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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便让你提心吊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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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太京城中靠近皇宫起便灯火通明,爆竹声重,烟雾袅袅,看起来喜气洋洋,守卫们和御林军不敢休假,更严加把守,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事。

这不就把沈清爵的黑顶轿辇拦下来了。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到宫宴的点儿。

沈清爵伸手一撩帘子:“是我”。一身紫袍雍容华贵,守卫看了一眼,立马躬身退到一边。

上将军亲自露面,可谓非常给他们脸了,以往只需车夫下人通报一下即可,今天破天荒亲自讲话了,让他们受宠若惊。许是过年心情好的缘故。

按庙堂礼数来说,除了天子可穿一身明黄,其余人按照身份职位尊卑依次为紫衣蓝衣等,哪怕是太子也只能穿浅黄。

这位玉央公主可不一样,萧泰凉极尽宠爱这位幼年丧母的独女,奇珍异宝不间断往玉央宫送,恐怕满朝所有郡主加起来,在皇帝心里也不够和这位玉央公主比的。

所以公主能穿浅黄已经是受尽宠爱,萧离央却直接穿了和萧泰凉一样的明黄。

萧离央站在桐皇殿外,百无聊赖地等着进去焚香祈福的皇帝,突然她眼前一亮,看见了紫袍华冠的沈清爵。

她一提脚尖就要跑过来,却被沈清爵远远地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沈清爵脸上没波澜,姗姗走过来,抱拳先开口说道:“参见公主殿下。”

萧离央愣了一瞬,随即也装模作样反击:“王爷客气了。”

后宫不得干政,所以萧离央叫的也是沈清爵王爷的身份,而不是像同僚一样叫她沈将军。两个侍女看着眼前丰神如玉的女王爷,也跟着萧离央行了礼,“见过王爷。”

萧离央转过身对侍女说道:“你们下去。”

侍女应了声,低眉顺眼退下,此刻殿前便就剩她们两个人了。

“以后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清爵姐姐。”

之前沈清爵跟着萧泰凉学艺的时候,身边就萧离央一个妹妹,所以她很宠萧离央。

“王爷的话,本宫明白。”萧离央似乎有些不满意沈清爵的称谓,所以也一本正经打起了官腔。

这下轮到沈清爵有些诧异了。

“殿下的压岁钱”

沈清爵从腰间摘下一个白色锦绣荷包递到萧离央跟前,萧离央哼哼了两声,还是接过来放在手里细细揣摩。

荷包精致柔软,材质极好。

如今她是王朝唯一的公主殿下,沈清爵也身兼多重身份,萧离央有些失落,自父皇登基以后,她和她的清爵姐姐终究不能像以前一样无间了。

不止她与沈清爵,萧离央能察觉到,自己父亲对沈清爵的态度也在逐渐微妙地变化。

萧泰凉登基之后没有后宫,所以本该随家眷一同的各殿祈福也只带了沈清爵和她,说去的各殿也只到了他本人居住的桐皇殿。

沈清爵不信神佛,萧离央又觉得烧香许愿太麻烦,所以也只有萧泰凉一个人在拜。

烟雾袅袅,殿里有新请进的神佛,有的持着宝物,有的低眉含笑,有的瞠目结舌,形状各异。

萧泰凉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极为虔诚。

“望天佑我大沐,子民安定,无灾无病,愿上下和睦,来年五谷丰登百姓安乐且无战事。”

萧泰凉闭着眼,两道长眉微蹙,她清了清嗓子,“今朝也同以往十数年,加萧某私心一句,希望有朝一日能觅得蓉姑娘青眼。”

萧泰凉十四五岁的时候,还是个有些潦倒的公子哥儿,每天无所事事,跟街头小混混打架,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又打不过,被追着打了三条街,跑路的途中看见一个坐在轿子里的闺秀掀起轿帘远远看了他一眼,他被这一眼看地人一顿,差点儿被跟着的小混混追上。

那以后他就记住了这一眼,后来去学堂上学的时候,又好巧不巧地看到有位姑娘“舌战群儒”,把满堂师兄弟说得哑口无言。

老先生后来也打趣他,“那年浣蓉姑娘与全班辩论,一身青衣力压群雄,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位女中豪杰就是他在逃命途中给他刻骨铭心的那位。

从此之后便无波澜壮阔的事情,无非就是青梅竹马一般长大。萧泰凉表白的胆子还是有的,只是无一例外都被这位女英雄拒绝了。

年复一年,从初遇到浣蓉嫁给了沈王爷。

故而野史有说,每位才华绝冠的女子背后都有一个黯然神伤的男子。

王朝开国皇帝又怎样?不也有一生的求不得?

再然后这位新君就俯身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他再说什么了。

让殿外的两人等得有些久,萧离央原先便有些闷气,使性子不说话,沈清爵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冷。

这两位互称“王爷”“公主”的年轻女子就这么不说话在殿外等了小半个时辰。

午间的宫宴就热闹了。

春风得意的萧泰凉坐在首座,右手边是萧离央与沈清爵,左手边是第一个是魏裳楚,接下来是一些西边小国的世子侯爵。连笑与沈靖等人随着百官在次席随便坐了。

魏皇爷依旧一身黑金魏国王服,面带笑意,落座的时候还冲沈清爵扬了扬眉。

沈清爵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放白玉酒盅的手较之以往更快。

新帝带着笑坐在龙椅上,大手一挥,舞乐声起,舞姬甩着长袖翩然而来,众人欢颜,觥筹交错,满座皆欢。

席间魏皇爷说带了北魏的最好的乐师助助兴,萧泰凉有些心情愉悦。

白衣琴师缓缓落座,手下行云流水,琴声如丝竹,更多的却像是靡靡之音,乍一听起来只觉得技艺非凡,仔细一听发现实际内容却很空泛,十分敷衍了事。

沈清爵和萧离央对视一眼,眼神轻蔑,萧离央看着沈清爵难得地无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萧泰凉看到这边动静,饶有兴趣地问了句:“你们二人笑什么?”

沈清爵双手合一:“回陛下,臣与公主听了皇爷所说的北魏第一琴师的弹奏,觉得实在有些不解,为何乐师手下尽是靡靡之音,臣想若是皇爷需要,臣可以派遣几个上等琴师去魏教学。”

魏裳楚呵呵一笑,也回道:“清爵说笑了,橘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何况我来到太京城也没见一个比浮一好的琴师,所以才让他来献丑。”

沈清爵还没接话,一旁的萧离央就说话了。

“魏皇爷可是无幸听过吾师谢冰媛的琴,否则任皇爷如何伶牙俐齿,也管叫你说不出话来。”

魏裳楚一愣,一时间竟然真的想不出话来反驳,“殿下说的是”,她只好重新坐下了。

一时口舌之争并无引起多大波澜,只是众臣都认清了公主心中师傅的分量,以后再行事,就得把谢冰媛也掂量掂量了。

连笑和沈靖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心里接近的谢冰媛的念头更重了。

歌舞升平,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贵人们桌上精致琳琅的食物没有多少动过,萧泰凉走后气氛更加热络,不少官员都上前来给沈清爵敬酒。

按理说别国来客是够不上资格和本国的藩王公主同座的,奈何现在沐国实力微弱,魏国有魏裳楚魏千羌,又有号称百万大军,加上沐国没有的名门望族,所以沐国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

所以魏裳楚很放肆,再回太京城,看着旧人都恭恭敬敬的样子,她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来到皇宫,发现和记忆里的楚宫也没什么两样,除了这里的雪更大些,人更贱些。

比如前世沈清爵在满武州,和北魏开战以后不久,有次魏国的使节奉女帝魏千羌的命进了满武州州门,沈清爵见都不见,直接派人把使臣扔到了水牢,把囚室钥匙扔进囚室的深水里,关到死。

但如今有太多的变故,为了不让前世一样全面崩盘,她很小心翼翼,也收敛了些许无法无天的脾气。纵然如此,北魏一样难以抗拒,毕竟她一人难敌国力上的差距。

散宴之后,沈清爵被萧离央拉住,缠了好一会儿,问师傅的情况,直到沈清爵说出谢冰媛年后便会进宫,萧离央这才高兴放她走。

两天前,北魏国都千雪城。魏千羌寝宫外。

“大将军,请回,陛下身体抱恙,吩咐过不见客。”

女官站在殿外,十分困难地阻拦着想要闯宫的枪仙雒阳,这个北魏名将一脸刚毅,英挺魁梧,站在铺满雪的大地上不肯离去。

“陛下闭门谢客已经这么多天,我们做臣子的怎能不管不顾,她与我商议的重事我已经办妥,今日我务必要见到陛下。”

女官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对陛下这么重要,陛下也没有告诉你她的去处。

“雒将军,陛下确实不在宫中,至于去往何处,下官无可奉告。”

“你……迟早坏了我国大事!”

将军雒阳无可奈何,只得拂袖离去。

他是军中神仙,又不像沈清爵一样双重身份,所以吃住都在北魏军中。

夜深更深时候,有密探跑进将军营帐,烛影重重,雒阳接过密信,手因为急促,拆信动作有些粗糙,竟然把信封也撕了一道口子。

这位名将越往下看,手抖地越厉害。

等到他看完,他重重地把信甩到了通红的炭火盆中,信顿时化为灰烬。

年前魏千羌叫她在书房议事,魏千羌迟到了一会儿,为臣的雒阳大逆不道地翻动了魏千羌的书桌,发现层层叠叠的奏折下,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画。

风雪中,有人立在满武州城墙上,不是敌国上将军又是谁?

恐怕天下人都知道魏千羌出言侮辱沈清爵,他可是知道女帝从来一言九鼎。

当年说改名都城就改了名,说登基便成了千古第一女帝。这种人的话,天下人竟然都以为是儿戏。

现在已至年关,举国张灯结彩,皇帝却不在?

他安排在魏千羌身边的侍女抽空传信回来,说魏千羌已经在太京城。

雒阳重重吸了几口气,他起身披上重甲,手执长矛后依然有些怀疑人生。

雒阳为魏国名将,聪明绝顶,此刻又怎么会不知道魏千羌对沈清爵的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扛枪上马,举着火把高喊:“日字营!集合!”

不到半个时辰,万人大军已经集合在城门。

去沐国可以,去找沈清爵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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