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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回屋睡。我怕明天慕容烟来,你起晚又要被猜疑。我反正病着,想睡到什么时辰都无妨。”说完,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

婉婷心想,今夜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姑娘的心是真大……

不过跟着这种没心没肺的主子倒也好,基本她是不会和别的夫人小姐们,攀比谁家下人贴心干活儿手巧了。况且姑娘打起赏来那也是大手大脚的!

就比如前几日,公子派人送来几条赤金链子,姑娘只瞥了一眼就随手拿起一条给了她。那可是纯金啊!

其实香儿当时的内心OS:哼,这工艺比着我当的那条金链子差远了。

瑞园儿门口。

“好了,回去。”慕容烟直到眼看着那烛火熄灭了,才对身边的玄武说道。

玄武有些迷糊了……那俩不是从后面的果园儿攀进来的贼么?怎么住在府里?

然而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多听吩咐多做事,少问问题少笺言!那园子里住的是谁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只需要听慕容烟的令,做好主子要求的每件事。

汀罗城的天气一天天转寒,连鸟儿都越发懒散了。直到晨曦由金转白,才压着嗓子不痛不痒的啼了几声。

比鸟儿勤快的是慕容烟,他一大早就来了瑞园儿后的小果园。

都叫这里小果园,那不过是相较这宏伟的太守府而言。这园子可一点儿也不小,这头望不到那头的树!可慕容烟已是不知围着它绕了几圈儿。

他睡不着,所以来的很早。他后悔昨日把补药一口气全送了来!不然这些日子便可借着送药的引子,名正言顺的过来探望。

这次,他不想再像昨日,莫名的出现在屋子里把她吓一跳。虽然看着她舒服的躺在床上,比自己睡懒觉还要美。

所以他打算逛逛,等等。等下人们开了房门,他便可以假装路过……

松软的泥土上,原是有许多小脚印,他便一圈圈的将自己的脚印缠绕进那些小脚印里……

总听下人说,澹台香饭后爱在这边遛弯儿,看着那些印记,他慢慢闭上眼睛,闻着那落地的桂子香,仿佛觉得是两人在并肩而行。

只是他的这些微小心思不会告诉香儿,不然他便会知道,那些脚印其实是婉婷的。真正的香儿的脚印,是在通往那扇出府小门儿的路上……

待这圈儿绕回时,慕容烟正好听见“吱嘎”一声。是香儿的房门打开了,婉婷正取着铜盆儿出来,要去灶房打热水。

慕容烟赶忙翻过矮墙,这种三尺墙头儿,对他来说就是轻轻一跃,便跳进了院子里。然后抄后门,出了瑞园儿。

婉婷这边打完热水,正端着盆懒洋洋的往回走。本来眼都半垂不睁的,可一看到迎面而来的慕容烟,立马机警的瞪大了眼!

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她感觉这是她当下人以来,行的最标准的一个礼了!毕竟这主子昨日是想把她卖去妓`院来着……

“你这是给你家姑娘打的洗脸水?”慕容烟看着那晃荡洒了半盆的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婉婷战战兢兢,心想该不是又要发火了……“回公子……是。”

“她自己没手吗?”

婉婷:……

她心想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安排她来不就是伺候姑娘的吗?再说红杏天天也伺候你梳洗啊,怎么不说你自己没手?

婉婷只得委屈道:“公子,姑娘还病着……”

“噢,想起来了,”慕容烟恍然般,“她好像是得温病了是?”

婉婷:???昨天你为这事儿要打要杀的仿佛是逗我玩儿?送来那一屋子药材补品的不是你?

“回公子,是的,姑娘病的挺重的。”

“呵呵,你把她说这么可怜,该不是想骗我去看她?”慕容烟撇了撇嘴,又叹了口气,这才极不情愿似的说道:“算了,反正这会儿也没别的事,那就随你去看看她!”

婉婷:……

待两人进了澹台香的房间,慕容烟先是自觉的在堂屋驻了驻,婉婷便识相的进了里屋去叫人。

“姑娘,姑娘。”婉婷摇了摇香儿的身子,见她稍有清醒,便说道:“公子看您来了。”

“哎呀!”香儿不耐烦的裹了裹被子,“我病成这样还要给他行礼不成!”

慕容烟闻声也赶忙进了里屋,见她缩在床上,便笑道:“病着就不用行礼了。婉婷一大早就来给我说你病的厉害,求我过来看看你。”

婉婷:……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终于找了个体面的借口。

婉婷:奴婢好像被套路了……

☆、水晶珠帘

婉婷见慕容烟这样自说自话, 心中虽是莫名其妙,嘴上却是不敢表现出半点儿不满, 只是怯生生的抬头望了公子一眼。

慕容烟看了看她,吩咐道:“你下去。”

“为什么让婉婷出去?”澹台香在床上坐不住了!婉婷出去了岂不又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主子说话,下人在这儿干什么!”慕容烟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态说道。

“可香儿是侍婢!也是下人!”

“你还知道你是侍婢?你干过一件侍婢该干的事儿没?”

“咳咳……”

“哎……别着急!”

……

婉婷为难的看了看慕容烟, 又看了看床上……这到底是谁吵赢了?奴婢该听谁的?

慕容烟见香儿咳嗽个没完,着急的伸手去帮她轻拍了两下背,可一想不对啊,咳嗽拍背好像没用。应该是捋捋胸口会好些, 可是这也不方便下手啊……

“昨日送来的官燕可有炖?”慕容烟面上严肃的问着, 手下却是冒了汗。

方才隔着那薄薄的丝衣在背上摸了两把,虽非有心, 却是说不出的美妙。情急之下没觉得什么,现在倒是紧张了起来。

婉婷有些胆怯的答道:“公子,奴婢之前做的都是浣洗的粗活儿, 不精于厨艺。”

慕容烟咂了下嘴, 心想我怎么给香儿找了这么个笨丫头!“那你拿去灶房看着她们做!学会后每日都要炖, 就算病好了也可以拿来养颜。”

“噢……那奴婢现在就去!”说完,婉婷就一溜烟儿的退了出去,因为她实在是怕了慕容烟。即便知道背后的香儿瞪大着眼, 喊着她,可还是头都不带回的出去了。

“哎!等等!”

“还没伺候我梳洗呢!”

“婉婷你到底是听谁的!”

……

尽管婉婷已是退了出去,影儿都看不见了,可香儿还是倔强的把冤喊完。

之后, 便抬头看了看眼前儿的慕容烟,而此时慕容烟也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这人不笑还好,一笑反倒让人摸不清了。

一双桃花美目,拿捏的弧度刚刚好,笑的两分深情七分难测,还有一分暗藏的邪性时不时闪烁着贼光。

完了,空荡荡的屋子眼下又是孤男寡女了!

“我……我……”我了两次,香儿也没想好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略微妙的氛围。

“我来帮你梳洗。”慕容烟笑着便转身,要去拿那浸在热水里的面巾。

他这是疯了吗?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慕容烟,你正常点儿好不好!”

“所以你是想找骂吗?”

“不是……”

现在虽有些怪异,可想到他正常时的样子,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劲儿……还是让他疯着!

于是香儿只得乖乖的看着他。

慕容烟就像个玩家家酒的小孩儿,生涩却又饶有兴致的学着大人做事。他将那厚实饱含热水的面巾从水中捞起,然后像模像样的用力一拧,那水便灌了一袖子……

许是水有些热,他嘴上没出动静,可撸起的衣袖下却是烫出绯红一片。

然而他转过身时,却又是一脸的风轻云淡。

他将那半干的面巾覆在香儿的脸上,用那抹柔软的温热轻轻拭净脸颊,直到擦至额头时,他放慢了下来,那面巾就这样敷在她的额头……

“你?”这种热敷很舒服,让人心旷神怡,但香儿还是感受到他的动作有些奇怪。

他闭着眼,隔着那面巾,似是在感受着些什么,“嘘~”

昨日,她与他,便是眼下她与这帕子的距离,贴合的如此之近……

可就在这时,却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瞬间将这份朦胧打破!

“这屋也给我搜!”带头闯进来的,正是太守府的府卫统领。

“啪!”一个花瓶被他摔在地上,顿时碎成无数片儿。“都给我角角落落的搜仔细了!”

这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平日里在府中嚣张惯了。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掀开里屋珠帘的那一刻,自己立马变成泄了气的皮球——想滚都滚不了!

一切太迟了……

“公……公子,您怎么……”那统领打死都没想到慕容烟能在这儿!

“给我跪下!”

慕容烟盛怒之下的一声吼,连坐在床上的澹台香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虽说他擅长颐指气使、呼来喝去,但像今日这般实打实的动怒,香儿还真是头回见。

于是她同情的看了看闯进来的那人,此刻正是双膝双手连带着脑袋都伏在地上……

噢,这就是五体投地的标准示范?

要说如今下人圈儿盛传的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慕容烟绝对是头一号。为何呢?

以往大家怕他,只是因着他的性子。而现今却是没几个月就要授爵了,封王拜相后便掌了万民的生杀大权。

也就是说,依大秦律例,若是哪个平民冲撞了他,他直接把对方弄死,只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便没有官府可治他的罪。

在这儿,可没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说。

“公子恕罪……是属下鲁莽……”堂堂七尺男儿,说个话却是哆哆嗦嗦。那统领可怜的跪在那儿,姿势极其诚恳,仿佛跪的虔诚些这事儿就能过去一样。

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只当是进门的莽撞惊到了主子。

“你可知道罪在哪儿啊就求恕!”比起先前,慕容烟的语气稍缓和了些,想是那跪的标准多少还有点儿作用。

府卫统领回头看了看那满地狼藉,会不会是刚才摔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但看了一圈儿,不像是有什么特别的物件儿。

“求公子明示,属下好补救……”

“坏都坏了,你拿什么补救!”

噢,听慕容烟这话儿,果真是摔了宝贝!

“是……是那花瓶?”

他说完就小心的抬头看了看慕容烟,没任何反应!

“茶……茶壶?”

还是没反应!

他禁不住又回头扫了一圈儿,没啥了啊!进门儿时间仓促,还没来及放开摔呢啊……

总不会是……“帘子?”

他看着那散了一地的珠子,刚才掀帘子时确实粗鲁了点儿,拽断了两根儿。可不就是点儿水晶!也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啊。

“哼!”

慕容烟重重的冷哼一声,那统领知道这回真猜对了。

“那属下马上给公子串好……”他以为终是找到了源头,便容易补救了。

却不料慕容烟刚平静点的情绪复又暴躁起来!“你也配!滚出去!”

慕容烟瞥了眼身旁的香儿,她一脸的平静。

她当真是不记得了么?

那珠帘乃慕容烟亲手为她所穿,为此不知熬尽了多少灯烛。

那日派青柠来挂时,本以为她会很欣喜,会想起些什么。可是青柠回去时却说,澹台姑娘听闻要换新帘子,只是噢了声。

大概她是真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各位小天使没跳章的化,下章的回忆杀应该会觉得有点儿意思,嘻嘻

☆、镇府之宝

事情要追溯至那回的中秋夜, 澹台香还在晋阳县令府时。

她正因香囊事件被冤枉,回到西院儿喝了很多的酒。这时慕容烟却出现了, 从她手中夺过酒壶,然后同她赏月,谈诗……

“你再念一遍今晚尉迟玄跳舞时的那首劝酒词。”

……

他极喜欢香儿念的那些小词, 只是这些诗词并非大秦的文风。

“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东西?”

“在我的故乡,”香儿轻垂了下眼睛,似是一时沉浸到回忆里,“在那时看的一些话本儿里。”

“噢?那些话本儿里除了这个, 可还有其它什么好玩儿的?”

“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故事。”

慕容烟似是有些兴致, “说来听听!”

香儿想了想,那时候书和剧看了那么多, 讲哪段儿好呢……

啊,有了!

“嗯……从前有一个男人非常非常有钱,但他喜欢的女人为了嫁给他, 要陪他去很远很远的国家。”

“然后呢然后呢!”慕容烟显得有些急切, 因为这种情啊爱啊的杂书, 在大秦确实罕见。

“然后那个男人怕她想家,怕她过得不幸福,于是就给她亲手穿了一面水晶珠帘, 说要给她一帘幽梦。”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们就拉灯共此一帘幽梦了……”

慕容烟:……

他非但未被这故事打动,还极不理解这其中的混乱逻辑:“那男子怕那姑娘思乡心切不幸福,为何送她一挂帘子就能幸福了?”

香儿愣了下, 这故事不感人么?“你关注点歪了!重要的难道不是他的一片心意?”

“可道理总得说得通!为何一挂帘子就能让那姑娘过上幸福日子?”

香儿被他质疑的也是一团迷糊!书中是怎么讲的来着?帘子和幸福是怎么挂上钩的……

哎,这脑子!怎么看过就忘了……

“这个……”她当真是记不得原著剧情,但若这样被问到语塞,确实有点尴尬。不然胡诌!反正她拿手。

“这个屋内悬挂水晶呢,不但可以驱凶辟邪保平安,还可以化冲解煞聚福财!更重要的是还能促进夫妻情感招姻缘!”

这下慕容烟似是明白些了,“也就是说在你们家乡,水晶帘子乃是风水宝物!”

“是了是了!”香儿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不然说书唱戏被人拆了台,这可是最失败的事情了!

“那你家乡到底在哪儿?”慕容烟只知她非大秦人,却是从未听她讲过出身何处,眼下提到了,倒是正好想问问清楚。

只是香儿这下却被问住了,这该怎么说?随便扯一个谎么?那倒不如实话实说呢!反正他也未必听得懂,自己还可以显露一下学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先前的醉仙酿有点儿辣。

“我们现在所踏的这片土地呢,”香儿用脚使劲儿踩了踩地面,语重心长的说道:“它其实是个球。”

“这个球呢,上面有人,下面有人,左面有人,右面有人,你看得到的地方有人,你看不到的地方也有人……”

……

于是这一夜,他们从诗词歌赋,聊到风水玄学;又从风水玄学,聊到天文地理……

这本该是个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美好开端,可惜到最后,他们还是聊崩了。

是以,澹台香被迫进太守府做了婢女。

说来也怪,慕容烟虽当她那一夜的酒后之言皆是诳语,却是始终记得水晶珠帘保平安促姻缘这事儿。

自己辛苦穿好的帘子,竟是被眼前这蠢货给一把扯断!他能不怒?

“禀报统领!”又一个不长眼的带着几个府卫闯进来了!这回是府卫副统领。

他刚一进来,就看出情况不妙!这是……

那个正统领赶紧转过脑袋看向门口,冲他招了招手,低声说道:“快过来跪下!”

副统领见是慕容烟,便猜了个大概,赶紧学正统领那样跪了下来。门口的那些府卫们一看,也纷纷效仿,在门外跪了一片。

“你们这到底是在搜什么?”慕容烟先前一番训斥,气也出个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了解下情况。

因为就这搜查的阵势,事态应是不小!

“禀公子!”副统领见正统领受了训不敢应话,便机敏的主动应道:“是太守大人房里的景泰蓝八卦龙纹葫芦宝瓶,昨夜失窃了!”

慕容烟一听,脸色也是有些变。这葫芦宝瓶乃是当今圣上秦宣帝所赐的镇府之宝!

京康、南疆各拥四洲,圣上当年便赐八洲太守各一景泰蓝宝瓶,乃保大秦八方太平之意。

如今这宝瓶失窃,非同小可!

所以慕容烟也是急切追问道:“现下可查到什么?”

“禀公子,如今已查完所有下人们的处所,暂无所获!只剩几位侧室夫人的院子和这瑞园儿尚未搜查!”

这副统领说话铿锵有力,言简意赅,倒是有几分军人作风。

慕容烟侧过头看了看坐于床上的澹台香,眼神极其复杂。想到昨夜她黑衣夜行之事……

该不是她?可是她要那宝瓶做什么!更何况昨夜她行动泡汤,就她那点儿能力,哼!

“他们要搜这里,你可有不便?”慕容烟轻声问香儿。

“我……”香儿看着他,却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偷来的那些药昨夜她就放在了堂屋的柜子里,原想着今早去埋的。千代的药罐都极特殊,打开柜子一眼便能认出!若是同意搜,自然得让婉婷交出柜子锁匙,那么偷药的事便败露!可若是说不便,又会招至猜疑。

慕容烟自是看出她的为难,虽不知缘由,但他知道宝瓶失窃定与她无关。便退了一步说道:“那就不搜你的屋子,只搜其它地方。”

香儿一听这样当然没问题!痛快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慕容烟便对还在地上跪着的两位统领下令道:“那你们下去搜,这两间屋子不许碰。”

“是!”

待所有人都出屋后,慕容烟突然关心起香儿的身体:“你今日可有感觉好些?”

“应该是好些了。”她答的有些违心,明明昨夜又着了凉。

慕容烟又问道:“昨夜睡的可好?”

这下她心更虚了,说话也越来越含糊。“还……还凑和。”

“嗯,那就好。昨夜风大,我担心你又胸闷出去透气,受了风会咳嗽的更厉害。”

“咳咳……”被他这一说,香儿当真心虚的咳嗽了起来,有了第一声,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憋红了脸都没能忍住。

慕容烟赶紧帮她捋了几下背,这才好点儿。

“报!”这时那两个统领搜查回来了,不只是他俩,身后还跟着两个府卫,押解着婉婷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香儿:完了完了

慕容烟:不是问了你说方便吗!

*******************

感谢【甜鱼】大大的地雷,么么哒。

☆、春光乍泄

“婉婷?!”香儿惊愕的瞪大着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正统领先前已是吓破了胆,这次回来也只充个人场, 不敢妄言。是以,还由副统领开口陈述。

“禀报公子!属下虽未查获宝瓶,却是在这婢女房里搜出一些奇特药罐!”他说完, 将那一小包瓶瓶罐罐摊在了地上。

正是那六瓶昨夜要还回的药。

那瓶口封着个‘禁’字,慕容烟一眼便认出这是百草房的秘药,非日常问诊所出。难怪府卫们如此谨慎。

他复杂的看了一眼香儿:偷这些秘药做什么?该不是以为它们能治你的温病?再说昨日不是没行动成么?就算是偷了,我先前也给过你选择, 有问题又何必同意搜……

香儿内心也是重重哀叹了一把!

昨夜她虽说这些东西留着是祸患, 一早就得去处理掉!却是没想到婉婷会这么勤快,当真一起床就把那药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说!这些药是哪来的!”慕容烟还是明知故问的审了句。

“奴婢……不……不知道。”

婉婷不敢抬头看慕容烟, 而是又委屈又愧疚的看向姑娘,她哪知道会好心办了坏事儿!

昨晚她一直猜想着会是什么人发现了她们的行踪,整夜睡不踏实。所以早上来取铜盆儿时, 就顺道把药也取出来了。心想着姑娘身体还没好, 所以伺候完梳洗就自己去果园埋了那药。

哪承想会遇见公子, 她生怕公子问她那鼓鼓的腰兜,吓得哆哆嗦嗦水都洒了一半儿!

如今人赃并获的搜了出来,她能如何答……

见她不肯如实说, 那副统领便请示道:“公子!这奴婢如此嘴硬,不如让属下先将她带回府牢,待查明再禀报太守夫人和公子?”

香儿心疼的看了看婉婷,然后意味深长的摇了下头。

婉婷顿时心安下来, 她明白姑娘这是告诉她放心,没事儿!

于是她便突然正言厉色道:“去就去!”

香儿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纳闷的看着婉婷,心说你在太守府呆了这么些年,当真不知道府牢是多么可怕的地方?我都冲你摇头表示不能去了,你还不给自己求求情!

慕容烟见婉婷如此嘴硬和坚决,看来是打算自己抗下来了!这事儿完了本公子定要好好打赏你这临危不惧的忠奴!

“那就带下去!”

待所有府卫行了告退礼出屋后,慕容烟负手背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婉婷在一帮男人的押解下,一脸的义无反顾。

哼,短短月余,能把下人收的如此服帖,也算你澹台香本事!只是奴婢衷心至此,你又会有几分真心?

突然背后“扑通”一声,慕容烟转身去看,竟是香儿下床跪在了地上!甚至没顾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亵衣。

他以为自己会忙不迭地去扶,却没有。他说不清此时是何等错乱的感受……

明明地上的人是跪着,却像是反把他震慑住,令他不敢妄动不敢打断。似是一定要洗耳恭听她的每句话,才算是对等的尊重。

从懂事起,每天就有数不清的人给慕容烟下跪,他以为早习以为常。却直到今才发现:

这跪礼,重的不是礼,而是人。

香儿慷慨陈词般,说道:“慕容烟,我知道从我来太守府,就一直没让你省过心。”

慕容烟突然不好意思的客套了下:“没……没事,你也没杀人放火。”

“我没在开玩笑!麻烦你认真听我说!”香儿竟有些急了。

“好……你说”

“自打来太守府,我这侍婢的身份也没什么人看得起,婉婷是你给我的唯一朋友。偷药这事是我主使的,她只是听令于我!”

然后她将事情和盘托出,唯独在偷药原因上作了隐瞒,只说是自己亦为女子,同情慕容小姐,却绝口不提和蒙羲换药之事。

如此慕容烟才大惑得解,悔悟道:“原来昨夜你们是去还药!”

香儿不解的皱眉,只一瞬间便想通了!“原来射木棍儿的人是你?”

她见慕容烟默认,这下真是怒从心中起!若不是被他破坏了计划,哪会发生今日的事!

这下她也不跪了,拍了拍膝盖的土,恶狠狠的瞪着慕容烟,两步上去就端起那盆水,要向他泼去!

慕容烟挡得倒也快!将那盆拖底儿拦住,一脸的惊恐。“怎么说也是你偷药不对!你自己笨凭什么迁怒于我?”

香儿一边用力的要撂翻那盆儿,一边嘴上也是没闲着:“要不是你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儿!我还完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还能让他们给查住?”

慕容烟虽力气是比她大得多,却只能被动的撑着那盆底儿,两人纠缠在一起,空有劲儿也使不上!

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笨丫头说话的水准:“所以你是把自己比喻成耗子么?耗子过街可不就是人人喊打!我凭什么不能管?”

“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敢承认自己是狗了吗?以后我就可以叫你慕容狗了!”说着她又一使劲儿!

那盆终是翻了……

两只淋了冷水的落汤鸡面对面立着,疾首蹙额,戟指怒目!

那凉透了的水,从头浇到脚。近日汀罗的天骤然转寒,慕容烟冷的牙齿都打着颤儿,只是他也从刚才的争执中冷静了下来。

看着香儿那一头湿漉漉垂着的青丝,和那惨白凄美的脸蛋儿,他眼睛突然酸了下。

心虽倔强,嘴上却不由的服了软:“是我不好,不吵了好不好?”

香儿也被这透心儿凉浇灭了脾气,额前的碎发还嘀嗒着水,竟分辨不出她是不是哭了,只是那声音沙哑醉人:“那你帮我救婉婷好不好?”

慕容烟不自觉的朝那水滴坠落的地方看去。疏织的轻丝衣裳湿了水,像骄阳下的琉璃窗纸,外泄着满室的春光……

他一把拽过身旁架子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嗯,我向你保证她不会有事。”

说这话时,他仍旧牙齿颤抖着,只是此时不知是冷的,还是压抑的。

就在方才,他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邪念。他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拥住她!反正她此刻正有求于自己。若能看她在自己身下软化……那该是怎样的愉悦。

而此刻,他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做个纨绔没什么好丢脸的,那只是选择了一种洒脱的人生。可一但有趁人之危的心思,着实是丢脸的!

慕容烟出了瑞园儿,便来了府牢。

这会儿当职的除了小兵,就只有正统领一个官儿。因此他这次是找不到代言人了,只得自个儿乖乖站出来解释对那个婢女的处置。

“公子,副统领已将那婢女送去太守夫人那儿了。”

“什么?这点小事儿送去我娘那作何!”

见慕容烟又有怒意,统领也跟着紧张起来。

“公……公子,虽没查到那宝瓶,却……却同样是最近的失窃案,所以我们……啊不是!是副统领认为有一定的关联性。”

慕容烟虽想不出那宝瓶是什么人盗的,却是坚信这绝非香儿所为。更何况此事恶化至此,多少也有自己的功劳。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保婉婷无事。

是以,他只得亲自去太守夫人处给个解释了。

一进堂屋的大门,便能听到一阵骇人的哭喊声!直到穿过厅廊,那哭喊声越来越清晰……

慕容烟转过屏风,看到的是一帮府卫正钳着一女子的两臂,那女子满脸是血,已是辨不清容貌!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很暴力,作者无话可说……

☆、宝瓶失窃案

“给我住手!”慕容烟一生厉喝, 行刑的守卫顿时吓得停了手,他手中那戒尺似的板子还嘀嗒着鲜血。

看婉婷这伤势, 至少被那板子抽了几十下,眼神都涣散了。整个人已是神智不清,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惨不忍睹!

慕容烟以往也不太在意下人们挨罚这等小事,但他知道若是香儿看到婉婷这样子回去,定会伤心欲绝。

还好方才她要跟来时,没让她跟……

“你怎么来了!”太守夫人对自己宝贝儿子很少这样子冷言冷语。连个烟儿都不叫, 语气又是如此有距离感, 可见宝瓶失窃案确实让她也乱了心神。

慕容烟丝毫没被他娘的冷脸唬住,言行仍是没长没幼:“娘!你打个小婢女做什么?她偷的是药瓶又不是您的宝瓶!”

太守夫人的脸更冷了, 上回诊脉时儿子心急的护着那侍婢也就算了,现在连那侍婢房里个下人也这般护着!这是被勾了魂么?于是夫人那语气就更加严厉了,句句直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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