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 繁体

第 17 章节(1 / 2)

最新网址:www.zoc.cc

谦隔壁,琢磨着入夜就溜到他屋里去。

蒋谦直奔北房,推开门就见母亲坐在桌前做衣裳,念叨着儿子回来就能穿了。

刚缓和的情绪又喷薄而出,蒋谦上前一步搂住那瘦小的女人哭着道,“是谦儿不孝,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胡闹了。”

父母居然已经这样老了,自己居然狠心丢他们在愧疚中过了四年,若他再任性一些…会不会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这一刻才真的知道了怕。

将妄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呆,望着澄净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淳出奇的没拿他那把公子哥儿专用纸扇,掀起衣摆和他并排而坐。

“师父啊...“

“恩?”

“他万一真的想起来...”

“想起来我就跟他认错呗。“

“......”萧淳惊悚的看向他。

“ 这两百年,每一天我都在反省了,到底还是...无可挽回。”

萧淳听得云里雾里,“不至于,到时候道个歉求个饶,我看你现在无赖耍的也炉火纯青了...“

将妄淡淡一笑,没再说话,侧过头,轮廓淹没在黑暗中,掩住了眸中近乎绝望的悲伤。

“你不打算回去了?”

“在哪不都一样。”将妄托着腮,食指轻轻点着太阳穴,“这么多年,你自己也都挺好的,你回去。”

“你到是会撂挑子!”

“你怎么跟师父说话的!”

日子似水流过,江南小桥流水,花朝月夕。

将妄拉着陆杨成在后院开出一小块地,成天埋头研究种菜,死都想不明白他种的菜怎么就活不了,崩溃完之后又继续他满腔的热情再接再厉。

萧淳不情不愿的被撵回了千秋鬼域,梦鳞天天吃饱了就在大门口晒太阳,惹了一群小姑娘嬉笑着偷看他。

蒋谦在铺子里俨然成了主心骨,蒋父上了年纪,凡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换季的时候易得风寒,每天小铺子都会涌来一堆病患,累的蒋谦大气都喘不匀,好在还有陆杨成能帮上点忙——将三少爷也帮过那么一天,只是帮的账目乱成一团而已。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蒋谦都会琢磨,将妄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这个鬼王实在是...行为过于清奇。

蒋父说什么他都毫无原则的对对对,还帮腔数落蒋谦。

蒋父长年伏案,腰不好,经常够不着东西,他就一拍手上的泥抢着去帮忙。

比亲儿子还亲儿子。

蒋谦翻了个朝天白眼,“将二狗子。”

乡里乡亲看见他,起初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能跟他少说些话就少说些,路上遇见,也只是头一低假装没看见。

蒋谦却根本无意计较,依旧和善的对待每个人,慢慢的才开始有人试探着和他搭讪。

除夕夜,陆杨成扛着梦鳞在贴春联,将妄点了挂炮仗扔出门去后赶紧躲在蒋谦身后,收到一记鄙夷的白眼。

蒋母端了满满一桌子菜,招呼着众人来吃年夜饭。

“这些年都只有我们老两口独自在家过年,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好过的...现在好了,这样热闹,你们快多吃点,吃完饭伯母给大红包。”

她见将妄挑食,挑挑拣拣吃的很少,担忧道,“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怎么吃这么点?”

将妄面不改色,“谦儿嫌我吃得多又不干活,不让。”

蒋谦铁青着脸,在桌下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因为梦鳞,蒋家基本顿顿都有鱼,蒋母向来稀罕他,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道,“瞧这孩子,长的跟只小猫似的,爱吃的东西也跟小猫似的。”

陆杨成扑哧一下喷了饭,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蒋家的小院里挂起了许多大红灯笼,一屋子人聚在桌前等着辞旧迎新,闹哄哄的其乐融融。

鼓角梅花添一部,五更欢笑拜新年。

新岁已来,家家燃了爆竹驱鬼辟邪,可是最大的邪魔歪道正坐在家中身旁,蒋谦侧头去看将妄,见他正低着头摆弄杯盏,忍不住微微一笑。

只求岁岁年年如今日,圆满欢喜。

30.山雨欲来 一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面庞隐在阴影中,远远的站在枯树下,见崔玉荣走过来轻轻一笑,“你要如何报答我?”

崔玉荣将手中的一小块玉珏抛了过去,“还有两块在云天宗和苍极宗,你自己想办法。”

披着斗篷的人把玩着残缺的玉珏,沉吟了片刻,“青虚宗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你不用管。”

那人又是轻笑,声如银铃悦耳。

崔玉荣道,“我要鬼祖之魂,你要他们不得好死,我们大可以联手合作,事成之后你做你的魔君,我做我的鬼王,皆大欢喜。”

“和野心勃勃欺师灭祖的人合作,恕在下得再三考虑,因为在下听说过一个词,叫作卸磨杀驴。”

百草堂。

蒋谦将小纸包系好,递给了面前的老妇人,叮嘱道,“煎浓汤,一日两次,早晚服就好。”

老妇人哎哎的应着,从袖袋里掏了块碎银。

蒋谦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家梦鳞吵着想吃您做的饼,还得劳烦张婶晚上多摊几张。”

“谦儿啊...我知道你是可怜我们...可是总这样,老身心里惭愧啊。”

蒋谦笑的和煦,“哪的话,我们一大家子人天天上您那蹭饭,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张婶见他态度坚决,低低的叹了口气,收回银子自言自语的抱怨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家户户吵嘴打架,晚上总也睡不好。”

送走张婶,蒋谦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侧头看向门外,一副心思惴惴的模样。

他这几日总觉得不太对劲,又抓不到头绪究竟是哪里不对。

最近跌打伤药格外畅销,整个延陵城日日鸡飞狗跳。

关上门,自个儿家里人一言不合拽衣裳扯头发打个你死我活。

打开门,走在街上不小心碰到肩踩到脚,甚至谁多看谁一眼都能引发一场狂暴的拳脚相拼。

每个人都戾气十足,炮仗似的一点就爆。

他一拉小屉,跌打酒果然又卖空了。

春日的阳光透过门口的老树洒下一片斑驳,一张单薄清秀的脸突然闯进视线。

那双眼睛生的细致漂亮,斜映着日光明澈透亮,见到蒋谦时讶异的瞪大了些,随后又弯成月牙。

来人娇柔一笑,露出嘴角的小梨涡,“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蒋谦依稀记得他的名字,微微颔首,“兮照公子。”

兮照笑的灿然,“没想到来延陵还能遇到你。”

蒋谦道,“兮照公子可是身体有恙?”

兮照点点头,“似乎是着了凉,嗓子不太舒服。”

“春日气候变化无常,你衣衫单薄,易得风寒,喝些麻黄汤就好。”

“那便有劳公子…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蒋谦。”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蒋公子人如其名。”

“过誉了。”

兮照见他虽然一直笑容得体,却分明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也不再自讨没趣,拿着药谢过之后便告辞了。

蒋谦又重新倚回柜台上,瞅着面前的小陶盆神游八方。

这陶盆是将妄亲手做的,粗糙到…用陆杨成的话来说,可能是他用屁崩出来的。

盆身是拳头那么大个小猪脸,耳朵一个高一个低,鼻歪眼斜,头顶一捧土,种着棵刚发芽的大蒜。

最新网址:www.zoc.cc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