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轻颜下意识的看着殿门的方向, 确认了赵呈的人已行远了, 她才慢吞吞的转过身来, 声音若蚊，“胡说些什么……”

赵灵星灼灼的目光定在董轻颜的脸上，她左右上下的细看着， “既是无, 姐姐为何脸红？”

“何时脸红了。”董轻颜连忙抬手遮挡住脸颊。

“你瞧，欲盖弥彰。”赵灵星颔首，抬手摸着小巧的下巴，“姐姐是何时喜欢皇兄的？皇兄可知晓？”

董轻颜转过了身，感觉周围的温度都热了几分，“都说无了。”

“那便无。”赵灵星道。

不过一会，赵灵星眼眸眨的晶亮, “真无？”

“无！”董轻颜大声应了回去。

赵灵星啧了一声， “明就有, 还恼羞成怒了。”

“小七！”董轻颜唤道。

赵灵星摆手，“好好好, 我不多言了。”

董轻颜叹了一口气，只觉得额角都似在突突的跳。按照赵灵星的性子，这事才不会就这么过去了。

赵灵星幽幽出声，“四皇兄确实不错, 姐姐眼光好。”

“……”董轻颜没话说了。

赵灵星还在喋喋不休。

董轻颜捂住了一只耳朵，“小七，你何时如此话多了？”

“这是发现轻颜姐姐秘密的喜悦。”赵灵星挑眉, 神色里皆是兴奋，“姐姐，欢喜一人是什么样的？”

上回她问过董轻颜类似的问题，董轻颜回答的模糊。

她也想知晓欢喜一个人是何等的模样。

“我如何得知。”董轻颜转过了身，避而不谈。

赵灵星觉着无趣的哦了一声，“姐姐和小七说说，小七不会与旁人多言的。”

董轻颜知晓她的的性子，不该说的话，赵灵星断是不会多言。

只是那是她心底的一个秘密，她自己都不敢与自己多言的秘密。

董轻颜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小七对楚侯爷，是何等心情？”

“我？”赵灵星沉思了一会，“不知该如何说，但他是小七生命里很重要的人，若是非要下一个结论，那便是，无他不可。”

董轻颜轻笑了一声，“你最是依赖他了。”

赵灵星颔首，念出他名时，耳根处都有些热了，“嗯。”

“可小七猜猜，楚侯爷对你是何等心情？”董轻颜眉眼含笑，如水般的温柔。

赵灵星看不出来，她却看的出。

同是喜欢一人，楚韫对赵灵星的那份喜欢，丝毫不加掩盖，更像是想让天下人尽知。

他是喜赵灵星的。

赵灵星慢半拍反应，“能是何等的心情？他定是要欢喜的。”

“若我说，楚侯爷对小七的感情，正如我对四殿下的感情，这小七可能理解？”董轻颜慢声言说。

董轻颜对赵呈，不是欢喜之情吗。

那楚韫对她——

“……”

赵灵星有点懵了，脑海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未有，她支支吾吾的，“姐姐胡说些什么……”

“这也算不得什么。”董轻颜绣帕掩面，弯了弯唇角，“楚侯爷与小七都要成婚了，有男女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七不必害羞。”

赵灵星红着脸反驳，“才不是。”

楚韫说了，婚后他们可各不相干，和她在皇宫里的生活一般。

董轻颜看破不说破，留下几个字，“日后便知。”

比起这个，赵灵星还有更担忧的事想问，“那姐姐与四皇兄，该如何？”。

在她嫁出去之后，太后定是要给董轻颜许婚事了，董轻颜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常年留在宫内。

赵呈是皇子，婚事定是要再三考虑的。可太后不见得，会让董轻颜嫁入皇室。

董轻颜眸间闪过郁色，苦笑，“行一步看一步便是，强扭的瓜不甜。”

她看得出来，赵呈对她不过是年少时对妹妹的照顾，无男女之情。

“小七，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姐姐的人生已是如此。可姐姐希望小七能过得好，要过的比所有人都好。”董轻颜敛去哀伤，换上笑，眸间隐约有泪光闪烁，“小七要过的很好。”

“婚姻美满。”

——

赵灵星坐在椅凳上，单手拖着下巴，目光空洞，视线都不知是往哪处飘，心不在焉的。

她在想事情，想董轻颜走前说的那番话。

爱而不得，或是爱而不告，这感情埋在心底，也太委屈了些。

小心翼翼的，怕被人知晓，也怕别人不知晓，董轻颜便是如此。

赵灵星长叹一口气。

她也无法上门去打赵呈一顿，让赵呈直接和董轻颜在一起了。

强扭的瓜不甜，赵灵星也是知晓的。

这烦心事可太多了。

可楚韫对她，真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