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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碧天长

楔子

夜黑风高，滚滚的乌云下，一片杀气蔓延在近乎死寂的小村庄内。

小村子庄的村里村外，横陈的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男子提剑一路杀进村落之内，将那些围攻村落的黑衣人杀得干干净净，最后，终于在小村庄最里的一处大石之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那个人。

小男孩大约已五岁了，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此刻隐忍不哭的表情，竟像极了他那极傲的亲生母亲。

想他亲眼目睹养父养母惨死于敌人刀下，心中恐惧、悲愤，怎可用言语表达其一，只不过，现下因过于恐惧，而说不出一句话罢了。

男子走上前，看着那小男孩，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才见他定了定神，蹲下来，问小男孩道：“你叫什么？有名字吗？”他不敢肯定他的养父仰慕有没有重新为他命名。

小男孩儿抬起头，望着他，眼中有泪水打转，却倔强着不肯落下来，牙关不知咬得多紧，将唇角都咬出了血迹。

男子见他如此，心里竟是起了一些疼爱之情，没过多久，定定神，又问他：“你会说话吗？”

男子突然想起，当眼前的小男孩还在襁褓中之时，是他秘密瞒着那人，将他送出城外，送至一家聋哑夫妇家养育。

小男孩依旧定定地望着他，眼中蓄满惊恐过后的泪水，却仍旧不说一句话。

男子见状，不由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从小在聋哑夫妇家长大，想来，无人教导，是不会说话的了。”本以为今生，与眼前这个小男孩无缘再见，却不想那人得知消息后，派出剿杀令，命宫中暗卫将眼前这个无辜的孩子置于死地。可他本就是暗卫军的首领，如若想要知情，只须找了一个人来问话便知。想来，是那人怒极，疏忽大意了。

男子知道这孩子是自己与那人之间最不可忽略的瑕疵，是自己一夜风流的罪证，但他只是一个孩童，如若冤死，何其无辜。男子想罢，站起来，背后的阳光逆天而下，将他身后打出极为漂亮的光晕，一瞬间，那男子的身影在小男孩心目中显得极为高大。

男子对小男孩伸出手去。

“你养父养母已死，如若无处可去，便跟我走。从今以后，你便唤我……”男子想了想，才道，“……师父。”

“我的名字，叫做程言。”

不知过去多久，才见小男孩终于鼓起勇气，颤颤地，拉上眼前男人的手，而后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