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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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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中...

「让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好吗?

我抬起头,两眼无神的看着提出疑问的男人。

这间窄小的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方形实木长桌,桌子几乎佔据房间的空间,所以我坐的椅子几乎贴着墙壁,想要再往后移根本没办法,想当然,舒适度就不用再多描述了。

不过,我面前两位搭档板着一副『给我乖乖老实招来』的老练严肃表情,他们应该跟我有同样的困扰。尤其我左手前方那位从头到尾(其实才过十五分钟)没有维持一个姿势乖乖坐着,一下手放桌面;一下手放大腿;一下抱胸;一下摸后颈。

老兄啊,你是在抓看不见的跳蚤吗。

「芎先生?」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提问的人。他也毫不在意的用点头回应我的回应,彷彿他很满意我有听到他说的话,或是很满意我有回应他说的话,而不是把他的话当成屁。而他会这样自以为的认定,都是因为我们面对面的坐着。我可不能在他狐狸般的狡猾眼睛注视下,忽视他嘴巴吐出的任何一个字。不过呢,他的话在我的心里可是连屁都不如呢,当然啊,我怎幺能这样大喇喇的表现呢。

虚假的尊敬,可是现实的做人原则。

我在开口说话前很自然地扬起微笑。这是我无法克制的『好习惯』。习惯在说话前先露出微笑,即使要说的是天大的噩耗,我也会微笑的像是要说好消息般,让听我说话的人安心并且信服。

她常说『这种微笑容易诱人误入歧途』,我想她是对的。

「我之前已经有大致交代过程,至于其他……。」

「我知道我知道。」

从一开始就掌握发言权的男子,同样用笑容来支撑他所有发言。只是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感觉,就像在寒夜里手握一杯热饮却还无法感到温暖,还是想要其它更加保暖或是更加……难以形容的……渴望?慾望?

我无法确切形容他的笑容是空虚还是其他更深层的伪装,我不知道。不过,老天,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要缠我缠多久,而且,『她』到底还活着吗?

「我们想知道的是详细的经过,你知道,事情的发生一定有原因。况且,我们不想这样就批判你。你知道吗?有时候受害者不一定都是无辜且需要同情,而加害者不是全部都是罪恶的人。」

我们我们。他还真会说话,让我把他的话套在他们身上,而进而产生他们对我的看法是一致,在接下来的对话不用警戒另一位。即使另一位到现在都没开口说过一个字,除了不停的扭动身体,他无框眼镜后面的大眼睛倒是眨也不眨的紧紧地盯着我。

「魏先生。」

我缓缓地开口,当然,也挂着我『诱人误入歧途』的笑容。

「我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接受你们两位不下三百次的盘问。当然,数字是夸张了点。不过,你们一直想从我说出的话,挖出我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也就是我的隐私。而你们呢,从来没有给我一点回馈,没有消息,你知道我在指的是什幺。」

我像是挑衅般的扬起下巴,本来应该展现的是不肯服从的叛逆。就算没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看起来就只是像个闹憋扭的小男孩。

魏藏依旧挂着他难以形容的诡异微笑,他细薄的几乎看不到嘴唇的嘴,嘴角扬起像是抽筋般的弧度。他纤长的像是骷颅般的苍白手指轻轻划过他刀削般的尖下巴,稀疏的头髮抹上髮油全部往后梳,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闪耀奇异的光泽。

我真怀疑他有没有在晒太阳,他根本就是把时间虚耗在这样的小房间,好保持他苍白缺乏日晒的肌肤,以便吓唬吓唬对话的人。很可惜他穿的不是黑西装,不然戏剧效果一定更好。穿什幺刷白牛仔裤和条纹T-shirt,一副大学生的痞样。

反观他的搭档,天知道是搭档还是助手。如果是搭档也太没用了,问话他帮不上腔;威吓他加不了分;更不用说他坐不住的过动症了。简直就像急着冲出去玩,而不是急着釐清一个人脑袋里的想法。当个助手的话……我保证他要是我的助手,绝对被我骂到他宁愿自己没被生下来。

不过这是他们的事,不是他跟我的事。

他年轻的像是没有社会经历的蠢蛋。健康的模样根本是每天都睡饱八小时的人,红润的圆脸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像科技业的天才混蛋,绝对不能联想他是心理医生。他想摆出城府深又充满智慧的模样,让人看见他锐利的眼神就能吐出内心的秘密。拜託,大失败好吗。就连他身上讲究的黑西装都没办法加分,更别说那副无框眼镜的功用了,我敢保证,他根本没有近视。

「我们有过协议。」

魏藏维持着令我噁心的微笑,继续缓慢宛如吟唱般的说着。

「你是交代了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没错,完全符合我们的期待。但是,可惜在于,你始终主张是无辜,而我们的确也找不到任何犯罪事证。你很明白,不能因为你在犯案现场就定你罪。这是肯定。我们有的只有受害者,这件罪案的物证极少,正确说来,这件罪案根本没有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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