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悦宁想来想去,最后叹了一声,又一次把茶几上放着的那瓶矿泉水递给了褚辞。
“喝点儿。”
褚辞接过水瓶,小小喝了一口,而后垂下眼睫,轻声问道:“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这样委屈巴巴的小语气,柴悦宁可半点也招架不住。
“没错!”她向前挪了挪身子,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正失落的褚辞的手臂,哄道:“他先打你的,被人欺负了当然要打回去!要是我在,我帮你一起打!”
得到认可,褚辞嘴角明显向上扬了些许。
柴悦宁站起身来,转移话题道:“你要去拿自己的东西吗?”
“啊?”褚辞抬起眼来,目光茫然。
柴悦宁耐心道:“就是,住了十来天,你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要从九区拿回来的吗?”
褚辞摇了摇头。
柴悦宁这才发现,这姑娘身上的衣服竟都还是十多天前,她在带她去办临时身份证时顺手替她买的那套。
衣服有些破了,是打斗留下的痕迹,但十分gān净,明显是才洗过没两天的。
柴悦宁问道:“一两件衣服也没有吗?”
褚辞摇了摇头。
“那你拿什么换洗?”
“湿着也能穿,不出门就好。”褚辞淡淡说着,语气里竟是没有一丁点的委屈。
简简单单一句回答,人家说得分外轻巧,柴悦宁却是一时无言,没来由地打心底生出了一股愧疚感。
她怎么就能放得下心,把一个受了伤、失了忆,年纪不大,怎么看都有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独自留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她不禁想,如果十几天前,自己选择带褚辞回来,这个身上本就有伤的小姑娘就不会缩在家里穿没晾gān的衣服,更不会为了赚钱,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工作,遇到了尤兰那个在钱面前不讲半点良心的家伙。
柴悦宁深吸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问道:“饿了吗?我给你煮点吃的。”
“谢谢。”褚辞站起身来。
柴悦宁转身朝厨房走去。
一旁的褚辞竟也抱着手里的矿泉水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走进了厨房。
窄小的厨房一个人站还好,两个人站就多少显得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