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的睡颜跟醒着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清醒时的沈芙看起来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睡着时有一种往日里不多见的平和与柔软，犹如一个卸下防备的刺猬，让人忍不住想要搂进怀里，感受一下那昙花一现的温柔。

如果她用另一种方式与沈芙相遇，而不是以渣A的身份，她们的关系会不会好一些？

可惜，这不像做实验一样，从一开始就能人为地设置一个对照组，她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沈芙温柔待她的模样。

倏忽，安璐的声音打断了文敏的遐想。

“去完了医院我们要不要去逛逛街？好久没一起去……”

文敏立马回过神来，她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后座上睡着的人，然后用眼神示意给安璐，小心翼翼地用气音道：“嘘，她睡觉了。”

“……”安璐知道再说下去会讨人嫌，于是无奈地闭上了嘴。在文敏不注意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悄悄地瞪了一眼沈芙。

本来想通过这个不为人知的举动来撒点气，却没想到那双紧闭的眼眸突然睁开了，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那双美目里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怨恨，反而流露出一抹游刃有余的轻松，好像安璐所有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内。

安璐装得楚楚可怜的把戏，失败后暗中恼羞成怒的举措，都被她揣测得十分jīng准。

她没想到沈芙的城府竟然深到这种地步，就连闭目养神都是装的！一时间没忍住，脱口而出地道：“你！”

闻声，文敏的心头一悸，生怕沈芙被吵醒，于是下意识地望向沈芙，等她看过去的时候，沈芙已经闭起了双眼，完全不像醒着的人。

她看到沈芙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仿佛被这个动静打扰到了，但又不至于完全醒过来，便加重了语气，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用气音对安璐说：“嘘！”

“……”安璐嘟起了唇，垂眸看向文敏，摆出一个让人难以狠心冲她发怒的可怜表情，软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语气让文敏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可能过重了，有点像在凶她，于是小声地道了个歉，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专心开车了。

当安璐再次咬牙看向后座时，她发现沈芙正在盯着她，双目有些yīn森，恍惚间又闭了起来，让刚才的那一幕像是幻觉。

沈芙的回击不是因为要跟她抢女人，而是安璐这杯茶冲到了她，她必须要回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