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厕所上了好几个小时, 乔亚也就代替他打了几个小时的牌。
他越打越兴奋。
在雷诺不遗余力的送牌下，两人的默契渐渐养成，乔亚赢牌的次数越来越多。
克里斯一直臭着那张刻薄的脸, 安森温和没脾气, 即便输了牌也只是大大方方地赞美乔亚和雷诺。
“统, 安森真是个好人。”乔亚笑眯眯地道。
系统翻白眼：“你赢不是雷诺的功劳吗？”
它替雷诺感到不值, 乔亚·斯特林没有心。
“雷诺是队友, 他帮我赢是本分。”乔亚无情回答。
系统一针见血：“安森这么好，可这么久以来, 也没见他贡献积分啊。”
乔亚：……
他哑口无言，这是事实。
安森对乔亚一直都很友好, 但就是没贡献过积分。
乔亚试图找回点尊严：“说不定他就是万千‘＋1’积分里的一员呢！”
“他是公爵, 曾经战功赫赫。”系统提醒道。
“他不是有崩溃症嘛！”乔亚哼唧，“有崩溃症，当然就是没潜力。而且, 我也没主动赞美过他。”
系统教唆：“你不如现在试试。”
乔亚也挺好奇。
听完安森的赞美后, 他紧随其后：“在我看来，安森公爵才是值得敬佩的。我看过你当年入学时的考核, 非常精彩！”
系统：“……”
雷诺：“……”
前者认为乔亚赞美人都不带换词的；后者觉得乔亚的话非常耳熟，听得他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雷诺垂下眼，原来陛下不仅仅看过他一个人的入学考核。
克里斯则与有荣焉, 觉得小皇帝说话还怪好听的。
安森笑了笑, “陛下谬赞，都是以前的事了。”
乔亚和系统等了一会儿, 啥也没等到。
一人一统心凉了。
“统，我觉得背脊有点麻麻的。”乔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耳垂。
系统：“或许，他并不喜欢被人赞美。加上他现在罹患崩溃症, 你提他当年的英勇事迹，会不会反而让他难受。”
乔亚捏着手里的牌不是滋味：“你觉得，他是这种小气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吗？”
“应该……不是。”系统不确定地说。
乔亚哀伤地叹息：“或许，他只是不认同我当皇帝而已。”
“他不是挺支持你的吗？”系统很不理解，“他还为此帮你隐瞒克里斯！”
乔亚碧绿的眸子流露几分忧郁。
“你不懂。”
“你说了我就懂了！”系统急得想硬生生撬开乔亚的嘴。
乔亚很哲学地道：“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
“啊？”
“我猜测，安森应该是更希望我兄长继位的，”乔亚落寞道，“或许他支持我，更多是因为我的兄长。”
也就是说，安森内心深处，没真正将乔亚当成帝国皇帝。
系统想了想：“我觉得不像。”
它分析得头头是道：“如果他真这么想，应该会是讨厌你，而不是支持你。”
乔亚撇撇嘴：“谁知道呢。或许只是你们系统检测功能出问题了。”
“系统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系统被激得跳脚。
他愤愤道：“没有积分只存在两种情况！他不当你是皇帝，以及他不认为你仁爱！”
其中一个条件不满足，就不会贡献积分。
乔亚委屈道：“我送他整个克罗星的紫晶矿脉，还不够仁慈吗？！”
他越想越难受，连牌都懒得打了，因为意兴阑珊，这一局他和雷诺输了，输了后更不爽。
乔亚冷着脸起身：“不玩了。”
另外三人：？？？
雷诺：陛下似乎心情不悦，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这局输了吗？
安森：陛下这是在和元帅撒娇？
克里斯：小皇帝又疯了！
撒娇又发疯的乔亚，瞪一眼雷诺，虎着脸道：“你跟我来。”
雷诺立刻起身跟上，留下父子档大眼瞪小眼。
系统：“你气安森，干嘛招惹雷诺？”
它继续为雷诺不值。
乔亚理直气壮：“我也是人，我也有需要发泄情绪的时候，每天戴面具很累的。”
系统：“我以为你每天跟我斗嘴，每天忽悠这个忽悠那个就是在发泄情绪啊。”
“……”
乔亚真心觉得系统的嘴炮功夫见涨。
“好，我只是想和雷诺过二人世界而已。”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私心。
系统：“……”
反正它是不信的，乔亚的嘴里没一句真话。
进休息室后，乔亚让莱恩关好门，守在门外。
他半靠在长椅上，碧绿的眼眸虽仰视雷诺，却有种居高临下之感。
“此次行程，如果再遇上星盗，你有应对的举措吗？”乔亚没话找话说。
雷诺站得笔直，垂眼迎视乔亚的目光，郑重道：“来之前我已做好部署，沿途全部戒严，陛下不用担心。”
从乔亚的角度，能清晰看到雷诺军服包裹下的修长颈项，性感的喉结，弧线完美的下颌。
他被美色所迷，半眯着眼说：“我是信你的。”
雷诺黑沉沉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下，随后隐藏起来，不愿叫人看出，尤其不愿被乔亚察觉。
“你和安森熟吗？”乔亚假装不经意地问。
雷诺皱了下眉，他觉得陛下给予安森的关注过于多了，但还是认真回答：“不熟。”
“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乔亚笑了下。
他笑只是因为雷诺乖巧的模样深得他心。
可雷诺误会了。
他仿佛恰了一整框柠檬。
“陛下为什么这么问？”雷诺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乔亚。
乔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挪开视线道：“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愿说也没关系。”
反正他对安森不贡献积分的事耿耿于怀，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雷诺唇线微抿，思忖几秒，还是有问必答：“他算得上一个正直的人。”
“哦。”
“……”
两人相顾无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充斥着休息室，让乔亚有点窒息。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