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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倾囊相送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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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奉点了点头,两个人扶着昏厥的吕布站起来,但吕布身材过于高大,张让和张奉都不是高壮的类型,两个人合力架着吕布也十分吃力。

而且这般较劲儿,若是不小心抻裂了伤口,吕布已失血过多,很有可能救不回来。

张让方才救人处理伤口都没有出一滴汗,冷静异常,不过如今轮到体力活计的时候,就超出了张让的能力范畴,一瞬间竟出了一身薄汗。

张让的目光掠向曹操,曹操知道他在看自己,叼着嘴里那根儿草,哼哼一笑,插着手说:“别看我,我可不管,吕都尉跟个牛犊子似的,我也背不动。”

张让目测了一下曹操的身材高矮,又目测了一下吕布的身材高矮,曹操和吕布差不多高矮胖瘦,总之比自己和张奉要高得多,而且曹操是习武之人,身上都是“腱子肉”,他们三个人里头,只有曹操能背的动吕布。

张让就说:“有劳曹校尉背吕都尉上马。”

曹操说:“都说了别看我,我不管,我已经放他一马,已经是神仙心肠……”

他说着,突然一笑,对张让又说:“这样罢……咱们不是说好的?三个条件,前两个你已经用完了,不如把第三个也一口气用完算了,你就用第三个条件要求我,背吕布上马,如何?”

张让冷漠的看着曹操,说:“曹校尉若是执意耍无赖,那让也耍无赖,这样才公平。”

曹操一笑,从小到大都是他耍无赖,从未见过耍无赖能耍的过自己的,就算是他弟弟曹疾,也总是被曹操狠治,真别说,这在耍无赖上,曹操倘或承认自己第二,便没人敢坐第一个这个宝座!

曹操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让,不屑的说:“你?你这么个正经儿人,还会耍无赖,你无赖一个我看看!”

曹操刚放下大话,张让已经用“风平浪静”的口吻说:“曹校尉要执意如此,那宝藏和军资咱们就一拍两散,让今日也不必跟着曹校尉回卫宅了,眼下就带吕都尉离开此处,令曹校尉眼不见、心不烦,如何?”

“你!”

曹操一听,刚刚他还夸下海口,难以想象张让这种正经人耍无赖是什么模样儿,如今这么一听,曹操险些原地气炸了,只觉气的脑袋里“嗡——嗡——”的乱响。

果然一本正经的人,不正经起来才叫人害怕……

曹操断喝说:“你敢威胁与我?!”

张让淡淡的说:“我敢。”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气得嗓子眼儿都要涌起一股腥甜了,连忙压下呼吸。

明明已经要气到爆炸,不过转瞬间,曹操突然又喜笑颜开,笑的十分轻佻不正经,说:“好好好,为了一个吕布,你我闹成这样,不值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还不行?”

曹操说的好像张让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一脸宠溺温柔,千百叠的答应着张让,然后走过去,动作粗暴的将吕布拽起来,背在背上。

“嗬!”

吕布虽在昏厥之中,但曹操的动作实在太过粗枝大叶,不由抽了一口冷气,疼的皱了皱眉。

张让淡淡的说:“轻些。”

曹操满口答应,说:“好好,我轻轻的,吕都尉是个娇气的姑娘家,我轻轻的还不行?”

他虽这么说,但是动作也不算轻,将吕布甩在马背上,翻身上马,立刻喝马朝卫家而去。

张让和张奉也翻身上马,跟着曹操一同往卫家而去。

众人到了卫家,却不能走正门。

他们本就是伪装成商贾的通缉犯,已经很“招摇”了,再带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回去,卫老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卫老清楚他们的底细。

可卫家其他人呢?倘或被多事儿的仆役看到,或者被嫉妒张让的卫家旁支看到,少不得又闹出什么事端来。

张让便说:“翻墙进去。”

他说着,看向曹操,低声说:“有劳曹校尉背他进去。”

曹操指着自己鼻子,说:“为何又是我?”

张让回头看了一眼张奉,自己不会武艺,张奉武艺平平,只能用暗器护身,而曹操好歹是舞刀弄枪飞鹰走狗出身的,曹操不背,还有谁能背?

曹操十分不满,冷嗤一声,不过还是背上吕布,翻墙进去。

张让和张奉则是从后门进入卫家,直接进了院落和曹操汇合。

张让说:“将人带到我舍中。”

把吕布送到张让房中?

曹操一听,立刻回绝道:“不可!”

张让有些狐疑,看向曹操,说:“为何不可?”

曹操方才脑袋一热,一口就拒绝了,把吕布送到张让房中,方便医治,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但曹操也说不上为何,心里却不太愿意。

曹操咳嗽了一声,顺口说:“这人我背了一路,当然送到我舍中,哪有你抢走的理儿?”

张奉:“……”

张奉默默心想,主公的心思明显不在于此,难道是为了不让张让和吕布过多亲近,结成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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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救了

张让对于曹操的胡搅蛮缠, 一脸木然, 说:“都可,我无所谓。”

于是曹操就把吕布背进了自己的房舍,将人放在榻上。

张让赶紧走过去,检查吕布的伤口。

方才只是简单的应急处理, 眼下还要将包扎重新拆开,清洗伤口,重新上药。

“嗬……”

张让用小刀将吕布的衣衫划开,将他的伤口袒露出来,吕布被动了一下,疼的抽了一口冷气, 鲜血随着抽气的动作一挤,当即汩汩犹如泉涌。

方才在荒郊野岭, 也没有灯火,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如今这么一看,张让不由蹙了蹙眉。

吕布的腹部开了一个口子,是刀伤, 肩背的地方还埋了一只箭头!

张奉一看, 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箭头折断在吕布的血肉中,箭杆已经被掰断, 切面参差,木杆的倒刺嵌在肉里,一片模糊。

张奉这个见多识广的太医令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些不忍心看。

张让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说:“奉儿,打盆清水来,再拿一颗参丸给吕都尉含在舌下。”

曹操站在一边,看了一眼这伤口,不由挑挑眉,说:“这下子好了,我虽放他一马,但他这伤口,果然是没得救罢?别说失血过多了,他这箭头嵌的太深,周边又都是毛刺,就算是将箭头割出来,毛刺若不处理干净,保不齐伤口就会生了脓毒,这脓毒一生,早死晚死不说,还要多受些罪。”

曹操站在一边说“风凉话”,但他说的也不全是风凉话。

东汉末年的医学还不发达,汉朝保留着巫医,可见当时无论是统治者还是普通百姓的迷信心理都很严重。

曹操是个习武之人,看惯了这种伤口,若有人受了这等严重的伤,多半也不会处理,免得多受苦楚。

张让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很利索的开始准备东西。

虽然这年代的医学并不发达,但张让可是医生世家出身,而且专攻法医,年纪不大,工作经验却十分丰富。

倘或比武艺,比力气,张让或许不行,但若是比用刀,张让有这个自信,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自己。

尤其是手术刀。

张奉打来清水,张让挥了挥手,让曹操站在一边不要碍事,然后选了几把顺手的刀子作为手术刀,先消毒备用,又准备齐全了药材和布巾等等。

曹操干脆坐在一边,一面休息,一面悠闲的看着张让动刀,心想着不消一顿饭工夫,估计自己就要给吕布上香了。

只是曹操才这么想着,就蹙了蹙眉,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张让。

张让手执小刀,手臂非常的稳,眯着眼睛,借着烛火,快速的下刀将吕布的伤口切开。

“嗬!”

吕布急喘了一声,因为疼痛,突然醒了过来,不过醒过来之后,只是睁开了一下眼睛,瞬间又昏厥了过去,丧失了知觉。

张让在吕布的伤口处起了一个十字刀,手法稳健,而且干脆利索,十分迅速,毫不拖泥带水,没两下就将深嵌在吕布肩背中的箭头剔了出来。

然后又快速的给吕布清理伤口,将伤口上的毛刺全都夹出来。

曹操一看张让这动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神有些深沉。

他从不知道,身为大宦官的奸佞张让,竟然还会用刀,而且看他的手法,又不似一般医病的大夫,有些另辟蹊径,却熟练稳健。

看着张让用刀,似乎自有一种灵动的错觉,配合着泼辣刺目的鲜血,突生出一股诡异的美感。

没一会儿,张让便把吕布的伤口处理干净,他稍微松了口气,说:“奉儿,给他把箭伤包扎起来。”

“是。”

张奉赶紧过来接手,眼中也满是惊讶,他从未想过,义父的医术竟然如此高超,不仅两三下就见箭头剔了出来,而且还把毛刺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简直就是一丝不苟。

张奉立刻给吕布包扎了伤口,与此同时,张让又处理了吕布腹部的大伤口,没一会儿全都包扎妥当。

张让包扎好伤口,抬起手来用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因为精力集中,虽然时间不长,不过还是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张让寻思着,这身体也真是羸弱到了极点,他们做法医的,并不太要求体格,但和外科医生一样,要的就是体力,纯粹就是个体力劳动者,若是体力跟不上,一切也都是白搭。

如今张让穿成了一个宦官,貌名字都没有改变,体格却差了很多。

张让一晃,脑中一白,突然就要摔倒。

曹操连忙一步踏上去,猛地将人接在怀里,道:“你怎么了?”

张让只是暂时性的昏厥了一下,也许是他方才一直跪在榻边施救,突然站起身来有些受不住。

张让扶着自己额头晃了晃,道:“无妨。”

曹操将信将疑,扶着他慢慢坐下来,试探的笑着说:“你还挺能个儿,箭头是取出来了,不过……你有几成把握将吕布从鬼门关拽出来?”

这种伤势对于古代来说,或许很致命,但是对于张让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如今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而且吕布体格不错,恢复的肯定也快,只要肯配合,绝不是问题。

张让淡淡的说:“不说十足,总有九成把握。”

“九成?”

曹操一听,没成想张让这么有自信。

不过他方才也看到了,张让握刀的动作的确充满了自信感,那种清高又自信的感觉十分张狂,让平日里云淡风轻的张让,透露着一股锐利的锋芒,令人挪不开眼目……

曹操本想让吕布自生自灭,那样自己便不动手,也免得伤了“和气”,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曹操眯了眯眼睛,朝着榻上的吕布看去。

就在这时候,吕布咳嗽了一声,似乎慢慢转醒了,他眼皮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在榻边正在清洗布巾的张奉。

水盆里一片殷红,鲜血染红了布巾,张奉的手掌显得异常白皙,侵染在血水之中……

吕布方才醒来,因为失血,身上无有力气,只得躺在榻上,声音沙哑的说:“是你救了我?”

张奉听到声音,只是瞥斜了一眼吕布,口气很淡的说:“我可没有这么善的心肠,是义父救了都尉。”

两个人一说话,曹操就发觉了,立刻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吕布,笑着说:“吕都尉,你这是怎的了?好端端一个天下第一飞将,号称千军万马无人能敌,怎么也有如今的下场?”

吕布见曹操在奚落自己,的确如此,吕布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什么入万军从中不费吹灰之力,力敌千军等等,不过其实都是虚的,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吕布再善于武艺,又怎么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呢?

别说是千军万马了,吕布不过是被陈留太守张邈带兵袭击了一下,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吕布听到曹操的话,气劲儿一上来,只觉腹部伤口,还有肩背登时一疼,几乎抻裂,连忙捂住自己的伤口,低声“嘶……”了一下。

张奉眼神一闪,说:“吕都尉还是躺着罢,若真的撕裂了伤口,怕是没人能救你。”

曹操见他生气,就知道自己的话足够“难听”,又笑着说:“要我说,吕都尉不过也是匹夫之勇,有勇无谋罢了。”

“曹操!你……”

吕布气的怒目瞪着曹操,嗓子一阵腥甜,轻微咳嗽起来,阻断了他的话头,险些当真气的吐血。

曹操今日是要痛打落水狗,这还没完,笑眯眯的说:“你可别动怒,你一动怒,万一就真的这么没了,今日还未曾过去,张让的第二个条件,岂不是太吃亏了?我都替他亏得慌。”

曹操说完,还转头看了一眼张让,说:“你说是不是?”

张让并没说话,连个眼神波动也没有,十分平静。

曹操心里有些许的奇怪,心说张让真是奇了怪,为何不阻止自己奚落吕布,万一自己真的把吕布给气死了,他就不怕自己白费了力气?

“咳!咳咳咳……”

吕布生性冷酷,却也高傲,可以说剑客的秉性他几乎全部都具备,因为曹操的话,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一会儿又转成苍白。

“哇”的一声,真的直接吐出一口黑血来。

张奉吃了一惊,赶紧冲过去扶住吕布,道:“吕都尉!”

吕布吐出一口血来,深深的喘着气。

曹操一看,连忙撇清关系,对张让说:“不关我的事儿,我没动手,你也看到了,是他自己咳血。”

张让这时候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十分稳当的上前查看了一下吕布的情况,又给吕布诊脉了一阵,淡淡的说:“吕都尉且放宽心,吕都尉方才的脉象凝滞,气血瘀滞,如今怒气攻心倒把淤血吐了出来,已经无碍了。”

曹操恍然大悟,听了张让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方才自己说了那么多挑衅的话,张让都不加阻拦,竟是在利用自己?

曹操心里又惊又气,心想着张让这个奸佞,还真是言出必果,之前听他说要利用自己,曹操还不信这个邪。

没成想张让利用起自己,还真是不手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3更,这是第2更~

金屋藏娇

吕布吐了淤血, 深吸了一口气调理自己的内息, 发现刚刚醒过来时的不得劲儿,真的稍微好转了一些,而且越来越舒坦。

不由惊喜的道:“吕布谢过,大恩不言谢, 他日定当以报!”

张让说:“让救都尉,不过是还都尉一个人情,从今往后你我两讫,谈不上谁报答谁。”

曹操听着他们“惺惺相惜”寒暄,不由对张让低声说:“你怎么总是帮着一个外人?”

张让看一眼曹操,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纳罕, 说:“谁是外人?”

他这么一说,曹操只觉郁结于心, 气血凝滞的人分明是自己。自己也该吐一口血,方才能舒坦精神。

曹操把张让从雒阳带出来, 而吕布是董卓的义子,怎么说吕布也应该是外人,自己是关系比较亲厚之人。

可张让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一脸“真诚”, 仿佛不耻下问一样。

若此人不是张让,曹操必然觉得他在消遣自己……

曹操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曹操立刻皱眉,压着嘴角, 低声说:“噤声,有人来了。”

吕布当即屏住呼吸,不再出声,他如今人在陈留地界,又被陈留太守张邈偷袭,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信,若是被人发现行踪,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叩叩!”

果然,很快响起敲门声,伴随着卫老的声音。

“曹贤侄,你可曾歇息了?”

曹操当即对张让打了一个颜色,示意他们别出声,自己出去看看究竟。

曹操走到门边,打开舍门,满脸堆笑的说:“卫老。”

卫老并未发现舍内还有其他人,只是说:“曹贤侄,老朽宅中来了一个客人,乃是你的旧知,老朽寻思着对你有益,便想问问你,要不要见此人一面儿。”

曹操有些纳罕,卫老虽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有什么人是自己的旧交?

曹操的旧交,还和卫老认识?曹操一时想不出来是谁。

曹操便说:“敢问卫老,这旧知是……?”

卫老笑道:“正是此间太守,张邈!”

张邈!

不只是曹操吃了一惊,舍内藏身的吕布更是吃了一惊。

陈留太守张邈……

那不就是偷袭吕布,致使吕布身受重伤的那个张邈么?

吕布奉董卓之命,前来捉拿曹操张让等人,在陈留地界不甚遭遇埋伏,那太守张邈领兵偷袭,伏击成功却没有寻得吕布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此张邈沿着血迹一路在此间遍寻,如今天色已经全部黑透,张邈正好寻到卫宅,卫老乃是孝廉出身,和张邈也算是相识,还曾经做过上下级,所以张邈打算带着麾下在卫家暂住一晚。

便有了卫老所说的旧知。

曹操此次来,就是打算征兵之后投效陈留太守张邈的,若是在平日里,张邈突然拜访,他是求之不得,自然要与张邈痛饮上三天三夜才肯罢休,但如今……

董贼的干儿子吕布就在他舍中,若是被张邈发现,真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

杀了吕布,便是破坏了与张让的约定。

不杀吕布,张邈肯定以为自己投靠了董贼。

曹操面上神色不动,但脑海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

卫老笑说:“不瞒贤侄,老朽也大体知晓一二,贤侄此来的目的,张太守今日留宿在此,你们又是至交好友,老朽便与张太守提及你的境况,因此张太守想要与贤侄见一面儿,不知今日可方便。”

曹操心想,卫老已经把自己的事情透露给了张邈,若自己说不方便,张邈肯定疑心,今日怎么说也要见一面张邈才行。

于是曹操故意朗声大笑,说:“卫老,当真多亏了您引荐,小侄不知有多想见一见孟卓兄弟,可惜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得了这等机会,怎么会拒绝,不若这般,我们便把酒在庭中,正好赏这深秋月色,痛饮幸酒,如何?”

卫老一听,便说:“那好,老朽这就去请张太守。”

卫老前脚走,曹操后脚赶紧关门,掩死了舍门,大步跨进来,对张让说:“张邈此人虽然仗义,但是小心谨慎,疑心病颇重,我去对付,你们也要小心应对。”

张让点点头,说:“放心。”

曹操又看向吕布,见吕布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就冷笑说:“你放心好了,我虽一百个一万个想杀你后快,但我说出来的话,决不食言,说过今日放你一马,便放你一马,怎么也要让你看到明日的朝阳,不是么?”

曹操撂下这句话,当即十分潇洒的走出了房舍,迎着张邈去了。

卫老很快引着陈留太守张邈走了过来。

张邈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比曹操大了一些,蓄着胡须,看起来一副仗义不拘小节的模样。

他乃只身前来,虽带了很多亲信在卫宅,但并未带人来见曹操。

“孟德老弟!”

张邈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曹操手臂,十分感叹的说:“老弟,没成想愚兄今日在这里遇见老弟,若不是卫老太公引荐,咱们便要就此错过了!”

曹操见到张邈,也有些感叹,不由想起当年二人结伴饮酒的光景,那时候天下还未这般混乱,军阀也未割据征战,雒阳更没有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曹操:“老哥哥一点未变!”

张邈笑起来,说:“唉,什么未变,老了,不及孟德老弟。”

二人说着,便坐下来,卫老就直接告退了,还吩咐仆役和卫家之人,不得擅自进入曹操的院落,让二人可以方便长谈。

曹操和张邈坐在庭中,摆上酒肉,张邈叹气说:“老弟的事情,愚兄已经听说了,太尉也在宅中,本该去恭敬跪拜,只可惜今日时辰已晚,不便多加叨扰,明日一定早些拜见。”

曹操应承着,就说:“也没什么。”

张邈和曹操说起董卓的事情,感叹董卓暴虐无常,曹操就试探地说:“老哥哥怎么突然来此地?”

张邈一听,笑着说:“嗨,我与此间卫老太公是旧相识,卫老太公当年举孝廉,就在愚兄部下,因此今日得了空闲,便过来走动走动,并无其他要紧的。”

曹操听着张邈的话,心里登时戒备了起来,张邈并未和自己说实话,竟还留了一个心眼儿。

曹操面上不动,心里也暗暗戒备起来,没成想几年不见,当年他们一起喝酒吃肉,畅谈报复,如今已经生疏至此。

曹操突然还想感谢吕布,若不是吕布突然杀出来,自己当真不知张邈的芥蒂如此深重。

张邈端起耳杯,就在这时,突然皱了皱眉,道:“老弟,你可曾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味道?”

曹操心中一跳,那必然是血腥味儿了,吕布受了那么重的伤,两条腿都迈进了鬼门关,张让是拽着胳膊给拽出来的,哪能没有血腥味儿。

张邈这人性子谨慎,因此有所察觉。

张邈深深的嗅了两下,说:“似是贤弟舍中传来?”

他说着,便起身准备过去,曹操赶紧起身拦住,笑着说:“诶,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到,怕是老哥哥闻错了。”

张邈见曹操阻拦自己,就笑着说:“今日夜风太重,深秋雾大,咱们不如入你舍中,温酒畅饮,吃了冷酒对身子骨不好,老弟虽年轻气盛不怕这个,但愚兄年纪长了,可是吃不消的。”

曹操再次阻拦,说:“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我舍中还有其他人,一个兄弟在逃出雒阳之时,受了些伤,如今还在将养,因此不方便老哥哥进舍。”

张邈吃惊的说:“如此?那愚兄更要见上一见,孟德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兄弟受伤,愚兄如何能弃之不顾?”

张邈说着,执意要往曹操的屋舍而去。

曹操一见,已经阻拦了两次,事不过三,如果阻拦第三次,只会徒增张渺的疑心病,当即就故意放重脚步,笑说:“既然如此,请!”

曹操走过去,“吱呀——”一声推开房门……

张让等人躲在舍中,听到张渺说有奇怪的味道,张让心里就觉得不好,当即对张奉轻声说:“快扶着都尉,躲到柜子后面去。”

张奉赶紧架着吕布起身,吕布已经有了意识,捂着自己胸口,伸手搭着张奉的肩膀,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两个人有些踉跄的往柜子后面躲去。

吕布伤口剧痛,面色苍白,极力忍耐着,被张奉扶到暗处,吕布走到柜子后面,力气已经用尽,“嘭!”一声轻响,差点摔倒。

张奉大惊失色,怕他出声引起张邈怀疑,赶紧抬手搂住吕布。

吕布向下一压,两个人面对面险些撞在一起,吕布双手正好撑住柜子,将张奉圈在怀中。

柜子后面空隙狭窄,吕布身材又十分高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实在困难,不得间隙。

张奉不自然的撇了撇头,向后靠了靠,和吕布拉开距离,哪知道对方见自己后退,竟然往前靠了靠,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增加,反而缩小了不少。

吕布几乎将张奉抱在怀中,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张太医,多有得罪……”

“嘭!”

正说着,舍门就被曹操推开了。

张邈目光一聚,在四周扫视了一下,舍中果然有人!

那人侧卧在曹操的榻上,背对着门,面朝着里面儿,青丝顺滑莹润,顺着纤细白皙的颈项,披散在锦被上,肩头瘦削,脊背羸弱,虽只看到一个背影,却显得异常风流不胜。

张邈看到榻上之人一愣,那人只着了白色的中衣,又看不到面目,但这一看之下,还以为是什么绝色的美人儿,正兀自慵懒的假寐。

何止是张邈,曹操也是一愣。

那人背对着他们,曹操虽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因为熟悉,一眼便即认出,不正是大宦官张让么?!

此时此刻张让按着一袭中衣,卧在他的榻上,总让曹操下意识的想到昨日张让醉酒的模样,一时竟有些口渴……

张邈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当是什么?怪不得老弟不让愚兄进来!早听说老弟风流潇洒,果然不虚啊,原来竟是金屋藏娇,在舍中藏了一个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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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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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蠢作者的手速也没多快,昨天从早上6点一直码字到晚上8点钟,才把6更写完,午饭和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幸好蠢作者都是提前查好资料,写好大纲和细纲的,不存在卡文这个问题,不然肯定码不完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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