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llaby 14.

严轩航双手插着口袋，静静靠在门口盯着季恬扎辫子，一绺一绺的髮丝被编成了蜈蚣辫，接着盘起来，以小黑夹固定住。

他踱步到她身后，连眼中的玩味都懒得敛去 ，大手一伸，抽出髮夹，刚盘上去的辫子又落回季恬背后，接着他拆掉束着辫子的橡皮筋，以指梳开她的头髮，动作温柔无比。

“不绑比较好看。”他贴在她耳边悄声道，手指有意无意地缠绕着她的捲髮把玩。

季恬屏住呼吸，因为紧张，毕竟她无从得知他下一步要做什幺；严轩航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令她有些头疼。

“要出门了？”既然要装傻就要装到底，于是她问道。

他“嗯”了声，旋即转身出了房间。季恬鬆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无法确认自己对严轩航究竟怀抱着如何的想法。起初，她恨他入骨，不懂为何从头到尾不该有过多交集的两人会被牵扯到天天针锋相对的程度，后来她觉得他可怜，毕竟人生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所有他要做的只是跟随其他人的指示，甚至不能反驳或提出疑义，那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现在？季恬并不是没有知觉，她明白自己在有关严轩航的事上会慌乱、会紧张、会期待。

对她而言，这些微小的情绪并不陌生，但当它们像被猫咪玩过的毛线球般紧紧缠绕在一起时，就是一道难解的谜语了。

季恬轻轻吁了口气，带着无奈及释然；其实现下实在没必要釐清这幺複杂的感受，她不愿意多花费心思。

“走吧，现在出门才不会被人群淹没！”她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步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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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晚餐在美食街草草解决，季恬吃中国菜，严轩航吃墨西哥捲饼。

今天是除夕，人群熙来攘往的，多国语言一起混在同个空间内，更显得嘈杂。季恬瘪着嘴，拿汤匙翻搅着盒里的三色豆炒饭，没什幺食慾。

坐在对面的严轩航抬眸觑了她一眼，面前的炒饭几乎没怎幺动过：“怎幺？不好吃吗？”

“我讨厌绿色的豆豆还有红萝蔔。”她鼓起双颊，孩子气地抱怨道。

严轩航的嘴角是按捺不住的笑意：“妳几岁了啊，还在挑食？”他虽这幺说，却仍接过她手中的塑胶汤匙将青豆和萝蔔丁挑到盒外。季恬入迷似的望着他，心中突然跑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