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和衣躺在被窝里，她的脑袋里似乎还有那幺一小块依然在想着这问题，睡意渐渐涌上，眼皮沉沉阖上……

×

她又做了个梦。

梦里是各种毫无章法的场景转换，色调是许多阴冷的色块堆叠，沉沉地让人看了就喘不过气，还有那时不时响起的尖叫怒骂，不断有什幺冲着她扑来，叫她惊慌而狼狈地闪躲着，直到躲无可躲——

一道尖锐声响具象了并兇猛地扑向她，吓愣在原地的她只能整个人缩成一团等着那无可避免的攻击……

喵！

「老大？」

梦境终止在那声短促而微弱的叫声，汪怡娴猛地坐起，一脸惊醒的茫然。

那声音好真实、好熟悉，让她觉得就是猫大人的声音……睡前那丝不安这时候冒出了头，翻身下床、抓了件外套披着往外走，打亮的日光灯管发出隐隐的声，融入屋里其他电器运转的细响里，整体来说还是安静的，一切都各就各位，没什幺不对……

一个念头驱使，汪怡娴走向了纸箱堆；虽然那儿看起来没什幺不正常，但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大对——

「啊！」

还真是走近了瞧，才看见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猫大人软绵绵地趴在纸箱堆的开口，牠身旁那些看起来像是排泄物的东西似乎自里头延伸出来；汪怡娴一把把纸箱通通拉到一边去，果然也有好几滩在里头！

没想到要噁心，她只觉得很担忧，猫大人这是吃了多少东西、居然会这样……「老大、你还好吗？」

她伸手摸了摸，牠好像真的很不舒服的样子，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脑袋一歪又吐了遍，看得她整个心都揪了。

「你、你等我一下喔，我去换衣服然后带、带你去看医生……」踉跄着站起，汪怡娴急急冲进房内换掉了睡衣，临出来又发现忘了拿钱包钥匙赶紧折回，想想猫大人浑身髒兮兮的一定很不舒服，她又抽了两条大毛巾出来，把牠放到毛巾上擦去沾上的秽渍，然后才用另条乾净的包着牠放入外出笼。

上了背带，怕笼子摇晃会让猫大人更不舒服，汪怡娴乾脆把它抱着，一路出了门下了楼，脚步却忽然在大马路上顿住。

四周一片寂静，她这时候才想起来现在是半夜时分……这种时间、能带猫咪去哪儿看诊？

她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