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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寻觅与过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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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该死!”见到沈清爵过来,地上跪着的黑衣侍卫们一齐说道。

“的确该死。”沈清爵穿过他们,走到屋檐下,转过身一言不发,这几个人跪在地上有一会儿了,膝盖上已经有了融化的雪水。

见沈清爵看着他们,这些男人头低地更低。

“距离将军府五里不到,就连个可疑人都找不到?搜查巡捕不是你们的本分,难道这种事还要我亲自教你们吗?”沈清爵怒不可遏,说话尾音不自觉上挑。

“属下办事不力。”为首的是负责将军府安危的中年将领,他离得沈清爵最近,不免有些发起抖来,接受掌管将军府快半年以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今天的失职让他很是自责内疚,毕竟将军在府附近遇刺,首当其冲地不就是他这个负责府内外安危的大总管?

“禁严,从今天起,所有出入太京城城门的人都要严加搜索,从将军府往外一寸一寸地查,可疑人不要放过,带回来审问,注意交通要道包括不起眼的客栈酒馆也不要放过。此事不用别人插手,人手不够就去找蒋靖翔,如果有官儿拦着你们就说是我让的,让他直接来找我。”

沈清爵说完这一通,还是补充了一句“将军府也一样地查。”

她这么做,相当于把太京城整个封锁,然后翻天覆地地寻找。

“将军,您这样……陛下那边怎么……”统领张晋很犹豫,他跟着沈清爵这么多年,深知她虽然表现地不在乎萧泰凉,内心深处却十分敬重这位师傅,而现在......一般来说皇城禁严搜查,只有皇帝亲自下达命令才有可能实行,毕竟有这种权力与人力的人少之又少,恐怕也只有当朝天子与手握重权的权臣才能做到,而若非搜查什么犯下滔天罪恶的要犯,就是皇帝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我说禁就禁,你是我的属下,只需要听我的吩咐就够了。”

张晋还想再叮嘱一句,看沈清爵面色不善,就住嘴了。其实这些人,包括蒋静翔在内,从来都是以她的话为圣旨的。

“我不管,就这么不太平啊。”沈清爵看了看天,夜幕深沉,两侧的树上冰花弥漫,雾凇沆砀。

“你们退下,记住我说的话,不可放过一个。”沈清爵不知为何,说这种话的时候,莫名其妙叹了口气。

“是!”以张晋为首的人立刻起身,也不管身上带着的雪水,便一路小跑着退出了院落。

沈清爵抿了抿唇,推门进了书房,暖气扑面而来,才勉强抚慰了一下她心中的暴躁。她手上还沾着血,刺绣绸缎的月白色长袖已经破了长长的几道口子,先前她用尽全力打出所有暗器,劲道没有划破她的胳膊已经十分幸运了。

来到了暖阁,她觉得有些乏,刚走到书桌前,就感觉后面有人凑上来,帮她轻轻解了身上有些湿的狐裘。

“郡主,您回来了。”十灵把沈清爵狐裘整好搭在自己手上,神色有些担忧。

“嗯,下次不用等我,你就自己先睡,很晚了。”沈清爵看到桌上燃着的灯,火炉上坐着冒着白气的壶,一边解外袍一边说道。对于十灵,她始终愿意给她并不多的温柔。

沈清爵背对着她,解下了外袍随手扔到一旁的红木桌椅上,她的所有衣服其实都很崭新柔软,往往穿过一天就必须要洗,往日在战场上可能来不及多做保养,一身衣服可能穿很久都不会换,她也没有矫情到在那般恶劣的情况下依旧要保持干净的性子,但是在条件允许下,这位从小的贵郡主还是非常讲究的。

“谢夫人无碍?”十灵看着她解下外袍,轻轻上去又收了这件很不像沈清爵穿过的破烂袍子,小声问她。

“嗯”沈清爵发出一声鼻音的嗯,“卫大夫说过,并不大碍,还好箭头没有淬毒,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好。”

说完这句,沈清爵快步走进书房旁的浴池,倒像是在逃。

沈清爵始终背对着她,所以并不能很好地看到十灵的突然黯下去的神色。十灵抱着她的衣服也走了出去,到了侧房,把袍子扔进木桶中,倒了水慢慢浸泡着。

她跟了沈清爵这么久,沈清爵却总是惦记她,一个住进来不到半年的人,郡主冲进火场救了她,百依百顺,甚至把玉扳指都送了她。

十灵撒了一点皂粉进去,面无表情,手下却有些抖,她没有跟进去服饰沐浴,是因为她知道,刚刚郡主的样子,是快要哭了的样子。

所以她更难过,一点儿都不比沈清爵的难过少。

沈清爵走进浴池,抬手拆下发带,快要及腰的长发如水般泄下,罩在她一身白色里衣外面。她脱了靴子,赤足走近浴池。她从小不喜欢用浴桶沐浴,加上沈王爷与王妃十分宠她,所以她住到哪里浴池就要修到那里的习惯便一直保留着。

她慢慢把里衣也褪下,衣服顺着她光滑白嫩的皮肤垂下来落到她脚边。美人解衣,自然有无限春光,虽然人们敬畏她权力彪炳,经常就忽略了她的容貌无双。

沈清爵父母皆是侯门贵族中人才好的,所以她本身身体也十分修长高挑,再加上她常年行军锻炼,所以她的身高甚至超过了一般男子。

她□□,迈着修长的腿进了氤氲着水汽的浴池中,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形貌昳丽,当她褪下男装之后,属于女子的诱人禁欲气息更加浓烈。沈清爵散着长发,靠着池壁坐到了水中,被水汽熏后,很快有水珠挂在了她的眼角眉梢。

可以三军看不见,否则也早就为主帅痴狂。

沈清爵撩起水花到自己的肩膀上,看到那处依然有些狰狞的箭伤,就算已经涂了特制的膏药,复原速度依旧十分缓慢。

沈清爵慢慢摩擦着着肩上伤口,好看英气的眉头皱起,开口说出的却是万般委屈担忧的话:“她那么好看的身体,怕是也要留疤了。”

然后沈清爵就没再说话,而是蜷起腿,把两只手盖到了脸上,水汽依旧腾升,她的呼吸声也很轻,只是在如此静谧的浴室里,水滴滴答到池中的声音清晰可闻。

【太京城中某客栈】

魏裳楚站在门外,定了定神,平复了呼吸,轻轻叩门。

里面的人很警惕,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开了门,枫儿开门看见她,眼前一亮,魏裳楚抬起手指做了个噤声姿势,枫儿急忙欢天喜地侧过身让魏裳楚进来。

魏裳楚走进屋,果不其然看到了她一身白衣坐着的皇姐。

魏千羌交叉着腿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先开口叫她:“裳楚”

魏裳楚心头一跳,“皇姐,果然是您,住在这里,让裳楚好找。”魏千羌以目示意,魏裳楚撩起衣袍坐在她对面。

“身上的伤还疼么?”魏千羌担心她不会暗示修养,浑身伤疤疼起来也能要人命的,于是问她。

“不疼了,我这次来沐国带了药的,皇姐吩咐过,裳楚自然要好好保养。”

“你啊”,魏千羌摇摇头,“故地重游,可有伤心念旧?”

“呵”魏裳楚毫不客气地一笑,“皇姐莫要逗我,我可是魏人,哪儿什么伤心念旧一说,我现在看着太京城中的皇宫,看着雕栏玉砌,就只想着怎么能让她变成皇姐的,裳楚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话说回来,皇姐怎么突然屈尊来这太京城?年关之时我还想着,今天不能陪皇姐一起在太京城中吃饭了。”

“鬼话”魏千羌听她这么说,周身气质稍有缓和,“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我的皇爷正同佳人共游上元节。”

魏裳楚脸色微红,像是被家长撞破了心事的怀春样子,便抬起茶盏饮茶缓解心中的略微尴尬。

“不过裳楚,你和她可有夫妻之实?”魏千羌看着皇妹掩面样子,突然而然就起了打趣她的心思。

“噗...咳咳”魏裳楚险些被呛到“皇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朕还不能关心关心朕的皇爷?不过看皇爷的风流性子,只怕是有的。”

两人谈话之间,终于像了普通姐妹,更像魏千羌没有登基继位之前,便经常毒舌打趣魏裳楚。

“我就说雒阳莫不是失心疯了,带着铁骑从千雪城跑到幽州城,他也不嫌累的慌,果然皇姐在这儿,他不得不失心疯。想来也是皇姐给他下了令,这才吓得他就待在幽州不敢出城了。”

“这个雒阳,狂妄自大,他以为他的铁骑是他自己的?还不是朕的兵马,是朕给了他兵权,否则哪儿有他雒大将军。”

魏千羌显然非常不满。她作为女帝,帝王心术自然不会输于任何一个男性帝王,可能还要更甚,雒阳也许不明白,他眼里的护主心切可能在魏千羌眼里却是另一种功高震主了。

“皇姐此话有理,雒将军手握重权,如果偶尔犯了糊涂岂不是酿成大货?看沐国便知道了,沈清爵手握重权,朝堂之上除了她自己,另一个领兵的还是他的副将,萧泰凉太信任自己徒弟了,如果沈清爵有一天要反,他怕是一年的皇帝也坐不稳。”

魏千羌听从魏裳楚口中听到沈清爵的名字,嘴角浮起笑容莫名。

“不过萧泰凉也不担心,毕竟沈清爵女子身份摆在那里,不像雒将军。”魏裳楚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基本上她加的这一句,已经让魏千羌动了分雒阳兵权的心了。

“皇姐,那我先行一步,她还在灯市等我。”

“这么急匆匆走,可是怪朕坏了你的兴致?你这么喜欢她,朕便也不做棒打鸳鸯的恶人,等她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尘埃落定,她若是还愿意跟着你,朕不会拦着你的。”

魏千羌不同之前对沐有韵一事的冷淡,态度有所松动,已经让魏皇爷大为高兴,比起天下人,其实她更在乎的是魏千羌的看法。

其实魏裳楚不知道,只要是关于沐有韵的事,哪怕只有来自她皇姐一点点的善意,她都非常高兴。

“谢皇姐,裳楚就先走了。”

从客栈到长街灯市还要一段路,魏裳楚等不及,便寻了匹马,快马加鞭引得从灯市离去的部分行人纷纷侧目,路人感叹,又是一个锦帽貂裘写意风流的富贵公子哥。

“今年的上元节真是热闹啊!”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这么感叹。

沐有韵依旧在附近,斗篷上已经盖了一层雪,等魏裳楚的这段时间里,她去隔壁吃了碗汤圆,沿着街转悠了一会儿,走了两个来回,却不敢真的走远,怕魏裳楚回来看不见她,以为她已经自己走了,这会儿行人已经散了,长街上的灯还摆着,从远处看,大概就只有灯尚且陪着沐有韵在等。

有景有雪有花灯,似乎还不错,于是沐有韵决定再等一等。

在这段时间里,也有好心行人告诉她,姑娘不要再等了,都什么时辰了,公子不会来了,莫要再等了,沐有韵却对她又有着浓烈的信任,魏裳楚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魏裳楚骑着马进了长街,远远就看到沐有韵安然站在之前的位置张望,长街已经空无一人,而她听到马蹄声,便很快转过脸来与她对望。

魏裳楚扬了马鞭,马儿加快步伐,到沐有韵跟前停下。从她这个角度看,是魏裳楚马蹄上带着雪,几瞬息就来到了她身边。

“何苦?”魏裳楚翻身下马,第一件事就是攥住沐有韵发红的手,她捧起来呵了几口气,握进手心里慢慢揉搓。“蠢姑娘,等了这么久,行人都走了,你是不是傻?便不知道去旁边的酒肆客栈里好生坐着?”

魏裳楚又疼又气。她找魏千羌便花了不少时间,又与她说了那么多,再赶回来,沐有韵居然就这么一直等着。

“你知道的道理我怎会不知?我是想着,倘若我去了,你来了找不到我,或者就自行离去,或者还要苦等,岂不是又增加了许多麻烦?”沐有韵眼角有挂着的冰梢,看向魏裳楚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好像带着光。

其实等一个人呢,总觉得她下一刻便来了,所以一刻也不敢不等,生怕错过。

魏皇爷怎么能错过此等绝色,遂凑过去,颇为无赖地把这人间美景采下。所谓采花贼大抵就是这样,采撷,人面如花,不动声色,快准狠,魏皇爷显然领略此中真谛。

“你就不怕我不来?”魏裳楚问她。

“不怕,你说了来我等便是了,你若是不来,便一开始也不会要我等你。”沐有韵横了她一眼“只是魏皇爷这趟有点迟,让我好生一通等。”

“ 是是是,魏王妃说得对,是本王的不是”魏裳楚抿了抿唇,“那王妃还想看什么?”

“看个鬼”沐有韵没好气。

“哪里有鬼?本王这便带你去看。”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处理事情怕也累了,回,我们一路沿着街回去,也算逛完这长街灯市了。”

“好啊王妃,”魏裳楚拂去鞍上雪花,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请王妃上马。”

“嗯?”沐有韵懵了一下就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和自己,同坐一匹马......

沐有韵还在犹豫,魏裳楚已经拽住了她的胳膊,半推半就之下,她再反应过来,已经坐到了马上。沐有韵面有羞色,遂自己规规矩矩坐好看着前方,不理会身后的魏裳楚,魏皇爷看她这样子,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沐有韵感觉到身后人的笑意,更加不自在,微微动了动身体,却被魏裳楚一把抱住,魏裳楚两只手臂穿过她的腰把她固定在怀里,把手套摘了让沐有韵戴上,伸出分明有力的手牵着缰绳,把她环地更紧。

两人的衣服摩擦在一起,前胸贴后背,能渐渐听到彼此由慢到快又趋近于一致的心跳声。周遭有风,魏裳楚的男式斗篷较大,所以能一并盖住两人贴在一起的腿,灯还未谢,由于十七还没到,所以并没有被撤去,街边形状各异的灯上有些还亮着。

沐有韵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在她怀中,一点儿都不冷。这么想着,她放松了身体,软软瘫在魏裳楚怀中,魏裳楚察觉到她的动作,把揽着她的双手更紧了紧。

【府中】

过了好一会儿,沈清爵才慢慢抬起头来,神色恢复如常,只有眼睛周遭有些不自然地发红。

她拿毛巾擦拭干净身体,用木梳把长发梳理了一遍,才重新穿好白色里衣出了浴室。

十灵坐在书房里等她出来,但听见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沈清爵推门而入,她的长发还湿着,白皙如玉的两条腿隐没在里衣下,沈清爵踱着步子有些慵懒地走进来,几乎叫十灵看呆。

“郡主……”十灵开口叫她。

“嗯,我说你不必等我,自己去睡便好了,近日府里也不安全,你自己留意些,小心让别人误伤了。”

十灵身子一凛,“嗯?”

看十灵反应,沈清爵叹了口气,“我今晚回来遇刺,刺客伤了媛媛之后便不见踪影,我猜他可能行刺未遂,潜入府中。这两次遇刺,本该是冲着我来,却都是她遇害,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她来。”

因为太信任,她都没有注意,十灵听到这话的,一点该有的惊讶反应都没有。

说话间,十灵已经拿了一套新的衣服摆放在沈清爵面前,她本想上去服侍,却被沈清爵一个眼神制止了,“我自己来罢。”

蓝袍穿到身上,她纤细高挑,长发垂髫,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潇洒味道。

“你以后不必再贴身跟着我了。”沈清爵整理腰带,低头说道。

“?!”十灵心跳擂鼓,听了这话如芒在背,竟然有些站不稳。

沈清爵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跟着我这么久了,可曾想过嫁人?按理说我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但是我毕竟身份不同,你虽然从小跟着我,却也不能一直跟着我,姑娘家是该嫁人的。”

“看上了哪家公子和我说,还是说我帮你物色个好人家?莫要拘谨,要是真看上了,就算是连官子的公子,也得娶你。”

沈清爵这么说着,腰上的腰带却错综复杂,直到她说完话也没有弄好。

十灵突然上前一步,离得她有些近,拉住沈清爵的腰带帮她系好,“郡主,为何对我这般好?”

沈清爵一笑,十灵上辈子不挡箭不替她死也好,她对十灵的感情就也还是普通的姐妹之情,而十灵偏偏又替她挡了箭,所以沈清爵觉得,她两辈子都欠这个十灵妹妹的了。

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沈清爵把她当亲人,就也要替她考虑终身大事了。

“你从小跟着我,你对我来说,不就是亲妹妹么,我替你物色一个娘家,这多正常。”

“十灵哪儿也不去,只想常伴郡主左右,服侍郡主。”

“别闹,你若是不想嫁,便慢慢物色,我将军府还养的起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沈清爵犹豫了下,又说道“我新有了个侍女的人选,以后让她跟着我,去各处也罢,你可以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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