟灰敛起一小捧,并仔细地收敛起来。

三两步,他就要敛一捧,如此反复,最后收敛起来的烟灰竟是有二三十处。

姜琴娘不明白,她踩着一截黑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心脚下。”楚辞双手都是黑的,不好来扶她,只得矮身让她垫着。

姜琴娘撑着他后背站稳:“先生,你敛烟灰做什么?”

楚辞笑了下:“你仔细看每堆烟灰,有何不同?”

姜琴娘敛起裙摆,蹲下身比较之后,迟疑开口:“好像颜色有点不一样。”

楚辞点头,他解释给姜琴娘听:“这间库房,每种布匹都该有特定的位置来堆放,你看这一堆烟灰是棉布的,这个是绢丝的,那边那堆是丝绸,可是看出什么了么?”

姜琴娘眼睛一亮:“清单上,月华锦十匹,丝绸三十匹,所以月华锦的烟灰量就该是丝绸的三成左右。”

“对!”楚辞将丝绸用脚尖在地上划了圈,“这里头的都是丝绸烧毁后的烟灰,你再看月华锦那边的。”

本该是放月华锦的位置,那地上一片漆黑的烟灰,什么都不好分辨。

“这种烟灰,”楚辞指尖捻起一点,“颜色和棉布一样,所以月华锦位置烧的全是棉布。”

姜琴娘眸光一厉,她并不蠢,楚辞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冷哼一声:“好一招偷天换日!”

楚辞从怀里抽出无数张白纸,将烟灰挨个收敛起来。

“我非得让苏航将所有月华锦给我吐出来!”她气的浑身发抖。

任谁都想不到,苏航如此胆大包天,将库中月华锦全部偷换掉成棉布,然后再引火走水,反正所有的布料都烧成了灰烬,谁都查不到!

楚辞摇头,不太看好:“能吃下这么多月华锦的,整个安仁县也只有云家了,怕是不好要回来。”

姜琴娘旁的也没多说:“先回去。”

楚辞一手的脏污,两人出了废墟,姜琴娘找旁边相熟的店家,要了点清水给楚辞清洗。

待收拾妥当,姜琴娘去还水瓢的当口,布帛坊对面的云家锦绣坊里头走出来一人。

那人目标明确,直接朝楚辞去。

楚辞正在擦手上水珠,但见来人,他一挑眉,眼底就露出隐晦的兴味来。

“扶风先生,在下云家云泱。”云泱转着大拇指的翠玉扳指,他眉清目秀,又带一种极致漂亮的阴柔美感,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瞧了约莫都会生些龌蹉心思来。

楚辞是晓得云泱的,他点了点头,并不答话。

云泱见姜琴娘还没出来,遂笑道:“有点事邀约先生一谈,不知先生可否赏脸?”

楚辞看他一眼,叠好丝帕收进袖子里:“不赏脸。”

云泱一噎,他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可向楚辞这样说话不客气的,还是头一遭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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