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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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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有意给孙子添好,说了沈越今早还送沈尚书上朝的事儿,更让老太太欢喜:“把我要赏他的东西拿来。”就有大丫头笑盈盈地捧了个盒子出来。

沈越自己凑趣:“刚才太太已经赏过,老太太再赏可就是拿了双份了。”

沈老太太不在意:“你太太是赏你的,我是赏玉儿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画,若是会的话让她不时把江南的景致画给我才好。”

沈越听老太太问起黛玉会不会画,忙道:“教导我的李先生本来说要跟我回京,临走又要留在庄子里,说是不愿意离了那几盆花。玉儿也跟着学了些,只是不如我画得好。”

老太太与沈太太都指着骂他不知羞,黛玉比他小了四岁,现在还只是五岁的孩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比黛玉画得好。

黛玉五岁。沈越心里终于知道大家不说明的情况是什么了。原著里黛玉六岁进京,虽然一进荣国府的时候曹大大的外貌描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六岁女孩,可她上船离开扬州的时候确定是贾敏已逝六岁无疑。

一些红学家研究认为,贾敏之死是林如海政敌为了打击他做的手脚,先让他没了子嗣,传说中夫妻情深的贾敏直接绝望至死,林如海只剩下一个女儿,顶不得门户延不得血脉,如何还能安心理事?正因为他不能安心理事,估计会使盐政和暗中的差事都出现纰漏,于是太上皇对林如海起了疑心,直接让他成了弃子,由着他独自一人支撑在盐政上,直到油尽灯枯。

这下林如海一定要让沈越带着林家最主要的家底进京也就好理解了,林如海分明已经知道了江南的乱相,所以才毫不犹豫地把东西交给自己,只为自己的儿女留一条后路。还是那句话,宽哥儿太小了,别说守住那些东西,就是自保都难。

林如海一家在扬州有危险,这是沈越刚回京第二天就得出的结论。等着他去给沈学士请安,从沈学士那里隐隐听出圣人有择储之意,就更坚定了这个结论。

因此在去外祖家之前,沈越先让马车送自己去了林家在京中的老宅。老宅有人守着,这守着的人早早得了林如海的信,让他们听命于沈越,所以对沈越要求自己快些把书信送回扬州的要求,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而是答应下午就让人出发。

光是送信有什么用呢,沈越心里还是忧心如焚,到了房家又不能把忧心挂在脸上,对着外祖母还得赔笑脸。他外祖父这一代的官职不高,只是礼部左侍郎,可是曾外祖与沈学士一样,是做过大学士的人。只是没有沈学士长命,没等着儿子起来就撒手西去,所以房家显得不如沈家显贵。

可底蕴还在,他的三个舅舅都有了官职,几个比沈越大的表兄也都进了学,也有两个正在国子监里读书,要重新站到权利顶峰可能不容易,可在京里也没有人敢小瞧就是了。

一见沈越,房太太先哭了:“你母亲一走几年,不知道再回京时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沈越只好劝她别伤心,说她身子还硬朗,两人定有相见之日。又说沈任在知州任上已经做了快四年,也到了进京述职的时候,说不定房氏年底也跟着回来了。最后又拿出自己从沈老太太手里好不容易要回来的画册,给房太太看女儿现在生活得不错。

“画得真好。”房太太看了满意,恨不得自己留下:“我看你将来比你表哥们有出息,他们读书都读傻了,哪儿有你这样的本事。”

沈越心想幸亏表哥们都去念书不在家,要不自己说不定直接就得罪了人。面上还是笑微微:“我是不务正业,读书坐不住。”

房太太不认同这话:“不务正业还小小年纪考了秀才,马上又去国子监念书,要是务了正业,更把他们比下去了。”

沈越更没法儿接话,只好对着舅母们讪讪的笑。舅母们对已经中了秀才的外甥笑得周到,小姑子是太太的心尖子,外甥就是小心尖子,何必得罪。最主要的是人家用又不指着自己家吃饭,沈家权势不坠,能交好更要交好。

做官的人白天不会在家,沈越以自己新归为由,吃了午饭就回了府里,一点一点理顺自己让几个小厮们出去探听和消息:

现在京里人人都知道大皇子与三皇子、五皇子斗得不亦乐乎,三个皇子身后各有人马支持,今天你参我的人,明天你的人就会被参。这还是文官们,大皇子主要的势力是在军中,听说京营还有护卫营里都是他的人。

沈越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他还只担心大皇子狗急跳墙,昨日的信也只让林如海与沈任防备大皇子下黑手——时总督与杨森已经是摆明车马站在了大皇子一队,林如海不肯交出盐政的利益,就算统属不同人家暗里也算计了他。沈任更是杨森的下官,容易让人甩锅。

现在又出现了三皇子与五皇子,京里可不就人人自危起来。站队的担心自己站错了队,没站队的担心将来被人清算。相对来说站了队的人家还好些,自己投注总有三分之一的希望得从龙之功,没站队的才更战战兢兢。

沈家与房家都没站队。所以沈学士只能病,而房家,沈越摇头,现在外祖父连病也不敢,就和林如海一样,后代没有起来的时候,身为家主只好自己站到风口浪尖前,试图为身后的妻小挡一挡风浪。

再次磨墨写信,又让双喜送到林府去,由留下的老管家遣人再送回扬州。他不怕老管家觉得自己太麻烦,那个老和家上午给他的印象极好,是个一心为了主子的忠仆。

至于这样的忠仆为何在原著里连现身都没有机会,沈越心里也有数。就看林如海急急忙忙把黛玉送进京里,就知道他在扬州已经快撑不下去了,送黛玉进京只是为她找条活路。就连黛玉自己也未必没觉察到一二,要不才六岁的孩子,再怎么到了陌生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惊弓之鸟一样步步小心时时在意。

自己内里是成人的芯子还觉得沉重,一个六岁的敏感的孩子,可不就是吓着了?说不定林如海为了让黛玉同意进京,也会向她透露一二,为了让黛玉行事谨慎些。

林如海不会告诉黛玉自己家里在京中还有后手,只会告诉她只有好生呆在外祖家里,才能保命。要不黛玉和史湘云似的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要回老宅去,后手还算什么后手?!至于到最后为何林老管家都没出现,沈越觉得应该跟林如海突然死去或是与贾琏跟着回扬州,没来得及交待有极大的关系。

“太爷请二公子过去说话。”有丫头在外头通报。

沈越应了一声:“打水来。”才有丫头小心捧了水盆进屋,由着沈越自己洗手,再小心地把水盆端出去。现在院子里有两个二等的丫头,是今天上午刘氏给配上的。因为西侧院算是内宅,他的小厮们不好进来,就是去沈老太太与沈太太那里传话也不好让小厮们去,那两个院子里丫头们更多。

因此沈越没有拒绝,加之刘氏也算知道沈越的性子,送过来的两个丫头都已经十三四岁,份例也都是二等。这样比小主子大了几岁的丫头,服侍已经上手而不至把心思用到引诱小主子身上,是刘氏的体贴处,沈越知她这个情。

沈学士看上去精神不错,自己拿着本书,戴着老花镜看得入神。沈越进屋也不惊动,还是那么静静地站着等吩咐。其实他有时心里也吐槽,这些长辈试小辈是不是沉稳总是千篇一律,也不知道换个法子,可面上并不显出不耐烦。

一刻的工夫很快过去,沈学士突然来了一句:“可能把我刚才的神态画上来?”

沈越并不打包票:“太爷挑灯夜读,是曾孙的锴模。刚才曾孙看太爷读得认真,心里更是钦敬不已,倒没细看太爷的形容。”

“油嘴。”沈学士让曾孙拍得心情更好一分:“回去画,也不必太急。若是觉得没看清,这几日随时来看就是。”说着声音渐低:“你画得真些,将来也有些念想。”

“曾孙要驳太爷的回。”沈越一句话脱口而出:“曾孙画太爷,只是倾慕太爷学富五车还读书不辍,实在是儿孙们该时时学习的榜样,是为了激励自己,不是为了留什么念想。”

这孩子太过敏锐,沈学士看着沈越轻摇了下头:“依你。”想想又道:“国子监祭酒是我门生的门生,还算有些香火情份,你去了不必太过拘束。罢了,也不急这一两日,等你大伯哪日闲了让他送你去。”

沈越谢过沈学士的关心,又说些自己读书不大明白的地方,引得老爷子给他讲了半个时辰,才放人回院里安歇。

次日沈越就没有送沈尚书上朝——殷勤的态度已经摆过,又是自己至亲的祖父,再殷勤就让人觉得虚假了——他今日还有别事,陪着沈太太用了饭,就向沈太太为禀明:“师母让孙子捎了东西回来,也不好总是放在家里。昨日已经让人向荣国府递了帖子,今日孙子就送过去。”

沈太太虽然还是不喜自己孙子与荣国府有太多接触,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何况沈越与黛玉的亲事已定,那府也算是转着弯的亲戚。听沈越这几日的言语,贾敏这几年对孙子不错,就是看贾敏的面子上,也不能只让下人把东西送过去。

“去,快去快回。你已经这么大了,那府里的姑娘们不少,进了二门给他们老太太请了安就回来。”沈太太通终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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