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口水， 永寂连忙退后一步， 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杨临晗身后。

白狐冷冷地瞥了一眼躲在杨临晗身后的小器灵， 金眸之中，满是寒意。“出来。”

“狐仙大人，我知道错了！您就绕过我这次。”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杨临晗身后拽了出来， 永寂看着对方那双淬了冰似的双眸，瑟缩一下。

这也是言灵的不便之处与便利之处了， 说什么， 什么就会成真的。

永寂唇角微动， 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接着……接着他就没知觉了。

杨临晗收了还浮在半空中的阵法，将失去意识的小器灵重新塞回了玉佩里。

抬眸， 微地偏了偏脑袋，含笑看着面前这只巨大狐妖。

“白轩？嗯？”

“……”白狐从苏醒开始，便一直停留在杨临晗身上的视线，不留痕迹地缓缓移到了一边还挂在身上的金色锁链， 两侧洁白的狐狸耳朵尖却轻轻动了一动。

狐狸撑着两只爪子，坐起身，极其清冷的嗓音从杨临晗识海里传来。

‘明知故问。’

卧着还好，一起身， 在九只尾巴包裹下， 更像是一座洁白无瑕的雪山，一双金眸便是这雪山上极寒神殿。

他不再出声， 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黑袍公子，似乎他总是维持着这个动作， 也总是这样注视着对方。

他在等她询问所有的事情。

比如说，自己为什么会用这世界‘主角’的身体。

比如说，白轩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但她没有。

一人一狐就这样相视无言良久，最后，是杨临晗叹了口气，出言打破了这份沉寂。

“我一直在思考，应该怎样谢你。”杨临晗抬手，从系统的空间里拿出那只手感温润的灰色玉笔，“当我恢复了准神，看出了这只笔的作用后，才有了点想法。”

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笑意清淡，却如同黑夜中的皎月，足以照明漆黑的前路。

看着杨临晗指尖凝聚的白光，向来冷淡的金眸却微地睁圆几分。

一道灵刃划开掌心，任凭鲜红刺目的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到玉笔之上，霎时间，玉笔金光大振。

天行道笔，她虽从未听说过，但秉着探究的科研精神，恢复准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着只笔倒底是做什么用的。

这支笔，最大的用处，就是持笔之人，所刻符阵会完全无视对方修为与境界，只靠自我规律进行运转。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技术到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玉笔之下，众生平等。

这种逆天的效果，自然也有所限制。

只能使用一次不说，且需得以些许精血为媒。

意念微动，玉笔尖端凭空绘下一道又一道朱纹阵符。

“我虽未曾成神，神域天道的大部分事情，动不了手。”

“但，若是只是自保，我还是有这个信心。”

白光一闪而逝，面前的大白狐狸瞬间缩水，重新幻化出一个熟悉高大的冷峻身影来。

白袍金眸，无极至尊。

无数金色符文仍然浮在空中，合着背后的金色锁链，场景壮丽恢弘，玉笔骤然停下，化成了粉末消失在空中。

阵成。

感到身上一松，自出身起便一直束缚着他的言灵之术消失无踪，无极看着还在她滴血的掌心，修眉微皱，神情复杂。

这只天行道笔，乃是天道化形的至高之物，从古而今这么多年，就算是他的神域，也只产了一只。

杨临晗不知道这笔是什么来历，实属正常，就算是高阶一些的神明，也只当天行道笔是个虚幻的事物。

他本欲让她以此当作保命用的底牌，却没想到这么快便被用了出去，还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罢了，她开心便好。

左右是自己之前先对不起她。

挥手一道柔和的白光飞过，看着对方掌心的那道伤痕消失，见对方脸色红润良好，无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疏冷声音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

“你……可有想问的？”

“问？问什么？”杨临晗重新将手收回宽大的黑袍中，抬头微笑着看着他，神色亦是往日的温然，“你名作无极，曾救了我一命。”

“这就够了。”

“……”

==========================

“清光！”一身俏丽红装的苏星见杨临晗从面前一棵古树后走了出来，满怀惊喜着朝他挥了挥手，唤道，“我在这里！”

杨临晗偏了偏头，拨开面前的树杈，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看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