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绍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色暗下, 他醒来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感到肚子有点饿。

7474741：[你是猪吗？除了吃就是睡。]

张良绍：[这话可就不对了，猪能交-配，我不能, 我和猪之间差了三万多字的小黄文。]

7474741：[……]

张良绍走出房间，发现客厅空空荡荡, 一旁刮来清爽的海风，他扭过头, 飘动的窗纱后，有两个相互重叠的身影, 依偎在阳台的榻榻米上。

“这家伙, 这次可真够持久的。”张良绍见罗烈还是人形的样子，有点惊讶。

“喂，两位, 打扰一下，吃饭去不？”他撩起窗纱，推开阳台门。

陆悠然转过头, 脸上柔柔的表情还没有褪去, 整个人自带粉红色的泡泡, “你一直没醒, 我们就自己叫了餐车。”

张良绍的目光随之看向一旁的金色餐车，上面的盘子干干净净，除了几颗装饰用的西兰花什么都没剩下。

“……好的。”他阖上门, 将旖旎的气息与海风一并隔绝在外，“我自己去吃。”

玛丽公主号此刻已经开到了大西洋中央，四面一片海天升平，张良绍一手端着阿根廷红虾刺身沙拉，一手端着五分熟的澳洲果木牛排，坐在靠近落地窗前的一张四角餐桌前，一边享受美食一边看海景。

四周觥筹交错，人们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先生，食物符合您的口味吗？”服务生走过来例行公事地问道。

“啊？哦……很好吃，谢谢。”

“好的。”

“……”

服务生走开了，张良绍聚精会神地切着牛排。

7474741在他脑海中放了首一剪梅。

张良绍笑出声，[你干嘛？]

[看着别人花前月下，高谈阔论，你一个人形单影只，萧萧瑟瑟，给你放点BGM衬托你辛酸凄惨的心情。]

[我哪里表现的很凄惨了？]某人一脸不明所以，[我有好吃有好喝的，辛酸啥？]

7474741：[你哪里有喝的了？]

张良绍：[那是我没拿好吗！自助餐饮料最后喝懂吗？]

7474741：[你去拿一杯试试。]

张良绍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于是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离开了座位。

等他端着一杯调好的玛格丽特回来的时候，红虾和牛排都被收走了，服务生正在更换餐具，一对穿着华贵的中年夫妇已经坐在了那张桌旁。

“哦，先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已经吃完了！”看见他回来，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诚惶诚恐道。

“哦，没事，我是吃饱了。”

张良绍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面带笑容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7474741为他继续播放一剪梅。

青年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他捏着杯子，带着壮士断腕的心情干了这一杯鸡尾酒，望着海面，眼神充满了沧桑。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

之后，张良绍非常明智地没有再离开过椅面，只是每次喝完酒就打个响指叫服务生续杯，然后托着腮帮子眼神呆滞地望着海面。

天色渐黑，海面上的景色也渐渐看不清晰了，海天渐渐融为一色，然后变成深深的黑墨。

餐厅里的乐队的歌轮了一轮，又开始演奏一开始的那一首《梦中的婚礼》。

面前的椅子被人一把拉开，一杯勃艮第红酒被人放在了对面，张良绍慢半拍地转过头来，视线逐渐聚焦，看见了面前那人铂金色的头发，不苟言笑的脸，以及浅到透明的虹膜。

“好久不见，路易斯·琼恩。”

“……尤利西斯先生！”张良绍托着腮，撑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