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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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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疯子。”半天,才听他开口道。

“若我是疯子,你是什么呢?”林熠铭继续打趣他道,“若我是疯子,相比你便是傻子。如此看来,你我果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邵夕,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不如此时此刻,我们就相互为伴,以慰平生如何?”

“……荒唐。”

“荒不荒唐,可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要试过后才知道……”林熠铭单手摩挲着他的唇,轻轻一吻,又问他,“怎么脸这么红?”

“没有。”叶邵夕嘴硬。

谁知,林熠铭听罢却哈哈一笑,不再管其他,只径直吻上叶邵夕的侧颈,手指游移向上,缓慢却带着力度,辗转缠绵地继续撩拨着他。

叶邵夕闭上眼睛,将头避向一边。

那人吻过之处,他身体总是下意识地一弹,颇不自在地绷紧。

其实叶邵夕不是没有经验,闯荡江湖十几年,他若是连一次青楼妓馆都没去过,那说出来可真是要人笑掉大牙了。

平日兄弟们几个干了大事,酒过三巡,也会拉帮结派地上那些花街柳巷胡闹一会儿,冲着那些美滴滴娇嫩嫩的妓子相公发泄**。温柔乡,迤逦梦,通常是他们这种寂寞男人常去的地方。

叶邵夕会适时发泄,但并不沉醉其中,他也有固定与之欢好的相公,名唤“柳含”。柳含年方十八,相貌并不特别出众,但为人淡泊,气质清隽,终日来不是弹琴就是作画,超然出群,不理俗世。那个孩子如一方淡墨,即便打翻了,也不怒不笑,了无生趣,让人忍不住地心疼。

叶邵夕有不少时间会和他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只是偶尔对望,然后微一点头。待有**了,该纾解了,才会抱在一起,互相抚慰,滚到床上,鱼水交欢。

可是快乐吗?

既然两具交叠的**都是这般冰冷寂寞的,那勉强连接在一起,无疑,只会让彼此更加寂寞。

不知道为什么,叶邵夕似乎不爱碰女人,他天生对女人有一种很深的恐惧感,也最怕应付女人。女人爱哭,爱闹,爱撒娇,爱生气,他这种性格,万般应付不来。

但这也并不说明他非男人不可。相反,他还曾经跟一位妓子保持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到后来,这名妓子爱上了她的一位恩客,深情不悔,执迷不悟,最后就当着他的面,服毒自尽了。

还记得,她死前曾靠在叶邵夕的怀里说:“叶公子……锦娘这一生……坠落风尘,早已不干净了……原来,情爱之物……才是我们这种人……最高攀不起的……”

她挣扎着起身,颤抖地拉上叶邵夕的手,断断续续地道:“……叶公子……情爱是毒……若碰了,只会让人……万劫不复……锦娘劝你……早绝……情……根……”

她最后一滴泪,流到了叶邵夕的掌心,灼热得烫人。

于是,锦娘死后,叶邵夕就更加无法碰女人。

后来,他便遇到了柳含。

柳含的性子,多少与叶邵夕有些相像,所以在情爱之事上,注定不会太过热衷。

所以由此看来,相较于林熠铭的放荡不羁与风流艳史,叶邵夕在这一方面,显然还是略逊一筹,传统保守了很多。

比方说,此情,此景,尤其还是在此种地方,有如此亲热行为,他却是万万都不能接受的。

黑街深巷,云里疏星。

“住手……周亦会摔下去……”叶邵夕咬着唇道。

“那直接把他摔下去就好了?这种时候,别提这些多余的……”

反观林熠铭,却是如入无人之境,丝毫不受打扰。他全神贯注地亲吻叶邵夕的侧颈和脸颊,偶尔还在他耳旁轻吁口气,手指伸入衣襟,撩起一大片红晕和竖起的颗粒。

“他有伤。”

“呵呵……你啊……”林熠铭在他耳边吹气。

巡夜兵隔不了多久便会经过一次,列队整齐,戒备森严。

叶邵夕与林熠铭躲在这条深巷之中,还好因为其本身就年底古老,狭小黑暗,白日都不愿有人来走上一走,更别提如此深夜,当然就更容易被人忽略。

好比现在,巡夜兵上上下下都从这里经过几百次了,也从未见到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照上一照。

林熠铭就是仗着这点,才可以毫无顾忌地为所欲为。

“邵夕……”

林熠铭呼吸不稳,手指有意无意地撩拨向下,不仅如此,他刚才出声一唤,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已嘶哑到如此地步。

这趟出门,许久未动情事,此刻欲念一旦上来,竟也有些隐忍不住,更何况身前这人,又像极了他心爱之人。

其实他虽然风流,但也并不是不顾地点,不顾场合,随便胡来的市井草民。出身高贵,性格决傲,天生的高高在上与盛气凌人,让他根本不屑做此等有辱血统之事。然而这个叶邵夕,却能如此轻易地挑起他的**,让他第一次,有了情愿发疯发狂,也要不顾一切,全力贯穿他的想法,简直难以想象。

果然……是因为太像了吗?……

那个自己觊觎已久,垂涎多时,煜羡战神的高贵躯体。

——君赢冽。

亲吻叶邵夕,让林熠铭总有碰到另外一个人的错觉。

身形、眉目、体魄,甚至一举手一投足间的气势,都可以如此惊人的相像。

若不是叶邵夕在映碧……他几乎就要怀疑……

罢了,怎么可能呢?莫要玩物丧志才好。

林熠铭刚这样想到,手上力气微微一松,却不想忽然就被眼前人推开了自己。

“莫要胡闹了。”那人僵着身体,耳郭绯红,但声音却仍是冷冷的,好似从来都十分镇定,心中不曾有过任何波浪,“走。”

“走?走去哪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我若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现下大事未成,我还不想被朝廷抓住,死不痛快。你若再是磨蹭,反被那些人抓住了,我断不会救你。”

叶邵夕撂下话去,听来十分绝情,可无人知道,就在他转身背过那人的瞬间,一向紧绷的唇角,竟也缓缓上翘,露出些无限温柔的线条。

“休想!你若不救我,那我便化作厉鬼,夜夜入你的魂梦,找你复仇。”

林熠铭也回他一句,追上前去。

漆黑大道上,二人一前一后御风而行,悄无声息,极其迅速地向安邑东门行去,想要离开此地。

远处,巡夜兵手上的火把悉数燃尽,皓月当空,开始有人交接换岗,继续巡查。

二人正御风而行,却不想当空突然一亮,一道紫色流光径直升向天空,在叶邵夕和林熠铭的头顶上方爆炸,开出伞状的流光,向四面八方而去。

林熠铭抬头望天,忽然脚下一顿,二话不说,拉起叶邵夕,直接就转入一条深巷之内。

这是映碧特有的报信弹,根据形状,颜色的细微变化,暗含不同深意,当世之下,唯有映碧位高权重,高居庙堂者,方能参透其意。

叶邵夕大惊之下,不由分说,猛地就被他扯了进去。

“怎么回事!?”

林熠铭对他做了噤声的手势。

暗巷狭窄,正好只够两人通过,但偏偏现在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背上还背着个昏迷不醒的周亦,此刻,三人挤作一团,没有半点缝隙。

“你!……”

“嘘……”林熠铭在他的脸颊上蹭了蹭。

不过片刻,紧接着就有一队士兵,齐刷刷地从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小跑过去,直直向东门方向奔去。

叶邵夕这才恍然大悟:“你如何知道?”

“东邑门不能再去了……看情况,怕是有人憋不住,打算要动手了……”

“他?你是指刚才马车里的那个人?”

林熠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似的,不答,只道:“现在各门一定背弃了很多人马,设好圈套,就等着你我往下跳,你我现在最好在这里待着不动,若是硬闯,只怕会正中他们下怀。”

“纵是刀山火海,该闯的时候也要闯。大丈夫生于世间,若一直畏首畏尾,如履薄冰,又如何成事?”叶邵夕道。

林熠铭听罢一怔,然后伏在他脖颈处轻轻笑了:“你啊你啊……我该怎么说你好?……”

他说着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撩开叶邵夕垂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轻轻问道:“顽固不化的傻子么?真傻……硬闯之后呢?你可想过后果?”

“不行,周亦撑不了多久。”叶邵夕说话的同时,感觉到背上身体渐渐下滑,他心里一惊,连忙挡开林熠铭撩拨自己的手,反身一揽,下意识地接住周亦不断下滑的身体。他伸手向周亦的鼻间一探,不由神色一凛。

“我现在就走。”叶邵夕说罢,竟将周亦又向自己背上一背,作势便要冲出去。

叶邵夕知道,周亦受伤颇重,虽然刚刚已稍做包扎,但条件实在简陋,因此不过片刻,他的身上又渗出血来,且气若游丝,实已耽误不得。

林熠铭见状,连忙拉住他,阻止他犯傻:“邵夕!你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也要走,周亦不能死!”

“你冷静点!你若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叶邵夕脚步一停,却没有转身,声音很是决绝:“这种事,我许多年前就有觉悟了。”

“什么觉悟!?你可知道,你若是现下意气用事,到时候,你连自己的命都保护不了,谈何杀了宁紫玉?谈何拯救天下黎明!?”

林熠铭深吸口气,努力压制怒气:“要成大事,流血牺牲,在所难免!做人不狠,天下难平!”

叶邵夕听罢沉默不语,甩开他叩在自己肩上的手,只重新背起周亦,作势就要向外走。

林熠铭气极,先一步横档在他面前,冷下声音道:“你二人出去,他一个累赘,必死无疑。邵夕,我劝你,莫要逞一时之能。”

“若我偏是要逞呢?”叶邵夕缓缓抬头,眼神格外平静,语气淡漠,看着他的眼神亦十分陌生,“我曾对天起誓,有生之年,绝不要再看到,有任何一个兄弟在我面前倒下去。”

“你出身富贵,如此感受,想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叶邵夕说罢,又是冷冷一笑,再不管林熠铭的阻拦,飞身跃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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