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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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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似是而非地一笑,眼含轻蔑地看住凌府大夫人,“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瞎了眼。娶了你这般女子的男人,哪里值得任何一个女子托付终身?”

顺天府尹居然很赞同沈氏的话——凌大老爷身边这两个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是以,下一刻,便拍下惊堂木,喝止了凌大夫人的恶行恶状。

这一年的这个冬季,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观望着凌府的好戏,便足以打发闲暇时光。

顾岩陌则忙于整顿羽林卫、京卫军纪,更一步步做了更为严密的部署。

傅晚渔这边,依然是每日上午指点六皇子功课、和皇帝叙谈片刻,下午回家。

她料定,后宫的人迟早会找上她。

这天上午,凌淑妃来到雨花阁。

晚渔依礼相见,将人请到偏殿说话。

落座后,凌淑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晚渔。

晚渔浑然未觉似的,闲闲望着偏殿一角的翠绿盆景。

凌淑妃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长宁郡主,要怎样,你才可以放过凌家?”

晚渔这才望向她,却是回以散漫一笑,“娘娘恕罪,我听不懂。”

凌淑妃挑了挑眉,终究是不敢一来就闹僵,便换了个说法,“凌家的是是非非,郡主必然听说了。要怎样,郡主才肯出手帮衬,化险为夷?”

“没听说。爱莫能助。”晚渔说。

“……”凌淑妃瞪了她半晌,腾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离开。

这女人擅长敛财,旁的才智一概没有,晚渔再了解不过,因此半点儿火气也无,喝完一盏茶,慢悠悠回到正殿。

过了几日,凌家的事情终于到了群情激愤的地步:

凌大夫人草菅人命、纵火行凶的案件,人证物证确凿,已被下狱,等候发落。在这之后,沈氏又交代出她替人行贿的罪行,凌大老爷先后收受她贿赂的十八万两银钱。如同之前,证据确凿。

而这些只是一个精彩纷呈的引子。

本就对凌家不忿的官员,眼看时机已到,纷纷写折子阐述凌府在官场恃强凌弱、欺上瞒下、打压官员的罪行。更先后有两名地方官来到京城告御状。这才是重头戏。

朝野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言官言辞更为激烈的弹劾,不少人摆出了死谏的架势;曾为凌大老爷反驳、讲情的官员偃旗息鼓,再做声,自己都要被连累。

皇帝命三法司从速审理。眼下局势很明显了,结果要比他预料中更好。

凌大老爷被关进了牢狱。

凌府上下真的慌了。

凌国公从没想过,凌府前程竟然断送在了两个女人手里。一个比一个歹毒,一个比一个疯狂。长子分明是养虎为患,却是多年不自知。

区区一个沈氏,凌家从方方面面着手,竟都没在刑部大牢打开缺口,也就没办法将之灭口。

官员受贿是重罪,可行贿数额巨大的话,也是死路一条——是因此,他们相信,沈氏就算握有证据,也不敢示人,她在做的,不过是给发泄多年来的怨恨,要除掉大夫人而已。哪成想,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个人,简直是个疯子,任谁能看得透?

偌大的书房里,凌国公静坐许久,终于起身,找出爵位印信,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与内阁议事,晾了他一阵才传见。

当着六位阁老的面儿,凌国公老泪纵横,下跪请罪,请皇帝褫夺凌家爵位。

皇帝喝茶,不言语。

礼部尚书董阁老笑呵呵地道:“案子尚在审理之中,凌侍郎再三鸣冤,称自己是被污蔑。凡事都有正反两个结果,国公爷实在不需心急。”

刑部尚书章阁老附议:“此言不假。”又对皇帝行礼,“还请皇上三思,莫要早做论断,寒了凌家一门的心。”

想打人情牌,大事化小?那怎么成?凌府还是凉透了为好。

皇帝思忖多时,笑道:“二位爱卿所言极是。凌国公,将心放下,回家静候结果。朕也相信,凌侍郎断不会行差踏错到那地步。朕还需要你们父子齐心协力的辅佐,等一等,定有还他清白之日。”

凌国公还欲再言,皇帝已吩咐冯季常送他。

凌国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凌府。

一直在院中等待的凌漠,看到祖父那个样子,便知大势已去,脸色越来越苍白,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僵立了许久,他紧紧地握了握拳,眼神阴寒地回了自己房里,唤来心腹。

有些事,要早做安排了。

凌府案件审理了大半个月,桩桩件件俱是人证物证俱在。三法司越审火气越大,仔仔细细地列出凌大老爷十一宗罪,附上满门抄斩的建议,呈给皇帝。

皇帝斟酌之后,在朝堂上宣布决定:褫夺凌府爵位,抄没凌府财产、贬为庶民,男子流放千里。

朝堂之上,诸多官员表示不满,认为罚的太轻,皇帝好一番安抚。他还不知道这些官员?这时嚷嚷的欢,等事情过去了,因着兔死狐悲,又会有人绕着弯儿地数落他有失仁厚。

结果已经比预想的好,他便愿意将戏做足,给人们一个对凌府仁至义尽的印象。

宫里的凌淑妃,这一阵出了几次错,惹恼了皇后,位分降为嫔,被拘在宫里,每日抄写佛经。

这种事,几乎是必然的,没人觉得意外,也没人为凌嫔斡旋。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腊月初九才降临。

翌日休沐。

一大早,顾岩陌被无病吵醒了:小家伙坐在床榻板上,呼哧呼哧地看着他。

他笑了,伸出手臂,揉了揉它的大头,“你是把晚渔当娘了,还是当弟兄了?”这么久了,还是每日黏着她。

无病摇着尾巴,直起身来,大爪子搭在床沿上,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且开始哼哼。

里面的晚渔笑了,在锦被下面穿上寝衣,随后撑着身形,对无病伸出手,“小子,要出去玩儿?”

无病狂要尾巴,喜滋滋地把一直爪子交到她手里,还蹭来蹭去的。

夫妻两个都笑了。

“好,等着。”晚渔的语气里尽是宠溺,也没厚此薄彼,亲了亲身边人的俊脸,“你再睡会儿。”

“晚点儿我去找你们。”

“好。”

晚渔麻利地洗漱穿戴梳妆,陪着无病吃完早饭,带它去了顾岩陌的练功场。这里地方开阔,可以让无病撒着欢儿地玩儿。

谁都看得出,小家伙对银装素裹的景致喜欢得紧。

走在练功场里,晚渔对无病扬了扬下巴,打了声呼哨。

无病立刻撒着欢儿地跑出去老远。

晚渔裹着小白狐皮斗篷,缓缓踱步。

进入腊月,六部开始紧锣密鼓地合账,年节之前,便要将账目及结果交给六位阁老,再呈报皇帝。

皇帝早就开始心里打鼓了: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亏空,若是亏空太多,晚渔主张的兴民先养民怕是难以促成。

好几次,他皱着眉跟晚渔提及此事。

晚渔少不得宽慰父亲,又劝他对内阁有耐心些,相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出于好的目的,只要君王肯放下架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任谁也不好意思驳了他的情面。

父亲苦笑着说,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一阵不就一直没脾气么?怕就怕,地方上又出是非,先乱了阁臣的心。

这倒是实情。但是,不会的。如果有,岩陌就先一步获悉了。沈玄同手里的十数万漕帮子弟,可不是吃白饭的。

只是,这些她不好告诉父亲,只是说朝廷也该转运了,不会再出乱子。

临近春节,六部盘账有了结果,依然亏空,但是比起去年,倒是少了两百万两左右。

皇帝大悦,趁热打铁,将晚渔列出的兴民养民章程细细地告知阁臣,又放下架子,和几个人推心置腹。

内阁颇有些受宠若惊,加之章程实在没得挑剔——会损伤到他们的利益,但是一碗水端平,大家都一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凡事都一样,只自己受损失的话,那一定是跳着脚地反对,可别人也和自己一样,接受起来便容易得多。

如此几个来回下来,内阁也便统一了立场,表示赞同。

皇帝长长地透了一口气,私下里再看女儿的兴民之策,又忍不住叹气:这小兔崽子,要是男孩子该多好?他还至于这么多年为立储之事头疼?她还至于满腹韬略却只有他知晓?

但他很快就告诫自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得知足。

顾家那边,外放的二老爷、三老爷携家眷回来团圆,在二老夫人的提点之下,见到三老爷、三夫人、岩陌和晚渔,倒也都是礼数周全。

元宵节,朝臣和内外命妇一并进宫,陪同帝后饮宴、观看烟火。

正月十六晚间,顾岩陌带晚渔、无病去了水上,让两个看的是水上烟火。

挺难得的,先前因着不绝于耳的鞭炮声有些暴躁的无病,看到满天烟火时,竟是安安静静,且颇为欢喜的样子。

正月十七,二老爷、三老爷携家眷辞行赴任。

而经了凌家没落的事情之后,过完年,四皇子做出了选择:请旨去封地。

从皇长子到他,都有封地,但谁都不肯去封地。因为依照本朝定制,皇子在封地,府兵不得过八百,不得拉拢地方官,不得招募幕僚谋士。

去了封地,对于在京城自由自在惯了的皇子来说,形同囚/禁,只是那笼子大一些罢了。几个儿子抱团儿如此,皇帝又能怎样?只好由着他们。

这一次,四皇子开了先例。

皇帝将他的折子压了几日,准了。

四皇子离京当日,辞行的时候,皇帝言语间给了他带上淑妃的余地。

然而,四皇子却是恭恭敬敬地谢恩,说不用了,父皇身边嫔妃不多,母妃理当继续服侍您,我想见父皇、母妃,来日自会请旨进京。

皇帝深凝着他,笑了,颔首说好。

四皇子就此离京。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晚渔的地位越来越重:皇帝已将暗卫交给她半数,命锦衣卫听凭她吩咐,有难事去问她,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并没隐瞒朝臣。

朝臣一直对晚渔成了皇帝义女一事匪夷所思,到了当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明明就是临颖公主在世时的情形么?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的切实的理由。

但是,绝大多数在京官员都不会因此对晚渔心存敌意:皇帝认义女之前那个暴躁、懈怠朝政的样子,历历在目。

比起帝王认个义女加以倚重,那魔怔的样子太可怕了。所以,这样也很好,横竖暗卫、锦衣卫本就是皇帝心腹,他想让谁掌领是他的事,要是存心隐瞒,谁也不会知道。

找皇帝义女的麻烦,皇帝一生气,又开始思念临颖公主、旧状复发的话,太要命了——那种架势,可是有着暴君的苗头。

所以,还是省省。

想通这些,权衡过轻重,多数人自然是不会招惹晚渔,至于少数想动晚渔的人,则明确了一件事:要动她,就要一击毙命。

顾岩陌过完年节,投身到了公务之中。皇帝见他当差尽心尽力,又分明游刃有余,便心安理得的交给他更多差事,常唤他到御书房议事。

晚渔知晓他辛苦,便多了一份体贴。

晚间,晚渔在灯下做针线,是近来给顾岩陌做的一件锦袍,就快做成了。

二更天后,衣服做好了,晚渔收起针线,揉了揉眼睛。

这时候,顾岩陌回来了,她展颜一笑,拿着锦袍到了他面前,“快试试合不合身。”

“居然做好了?”顾岩陌的潜意思是,他以为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晚渔也就顺着他说,“是啊,我居然做好了,你要不要?”

“不要不是太傻了?”他笑着褪下官服,换上锦袍。

晚渔围着他转来转去,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还好。”

顾岩陌纠正道:“不是还好,是太好了。”

晚渔帮他脱下来,“等明日洗过熨烫之后再穿。”

她花在他身上的心思越来越多,越来越暖心。顾岩陌含笑吻了吻她,“我居然想到了贤惠二字。”

“你正经夸我一句又怎么了?”晚渔不满地捏住他的鼻梁,“说你很高兴,很喜欢这衣服。不说我就再也不给你做衣服了。”

这威胁是实实在在的,所以立竿见影——顾岩陌照说不误,且加了一句,“我也更喜欢我夫人了。”

晚渔漾出毫无城府的璀璨笑容,又推着他去净房,“去沐浴。”

顾岩陌逗她,“你陪我?”

晚渔轻笑,“妾身不是陪着,是服侍三少爷沐浴。”

顾岩陌莞尔。

二月,三夫人请了一位太医到顾家,给晚渔诊平安脉。

诊脉之后,太医给晚渔开了个温补的方子。

晚渔将方子看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婆婆想快些抱孙子。人之常情,这是应当的,她也就从善如流。

自此,每日早晚一碗汤药。

桃李争春的时节,顾岩陌针对皇后、皇长子在苗疆的安排奏效,消息很快传到京城:当地官员起了内讧,相互派人暗杀对方,如今已有两人丧命。

苗疆近年来大小乱子不断,朝廷曾三次用兵镇压,刚消停了三二年,便又出事了。这次并无叛乱之事,可官员内讧的事情也不小,皇帝和内阁的看法一致,该派个钦差过去查明原委。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后听闻苗疆之事后,数日夜不安枕,苦思冥想对策。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内讧的说辞,笃定是有心人蓄意为之——四皇子那一枝完了,轮到她和皇长子了。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将她在暗中培养势力的事告知那个有心人的?

方涣么?

不大可能。方涣的案子前一阵结了,因着知法犯法数罪并罚,人已在流放交趾的途中。他不能放弃眼前的活路,捅出那件事,将他自己也置于死地。

那会是谁?是苗疆那边的人起了反心?

她也得安排一两个人,前去苗疆探明情形。

已到危及关头,不得不动用有分量的人了。

反复斟酌之后,皇后寻由头传长公主进宫。

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姐,虽非一母同胞,这些年却也有些手足情分。

长公主嫁的是董阁老的父亲,夫君前些年病故。从那之后,长公主深居简出,寻常不与人走动,到寺庙里一住几个月的时候倒是不少。

顾岩陌和晚渔磨了皇帝好几日,总算是将去苗疆的差事揽到了手里。

皇帝答应归答应,对晚渔还是没好气,“就没见过你这种孩子,长年累月想往外跑。”

晚渔就笑,“岩陌去办差,我凑热闹,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罢了。”

“你要是敢涉险,往后再也别想离京半步!”

“不会的,您放心。”晚渔连声保证,随后说起六皇子的功课,“您每日抽出些时间教他,每日教什么,我都给您列出来了。”语毕,交给父亲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皇帝明显踌躇,“他怕我。”

“哄两日就好了。”晚渔道,“您耐心些。”

皇帝瞪了她一眼,“都怨你,不出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晚渔道:“我看到的听到的,应该最可信?”

这还用说?皇帝拧巴着表情摆了摆手,“快滚回家打点行装。”

晚渔笑着称是。

她没想到的是,临行前,长公主进宫面圣,逗留多时,离开之际,为皇长子和自己的孙女董昕求了一道旨意:表兄妹两个代她去苗疆看望两位故人,借着顾岩陌前去办差之便,随队伍一起走。

皇帝转头派人知会岩陌和晚渔:长公主来这么一出,必有所图,他们路上需得用心防范、留心观察。

顾岩陌和晚渔都无所谓,横竖路上也是无趣,有人给解闷儿也不错。

三夫人这边,虽然不愿意儿媳妇出远门,但那是皇帝发的话,不敢流露出不满,只是絮絮叮嘱了一番。

晚渔一一点头应下。

三夫人没忘记让她带上了一大堆药,路上也要按时服用,毕竟是补身体的。

晚渔哭笑不得,却也只得照办。

离京前夕,她和顾岩陌去见了李氏、傅仲霖。

李氏反应与三夫人大同小异,傅仲霖则叮嘱他们多加小心,毕竟,苗疆那地方,擅长歪门邪道的不少。

两人点头说一定会。

傅仲霖问起无病,“它也去?”

晚渔笑着点头,“不让它去,怕是会闹脾气。”

傅仲霖失笑。

离京当日,在城门口,顾岩陌和晚渔见到了皇长子和董昕。

董昕十五六岁的样子,样貌娟秀,举止端方得体。

寒暄几句,一行人启程,就此离开京城。

路上,随着逐日相见、说笑几句,董昕与顾岩陌和晚渔渐渐熟稔起来。

皇长子就不需说了,他本来就与顾岩陌是老熟人,与晚渔则是兄妹相称,路上主动忽略了先前的不快,态度很是爽朗。

晚渔和随行的纤月、凝烟留心注意着,确定董昕不是习武之人。

既然如此,身子娇贵的大小姐,怎么会勉为其难地走这一趟?她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日,傍晚行至驿馆,一行人遵循着驿馆的安排,进到自己的屋舍。

顾岩陌去了外面,吩咐进之、裕之一些事情。

晚渔坐在堂屋,和纤月凝烟说话。无病进进出出的,饶有兴致地看着里外情形。

董昕带着几色果脯、干果来了,笑道:“都是京城才有的,带来让姐姐和将军尝尝。”

晚渔笑着让人上茶。

过了一阵子,纤月捧着药碗进门来,端到晚渔手边。

一面等药晾凉,晚渔一面和董昕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

董昕视线落在了晚渔手边的药碗,深深呼吸。

恰在此时,去了前院的顾岩陌折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描金小匣子,目光温和。

董昕却似没有发现顾岩陌进门一样,紧张兮兮地询问晚渔言言:“嫂嫂,这药是哪个居心叵测的人给你喝的?这药……分明是避子药啊……我没少见我大嫂赏给妾室、通房这种药,对这药味再熟悉不过。”之后抢步上前,要将药碗端走,“嫂嫂千万不能服用了!”

晚渔听着这一番话的时候,在打量着顾岩陌的神色。

顾岩陌不动声色。

董昕的手碰到药碗之前,晚渔先一步端起了药碗,笑道:“董小姐似乎有什么误解。”

顾岩陌将小匣子放到晚渔身边,“给你寻的一个物件儿,收好。”

晚渔笑着嗯了一声。

顾岩陌从容落座,这才望向董昕:“若是我请了大夫过来,证明你是无中生有,你要给我们一个怎样的交代?”小九要做什么,哪怕再伤人,也会及时告知他,绝不会将他蒙在鼓里。对此,他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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