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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此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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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

怎么处理?

是打算让他再不见天日了吗?

郑伦一时间涕泪横流, 跟着不小心失禁尿了裤子。

不是说好了打一通就放他走的吗?他怎么这么倒霉, 临死前还白挨了一顿胖揍。

不提他这里满腹委屈恐惧,先头打人的似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问来人道:“不是大小姐嫌他搬弄是非,挑唆着四老爷今天早上去找老太太的晦气,害老太太病情加重, 才要收拾这狗才的么?大小姐还说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叫咱们施以薄惩, 给他个教训就得了。”

郑伦听这话简直如奉纶音,顾不得身上火烧火燎的疼,鼻口还窜着血, 趴在麻袋里以头碰地,苦苦哀告:“大小姐说的是,看在一家人份上,饶命啊, 四老爷去找太太不关我事啊,真不是我挑唆的……”

他已然吓得魂飞魄散,听人一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何况今天早上那事还真是四老爷自发自愿做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这些土匪下手怎么这么毒,还薄惩呢, 郑伦一时间泪水滂沱,觉着自己简直冤出六月雪来了。

来人并不理会他,同那几个道:“适才你们走了之后, 大小姐想了想,觉着四老爷和老太太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又都是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不如等咱们走的时候带上老太太,叫她到咱们山寨住些日子散散心,顺便对太太有个交待。”

“啊?那带就是了,大小姐说了算。”

“蠢蛋,我不知道大小姐说了算?但大小姐说这狗才和他妹妹肯定会设法阻拦,干脆趁这机会一了百了,省得他碍事。”

来人说话一多,郑伦听出来了,这不是那梅树青吗?

他每次上门都客客气气的,以至自己当他老实可欺,没少给脸色看,没想到啊,这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郑伦循着声音转了个方向,冲梅树青连连磕头:“梅先生,梅大爷,饶命啊,小的再不敢了。”

梅树青奉命前来,便不怕郑伦认出来,见他如此,一扫先前的憋气,心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淡淡地吩咐:“怎么做事的,也不堵了嘴,叫他瞎嚷嚷。看看附近有没有河流枯井,实在不行就干脆找个地方挖坑埋了。”

活埋!

郑伦“嗷”的一嗓子,换来了一记窝心脚。

不知谁出主意:“墙那边不知是谁家的后园,趁着没人,把门打开,就这里。”

另几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行。”“这里省事,赶紧干完活,回去向大小姐复命。”

麻袋被抬了起来,郑伦都快吓得失心疯了,墙那边的园子多半是江家二房的,二房就剩一个寡妇,园子早荒废了,他要是被埋在这里,怕是直到烂成白骨也不会有人发现。

梅树青还出言嘲讽:“那些半死不活的是牡丹不是?就在那下面挖个坑,有句话怎么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郑伦连人带麻袋被扔到地上,有人怪声叫道:“哎呦,坏了,还得找把铁锨去。”跟着麻袋打开,他被从里面放出来。

这是最后的生机了,郑伦着地一滚,浑身又是泥又是血,来不及抬头看都是些什么人,趴到地上便摇尾乞怜:“饶命,梅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以后诸位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隋大小姐要带太太走,我绝不阻拦,不但不阻拦,我还要叫妹妹一起帮忙说合。”

话音未落,他便觉着脖子上一沉,有人把脚踩到了上面。

“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有屁用!”

“有用,有用。保证大小姐一开口四老爷就答应,要是不答应再来找我,把我千刀万剐了都行。”

梅树青低头看他,摸着下巴一时未作声。

郑伦抬起鼻歪眼斜一张肿脸,讨好地望向梅树青,同他目光一触,被对方眼底的漠然吓得打了个寒颤,急中生智,忙不迭叫道:“再叫太太把陪嫁都带走,还有二姑娘该得的嫁妆,我妹妹手里有庄子,有地契,我骗她都拿出来……”

梅树青怔了一怔,这在大小姐的吩咐之外,若是能成,到算是意外收获了。

大当家两口子虽然不差这点东西,但该他们得的,为什么要便宜这郑伦的妹妹。

再说梅树青是个知晓内情的,太太在山寨日子过的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么好,往后又多个老太太,有点钱财傍身总是好的。

他动念只是一瞬间,跟着示意其他人把郑伦放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们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不要心存侥幸,想着到时候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是是是,不会,小的不敢。”

梅树青点了点头:“那今天就这样,得罪了。”

郑伦死里逃生,跪坐于地,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和冷汗,顾不上裤裆里还凉飕飕的,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之前打他那个大个子拿了把短刀过来,伸手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他:“小子,你不会以为就这么完了,大小姐叫对你施以薄惩,这个不能省!”说完手起刀落,切了他一根手指去。

郑伦疼得“啊啊”连声,说不出话来,心道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算薄惩?

亲身感受过明月手下人的凶狠,他不敢再动歪心思,把伤处胡乱包了包,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先找地方求医去了。

明月那里很快得了信儿,梅树青他们没提切了姓郑的一根手指,只说一打一吓唬,对方不但满口答应,还主动要归还老太太和太太的嫁妆。

明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高亮老成持重,叫众人这些日子都小心些,尤其是明月,只要离开这院子,哪怕是再去曹氏那里都要带着随从,以免被人有机可乘。

众人议定,明月想想小侯爷谢平澜曾指点她,也算有功,前去道谢。

谢平澜这些日子专心养病,身体一天好过一天,除了脸色差些,时不时咳嗽几声,看着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特别是上次聊过天之后,明月特意关照高亮,叫他安排两个勤快点的伺候小侯爷,别让他觉着不便,这次看谢平澜果然换了身衣裳,也不知谁的眼光,是件玄色的云锦绸衫,宽袍大袖的,别说小侯爷穿着还挺好看的,有一种说不清的贵气,叫明月心里舒服了很多。

只是那黑色衬着他肌肤苍白,眼睛愈发显得神采奕奕,目光有些慑人。

明月依旧坐了上次那把椅子,手里拿着上回的茶盏把玩,口里把今天发生的事跟谢平澜讲了,笑嘻嘻问道:“来,你给评评,这事我处置的如何?”

谢平澜含笑听完,听明月问起,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虽然手段稍嫌粗暴,但总算学会旁敲侧击,迂回行事了。”

明月闻言,脸上不由洋溢起笑容来,未等说话,听他又道:“这就对了,幼猫幼虎出手没个轻重,就不要那么着急磨利爪子。”

“喂!”明月扬起下巴,骄傲地斜睥着他,但其实她心里并没有生气,眼中还隐隐带着笑意。

谢平澜看出来,也就没当一回事,笑笑道:“我没说错,你便是顺风顺水惯了,心中一有不平的事就想直接踩过去。要知道,往后你总会遇到比自己实力更强的对手。比如陈佐芝,比如孟黑,那等的连你父亲都不敢轻撄其锋,到时候你待如何?”

这就不是玩笑话了。

明月也正经起来。

她突然发现谢平澜这人说话有个特点,听着句句都是金玉良言,是宝贵的经验之谈,可再细一琢磨,话里头又夹带着他自己的目的。

就像刚才,他拿陈佐芝和孟黑来举例子,简直太耐人寻味了。

明月若有所思,手肘撑在桌子上,两手托腮,问他道:“你是不是决定了,待此番龙游大海之后便要和孟黑、陈佐芝他们为敌?”

她问得直接,谢平澜也毫不讳言:“陈佐芝先放在一旁,孟黑杀了我一个忠心的侍从,我与他已经注定是不死不休。”

明月这才知道,原来谢平澜早已经知晓他的那个手下惨死在浦襄城。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或许是问了蔡九公,也或许是问了其他的人,更或者他早在浦襄城外苏醒过来时,便已经心中有数。

那手下虽是自尽身亡,谢平澜却把这笔账记在了孟黑头上。

想起孟黑的阴狠毒辣,明月也是深恶痛绝。

就见谢平澜向她望来,轻声问了句:“就不知你爹到时候会怎么选择?”

他的目光,他这句话,都似带着山一样的压力。

依父亲的脾气,他如何选择,自己怕是很难干涉。

思及此,明月突然有些伤感,勉强笑笑:“若是我爹肯接受白策做军师,将来或许会有所转圜,说不定会与他们分道扬镳。”

谢平澜点了点头:“不管怎样,我都会还这救命的恩情。你不必担忧。”

明月望着他:“你不要忘了这话。”

谢平澜笑了:“空口无凭,要不要立字为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用晋江的防盗,不知道好不好使。订阅率设的是50%,低于这个比例的需要等一等才能看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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