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婳并不在意自己被当成笑话，她的名字本来只是个笑话。

她也不介意让笑话演变为一场悲剧核心的冷笑话。

海风仿佛不是一阵，在戏无衡身上扬出肃杀之气，在萧婳身上，却只是轻柔可人的吹拂。

“为什么给若絮姐姐下药？”

她轻轻浅浅地迎光微笑着，演足了娇小可爱的表面，声音也带着尾调上扬的俏皮。

“……因为你喜欢她啊。”

戏无衡呼吸一窒，“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萧婳歪头笑着，眼里璀璨折光，“你在宗门里是出了名的‘无事忙’，经常帮若絮姐姐办事，不是吗？”

千山宗有五大支峰，其余零碎附属的支峰数不胜数，戏无衡的确都有帮过忙。

他绝倒：“你咋不说我喜欢赤炎峰的大师兄啊！”他前几天才帮赤炎峰大师兄去摘岑歌需要的千年雪莲！

萧婳一愣：“你喜欢男的？！”

戏无衡：“……”

诶不是，姑娘，我说什么你信什么的？

萧婳也醒悟过来，娇娇怯怯，语气哀怨地说道，“衡哥哥，你不要转移话题啦。说回正题——

“因为你，我厌恶若絮姐姐又怎么样？要给她下点小玩意又怎么样？你要护着她吗？”

戏无衡定定地看着她。

萧婳仰起弧度精美的小下巴抬头看他，毫不退缩。

作精属性的恋爱脑女主，在其他人的眼里，有时候就是个疯子。

半晌，戏无衡洋溢起笑容，叹笑一声：“所以，你喜欢我？”

“是的，”萧婳坦然承认，娇小的鹅蛋脸在夕阳照耀下，毫无阴霾，甚至晕出灿烂幸福的光圈，“因为你和若絮姐姐走得近，所以我嫉妒她，希望她离你远远的。”

他们都看不见的黑气正在戏无衡的身上缠绕，如同丝线一般束缚成茧。

黑气若是实体，已经能把人缠得喘不过气。

戏无衡说不出话来，只能说：“这件事，我会告诉蓝若絮。”

萧婳叹笑一声，癫狂失望无奈皆有。

她扬手一挥，装着离虚散的药包直接扔到戏无衡的怀中，笑意依然纯澈如婴儿，“证物也给你，你去说。”

戏无衡：？？？

脑回路一下子拐不过来，戏无衡接过药包发愣。

萧婳的脸上已经满是凄凉又释然的笑，“盯着若絮姐姐的人多着呢，你拦住我这个前驱小喽啰，也拦不住背后的人。”

“……什么意思？”

“我下的是离虚散味的调料，还在你一定会经过的船头撒下，就是希望你能注意到，我怕我直接说，你会不信我……你果然把我想成了会毒害若絮姐姐的小人。”

这句话信息量极大，戏无衡还在努力分辨话语是真是假……他听着语气，像是真——

萧婳像被伤过心后矢志不渝不改爱慕的小太阳一样扑上前。

“我喜欢你，你喜欢她，我希望你幸福，所以我会放弃，会祝福你……”萧婳扑入他的怀里，仰头，杏眼泪汪汪的，满是因纯粹爱慕而散发的璀璨光芒，“现在让我抱你一会儿，好吗？”

戏无衡陷入了人生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