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7474741的声音在张良绍脑海中响起。

青年睁开眼, 琥珀色的眼瞳往一旁移动，看见了紧紧搂着自己的尤利西斯。

他眨了眨眼, 睫毛上的水滴从眼角流下，眼神的复杂程度不比尤利西斯简单多少。

海面上忽然浮现出一圈涟漪，身下的人冰冷的手搂上自己的脖颈, 尤利西斯猛地睁开眼，金色的眼睛一阵猛缩, 一阵无法宣泄的怒意在脑海中炸开。

张良绍紧紧抱着他，看着他在自己眼中, 蓝发渐渐缩短，褪为霜一般的铂金, 金色的眼瞳澄清到逐渐透明, 那条在海水中有力摆动的蛇尾，化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他松开手，用完的注射器随着海面上的波浪飘走, 他对着他垂下眼睑，唇色好像比刚刚更加青了，“我很抱歉。”

他这么一边说着, 一边握紧了左手中的餐刀, 直直捅进了男人的心脏。

那是他从餐厅里顺来的, 从一开始就一直背在手后, 只不过那个男人被他右手的注射器和精湛的演技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

失去了海妖王的修复能力，这样的伤, 对于一个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四周的大白鲨像是沸腾了一样，朝着他冲了过来，在近在咫尺的时刻被男人制止了。

他脸色冰冷得好像博物馆里的大理石雕塑，一把抬起手掌，包住了青年握在刀柄上的手，五指紧握，在张良绍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把它缓缓地拔出了心脏，鲜血顿时如同泉涌，在临近的水域蔓延开，染红了面前的人的白T恤，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在琥珀色的眼下留下一颗血痣。

“杀死海妖王的人类必将背负永生永世的诅咒，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张良绍瞪大眼睛，脸上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要我殉情直说嘛，我……很乐意奉陪。”

说罢他就反转刀面“扑哧”一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这下轮到尤利西斯不敢置信了。

“这下算你……也杀了我一次了。”张良绍低头看着尤利西斯放在刀柄上的手，艰难道。

他抬起头，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捧起面前耶梦加得的脸，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摩挲，然后不顾逐渐寸进的刀刃，仰起头张口咬住了他的下唇，眼底深处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你刚刚吻我的时候好性感，我都快喜欢上你了。”

“呵。”尤利西斯非常感动，忍不住握紧刀柄，在他的心口搅了搅。

张良绍发出一声痛吟，但依然是笑着，他的手指划过男人英俊的脸庞，“再见了……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