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熟悉啊，有点像柱间。这种颓废、孤寂和绝望。就像是柱间离世的前一周，他靠坐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上看到的那样。那个男人，曾经难以言说的强大，与他旗鼓相当……死得如斯窝囊。

怀着说不清的感受，斑走过去，请了托尔一坛酒。抱着酒坛淋漓畅饮的时候，斑心里是很痛快的。

不一会儿，他就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托尔，那个蠢得和柱间有的一拼的家伙，只为他请了他一坛酒，就对着他大哭起来。

“我弟弟死了。”他说。

斑手里的酒坛摔成两块。有多久没再想起泉奈了呢？他曾经，相依为命的弟弟。他不算短暂的一生中唯一的痛悔。

斑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了他半边脸，使他看起来无比阴森。“我弟弟也死了啊。”良久，他轻轻地说。

后来，就是两个烂醉的酒鬼口齿不清的吹嘘。

“泉奈是个好孩子，”斑的神色极尽温柔：“还很小的时候，他就会照顾自己，会朝我撒娇，深夜里抱着被子坐在玄关等我从战场上回来。”

托尔笑得傻乎乎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洛基也可喜欢我了，小时候天天黏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你知道吗？”他以炫耀的口吻说着：“洛基知道我喜欢蛇。有一次我不太开心，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他就变成一条蛇陪我玩，还突然一下变成人捅我一刀，超级可爱。”

斑：……恕我不能理解你的兄弟情。真是神会玩。

那天他们聊到很晚很晚，从出生讲到弟弟离开。

这么好的弟弟，怎么会死呢？

“呜呜呜，都怪我没保护好洛基。洛基……”托尔嚎啕大哭。

“我真是……无能到要让弟弟以身体为刀刃来保护的失败的哥哥。”斑单手狠狠压着眼眶。……这是，泉奈的眼啊。

“你就应该砍了那个害死你弟弟的混蛋。”托尔建议。

“我当然会。我要一点一点的打碎他。”斑阴狠地笑着。

……

竖日清晨，他们闲谈着，像多年的老友。

托尔豪爽地笑：“吾友，需要帮助的话随时来阿斯加德找我。我的王国永远对你敞开。”他是真的和斑很投缘。

斑抱着双臂，冷哼一声：“是男人就少婆婆妈妈的，到时候谁求谁帮忙都不好说。”没办法，看见托尔他就想起千手柱间，就是这么爱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