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一起去聚仙阁吃饭？”

杨清揉了揉额头，“不了。”

陈珂略有些遗憾，“那好吧，你……”

话未说完便被杨清打断了。

“不去聚仙阁，去你家。我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那旁的陈珂的话里挂上了笑意，杨清几乎能想象到他拿着手机憨笑的样子。

“唉，我等着。你开慢点儿，别超车。”

他说话时，杨清回头看了眼殡仪馆，隐隐的还能看见摆在大厅中央的那副巨型黑白相片。相片里，赵焱眉目如画，一笔一划都像是上天的杰作。杨清看照片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那里的人也在看他，眼神温暖而宠溺，就像他们最初在一起的那一年一样。

可也只是像而已。

杨清清楚的知道，赵焱死了，死在结婚路上。据说他乘的汽车被过路超载翻车的货车压成了铁饼，他自己更是被挤压的血肉模糊。什么风流肆意，什么惊才绝艳，在死神面前，都无能为力。

他觉得他该哭，毕竟他曾爱了那个人那么久，他曾追在那人身后那个人那么久。可是眼睛干涩又疼痛，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他又觉得他该笑，那个祸害了他一生的男人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继续祸害他的明天。可是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空空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最终，杨清低头不再看他，用手捂住眼睛，肩膀颤抖的厉害。路过殡仪馆门前的路人都以为他在哭，伤心的哭。没人知道，他是在笑，无声的笑。曾经所有的念想，似乎都在这笑声里散了。

他想，他也不是特别爱他，不然为什么没有半点寻死的想法？

杨清久不回话，那头的陈珂急了，担心道：“怎么了？要不你在原地等着，我过去接你！”

杨清闻言抬头，最后看了眼赵焱的黑白照，做了个口型后，就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迈向停车场方向。

“不用了，我二十分钟后到。”

他身后，巨幅黑白相片里的人，仍旧盯着他的背影宠溺的笑。

一路加速，杨清在十分钟后赶到了陈珂在的小区。在守门的保安处登记好后，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就靠在座椅上不愿意动。

他看了看表，和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也不抽，就静静地看着烟雾盘旋着上升。

杨清一向讨厌抽烟的人，他的父亲就是因为烟抽的太多生的病，早早去了。

可他没想到，他会爱上一个爱抽烟的人，男人。

更没想到，他会飞蛾扑火一般，一心扑在那个叫赵焱的人身上。

为了他，他曾悄悄抽出他衣兜里的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尝试着去碰它。结果烟才点燃，就被出现在身后的赵焱夺了去。

“你就是个乖乖仔，学这东西做什么。”

杨清当时没说话，愣愣的看着出现在身后的人，他拿着自己点好的烟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月亮在他的身后。烟雾缭绕中，杨清以为他看到了神。

然后呢？然后赵焱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吸掉最后一口烟，俯身堵住了他的嘴。他被烟雾的味道呛得头脑发昏，却依旧舍不得主动松开唇。

香烟燃到尽头时，杨清被烫了一下，他又看了下表，掐灭烟锁上了车门。

电梯到达11楼时叮了一声，杨清吸了口气，出了电梯。

按下门铃后，杨清看了下表。时间刚刚好，二十分钟整。

陈珂开门时还穿着围裙，一张俊朗的脸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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