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悦宁有些诧异地望向了褚辞。

褚辞也望向了她。

“世界那么大。”褚辞轻声说着，“说不准，真的还有呢。”

她的声音那么轻，没什么力量，却偏偏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世界那么大，什么奇迹都会存在。

第11章

褚辞说，世界那么大，能被看见的地方，并不是全部。

生命脆弱，却也顽qiáng。

人类在自己建造的基地里，让许多旧世界的生物得以避开地面恶劣的幻境，顺利繁衍生息。

地下城与浮空城不断jiāo换着各自基地生物繁衍的信息，也不断判定某一个物种在世上彻底灭绝。

可世界那么大，地下城和浮空城又有多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雾区的深处，又或者在人类无法涉及的远方，人类费尽心思想要守护的生命，已经自己寻到了合适的出路？

这番话，柴悦宁好像明白了，却又好像不太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脚尖点着地面，轻轻摇晃着那把会发出咯吱响声的旧摇椅，双眼望着那有些裂缝落漆的白墙，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

当她回过神来，褚辞已经安静地看起了手里的书。

当天夜里，柴悦宁趁褚辞洗澡的时间，为她换上了新买的chuáng单被褥和枕头。

chuáng上的旧物件，都是褚辞住进来前她用了一阵子的，虽然说不上脏，但自己用过的东西让人一直用，总归是有些不好。

撤下旧chuáng单的时候，柴悦宁看见了一片飘落在地碎叶。

叶片很小，gān枯的部位已经被压碎了，未gān枯的部分呈黑色，是黑藤的枝叶。

“什么时候从上面沾下来的……”

柴悦宁小声嘀咕着，却不由得愣了下神。

很快，她回过神来，将换下来的chuáng单放上地铺，弯身捡起叶子，不动声色地扔进了垃圾桶。

褚辞刚洗完澡，一头银白的长发还未擦gān，柴悦宁便已抱着地铺上换下来的chuáng单被套和枕套，走进了雾气腾腾的卫生间。

“我来洗吧？”褚辞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半湿的白色毛巾。

“不用，我洗就好。你把头发擦gān点，湿着睡会头疼。”

柴悦宁说完，拧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冲洗着换下的chuáng单。

站在门外的褚辞默默把头发擦了个半gān，又蹲在地上，用纸巾把滴落的水渍一一擦净。

她将湿毛巾挂上晾衣架的角落，回身走到茶几边，想要再看一会儿书。

茶几上，她倒扣的书本边，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感染测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