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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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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容问桓澈宫中那枚手里剑上是怎样的毒,桓澈道:“那是一种致死毒物,中毒后四肢发冷,惊厥之后,逐渐呼吸困难,最终一命归西。”

顾云容暗叹,这症状跟她当初不相符,那便不是一种毒。

桓澈看她面色不佳,将自己的貂皮大氅给她披上,问她可按时服药,又问她可曾出去乱跑,暖阁里的地火龙可是从早到晚烧着。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自打顾云容病了,他每晚都换着花样给她捎带各种药材吃食,又再三存候,顾云容以前从未发现他还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他原让她停几日,等她病养好了再行施治,但她坚持照常,横竖她也不必费多大力气。

今晚施治结束,顾云容再三看了看他的眉毛,提出为他修修眉。

他直是摇头:“修甚眉,多女气。”

顾云容脸一沉:“修不修?”

桓澈坐下:“你长得好看,你说什么都对。”

顾云容满意拍拍他,从妆奁里翻出自己素日修眉用的小刀片,拈着走到他跟前。

上下左右看看,她让他阖眼,一手扶他眉尾,一手持刀,细细刮起。

她极少为别人修眉,眼下难免手生,修刮得很慢。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就连眉形也十分漂亮,顾云容虽然看他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他即便是皱眉,也皱得格外好看。

也因着他本身的眉形就完美,顾云容不太敢尝试给他换个眉形,便只是修剪掉些许杂毛。

桓澈这是头一回被人修眉,原本确实心有抗拒,但逐渐的,他浑身都松泛下来,极是配合。

顾云容柔嫩绵软的指腹在他额上眉间游移点触,酥酥麻麻的。

她手上的小刀片在他眉上反复划过,发出轻微的刮蹭声,这种感觉于他而言也甚是新奇。

她略微俯身立在他面前,咫尺之距,幽淡体香逸散鼻端。

暖阁温暖,她身上衣衫单薄。他一睁眼,正能望见她覆在凝脂玉肌下的精致锁骨与胸前的险峰沟壑……

他记得前两年仿似还没有这样饱满的弧度,如今这高耸的程度着实惊人,由他处观,那浑圆两峰间的深壑随了她的举动在衣襟之间若隐若现,勾得他心里猫抓一样,直欲将她衣襟扯下看个仔细。

他清晰感受到自己体内血脉沸燃起来,热流不受抑制地直往下腹涌。

顾云容未曾察觉自己衣襟松散开了些许,见他总睁着眼,嗔责他几句,又看修得差不多了,正预备欣赏下自己的大作,忽觉腰间一紧。

他把她抱到他腿上,箍住她腰肢的瞬间,又觉她纤腰柔软而不盈一握。莫名的,他想起那些纷乱绮靡的梦,鬼使神差伸手去挠她后颈。

顾云容正自挣扎,忽被搔痒,止不住地笑:“我那里有痒痒肉,别碰别碰……”

她左闪右躲却总避不开他的手,又兼一笑便没了气力,被他挠了一回,笑得双眸染泪,浑身娇软无力。

他趁势将她搂到床上,压她在下,一双火热大手牢牢制住她,喘息压抑:“你就是来勾引我的,我从前竟不知我的欲念能遽起遽燃,今日若非你风寒未好利索,我真想……”

顾云容推他不动,气呼呼道:“什么?你莫非敢……”

他一把攥住她柔若无骨的纤手,一路往下引,至某处方停。顾云容指尖仿佛被火燎一下,急抽手,争奈力气不逮。

她只觉手腕那一圈被他抓住的皮肤灼烫不已,火苗蔓窜,浑身都起了一层薄汗。

他伏在她耳畔,嗓音几乎低哑不成调:“你说什么,当然是借你的小手一用。你那日看着旁人成婚,等回头我这边事了,很快便是我们成婚。等我们成婚时……”

顾云容满面涨红,但还是问出了心中困惑:“你怎知我脖子那里怕痒?”

“我们以前做夫妻时无意间发现的。”

顾云容一僵,旋观他神色,觉他不过信口胡说。

他感受到胸口压迫着的两团饱满软肉,垂眸一看,对着喷薄欲出的两捧怒耸道:“我给你压变形了。不过我觉着只要是你的,什么形状都好看。”

顾云容踢腾几回,没能挣开他,闭目转脸。

自从那回重遇之后,他说荤话就越发顺口了。她后来知道是淮王教了他些东西,以为是淮王把他教坏了,但如今忽然觉得,淮王兴许只是发掘出了他的潜质而已。

那日的行刺,两枚手里剑中有一枚刺中了太子。回宫之后,众太医手忙脚乱。因着无人医过此毒,法子使尽,也只是暂且控制住毒素的蔓延。

后来贞元帝听闻那暗器可能为倭国间者所持有,便想到了久居倭国的宗承。

宗承入宫来看了后,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贞元帝不肯信他,严令他一定想法子筹措解药。

落后贞元帝与宗承单独少顷,宗承传来了为自己办事的随行间者,调制了一副草药并一瓶药酒,给太子灌了下去,这才将太子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三日后,太子终于行动自如。他穿戴齐整,跑去乾清宫拊膺跪哭,直言有人要戕害于他,求父皇为他做主,彻查此事。

贞元帝随即命厂卫联手清查。转年正旦后,厂卫那头终于查出了些端倪。

不知是否因正逢年节,贞元帝并未对外透露结果。

上元这日,贞元帝在宫中办了赛诗会,犹在假中的文武群臣应召入宫。

桓澈坐在觥筹交错的席间,心不在焉。

他欲趁今晚求婚于顾云容,原都筹划好了,谁想到他父皇竟是心血来潮,突然办起什么诗会,还不许他提前离席。

往年明明都只是赏灯看戏而已,驴年马月都不办一场诗会。

他正神思不属,桓朗倏地扯他一把:“走心点,仔细父皇点你作诗。”

桓朗话音方落,贞元帝的声音便飘了过来:“七哥儿,你来以汤圆为题,做一首七言律诗。”

桓朗瞟见弟弟犀利的眼风,往一旁侧了侧身。

不过凑巧而已,真不是他说什么来什么。

桓澈站起,见对面的太子也盯着他,倒是眉目无波,随他看,他新修的眉,且是好看。

只他随即暗扫一圈,想起一事,眉尖微蹙。

这席上似乎少了个人。

顾云容今晚早早与顾家众人一道用了元宵后,便与徐氏等人出了门。

两辈子算起来,这是她在京师过的头一个上元节,倒有些兴奋。

七夕是女儿节,若论古时情人节,上元才更恰当。

街市上灯海如昼,喧嚷如潮。玩灯男女,满目皆是。

她正立在一排灯架前,对着一道灯谜冥思,忽觉身畔多了个人。

一转头,便对上一张凶狞的钟馗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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