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航与他对视，想了想问，“你父亲要了我半条命，你对我来说，太危险。”

“但你剩下那半条命，是我给你捡回来的。”卢宇桑加深这个吻，嘟囔着道，“我的命也可以给你，你还觉得危险？”

英航不再接话，闭上眼睛享受着卢宇桑的‘为所欲为’。

卢宇桑觉得自己着了魔，亦或者是因为得不到而始终想念。他说不清楚，却也懒得仔细体会。

卢宇桑喜欢观察英航的每一个眼神，傲慢无礼亦或者谦逊有礼，他通过这些细节去拼凑英航的成长与喜好。

可，卢宇桑总觉得那眼中少了些什么，就是少了些重要的东西。

直到白楚的出现*，卢宇桑明白了。

白楚出现的那一天，城市上空飘着一朵又一朵的云彩，时不时便来一阵细雨。卢宇桑还是按照过往的习惯，在暗处观察着英航。他看到英航出门，回来时身边却跟了另一个人。那是与英航年纪一般大的一个小少爷，却是完全不同的人。自那天开始，英航每日都与白楚见面，更有时会在白楚酒店房间中过夜。

英航如水，白楚如火。英航如风，白楚如电。两人亲密，羡煞旁人。

卢宇桑坐在车里，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英航眼中缺少的是什么。是信任。

英航侧头看着白楚，勾着嘴角笑。那是一种可以将全部赋予对方的信任，可能来源于时间，来源于经历，来源于彼此的羁绊。

那种信任是卢宇桑从未在英航眼中看到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

卢宇桑轻舔嘴唇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指甲嵌进手心那道伤痕之中。

英航带着白楚去隔壁学校看舞台剧，带他去Vegas的赌场，带白楚去了所有曾经与卢宇桑一道去过的地方。

卢宇桑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起英航曾经说：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爱你。

第12章 第 12 章

12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爱你。

卢宇桑不信这话，从英航说起之时他便不相信。毕竟两人的相处摆在眼前，他甚至将能取自己性命的匕首交到了英航的手中。言之凿凿的‘没打算爱你’在卢宇桑看来不过是英航的气话，是两人之间那不怎么坦诚的开始造就的历史遗留问题。

直到白楚的出现，卢宇桑开始意识到这句话，那可能是英航的真心话。

卢宇桑知道白楚是谁，他与英航一样，是利益集团的接班人之一。英航眼中有抱负有野心，做事有谋略有计划，白楚却好似他的反面，对帮派相关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与其说两人都是接班人，倒不如两人相比英航自始至终都是那唯一的候选人，撑起帮派责无旁贷。

卢宇桑看着两人在一起却觉扎眼，他们彼此之间那神情，便是要将手里的世界都许给对方。

白楚与英航同进同出，没有多久之后便察觉到了卢宇桑的存在。白楚与卢宇桑之间第一次发生口角是在一个午后，他对卢宇桑那眼神忍无可忍，绕道其身后与他大打出手。

为什么跟着我们？!

与你无关！

英航回过神，连忙制止两人的争斗。他转头对白楚道，“我和他说两句。”

白楚看了卢宇桑一眼，转身先行走到一边，像是不放心让英航与这跟踪者呆在一起。

卢宇桑走到英航面前，用那带着伤疤的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问，“你喜欢他？”

英航没有吭声，转头看了白楚一眼。

卢宇桑又说，“你们每天都去看同样的舞台剧，我从没觉得你那么喜欢舞台剧。”

“回去吧。”英航微微抬头和卢宇桑对视，“他再待些时间，就要走了。”

卢宇桑转而捏住英航的下颚，一把便将他扯到自己面前，我问你，你喜欢他？

站在一旁的白楚见状，连忙过来挡在两人之间，“别动手动脚，尊重些！”

卢宇桑一时慌神，彪子在自己家带走英航时，他似乎也说了这三个字。物是人非，颇为讽刺。卢宇桑松开英航后退一步，那眼神在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