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

机要秘书可以随意进入帝王书房汇报工作，但因为约顿刚刚胜任这份工作，他每一次都保持着敲门的习惯。

“不用了。”梅里娅咬牙道。

博娜揉捏着梅里娅的胸口，“问他做什么，如果实在紧急，”她在梅里娅的肩膀上留下吻痕，“就让他进来。”

“你疯了。”梅里娅呵斥道。

“陛下，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朕……”

“对，我疯了。”她突然用力。

“哈！”她的呻吟还未出口，就被博娜捂住了嘴。

“陛下？”门外的约顿愈发紧张。

“我倒是不介意让他看见这个场景，但是他把你奉若神明，让他现在就幻想破灭不太好吧。”

梅里娅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淌。

“朕……”

“朕没事……”她艰难地回答。

第54章 chapter XVIII 生如蝼蚁

“释放奥利柯殿下！”

“将政权还给皇族！”

“去他妈的女性领导！”

帝都博克繁华绚丽古老建筑鳞次栉比的皇后大道则是整个帝国最负盛名的街道, 它以端庄威严的气质屹立在古老的波旁帝国的顶峰, 曾被开国帝王舒尔伯格殿下誉为“帝国华贵王冠上最璀璨的珠宝。”

但是现在这颗美丽的珠宝上满是尘埃, 昔日整洁的大道上是各种废物还有斑驳的血迹，示威者高喊各种口号, 各系法师的元素炸开在皇后大道上空。

更有甚者站在燃烧得只剩下一个铁架子的范汀斯娜雕塑上高喊咆哮。

军队维持秩序，他们拉开了长长的警戒线, 但收效甚微, 有人甚至和军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场面失控愈演愈烈。

六万青年人死于战场，而主帅因为与太后的特殊关系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的消息在整个博克疯传。

梅里娅的身份在此刻备受质疑。她根本无法出面。

因为没有人愿意听她阐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让卡尔出面, 可以使用武力，行为过激者当场杀死，”梅里娅平静而优雅地捏起一份烫熨得平整贴服的报纸, 对约顿道：“出去时，告诉杰奎琳, 给朕倒一杯柏翠来。”

约顿踌躇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这个指令绝对不是正确的，哪怕梅里娅现在似乎十分清醒。

皇后大道上的示威游行还在继续，结界挡得住外面一切恶意的攻击, 却无法阻碍声音的继续。

梅里娅紧抿着双唇, 手也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秘书阁下，”她的声音仍然温和，却已经有些尖利和不耐烦,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执行朕的决定？”

约顿行礼退出。

“您……”

他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女人。

伦纳钟在这一刻敲响了十二下，钟声古朴雄厚，提示着城中的人们已经是午夜时分。

但人们的热情却没有因为黑夜而减少一丝一毫，有个妇女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大哭，“这是怎样的一个国家！仁慈的陛下您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的国家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你如果想休息，牛奶比酒更加安全。”一杯热牛奶从她的肩上探过，轻轻地搁置在桌面上，“你觉得呢？陛下。”

梅里娅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了。“你去哪了？”她故作镇定地问。

“一些事务，”博娜从她身后抱住她，“你知道，龙族与兽人族的休战，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梅里娅闻着她发间的香气，“你洗澡了？”

“嗯。”

梅里娅转身，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