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抬步朝着空澈走去，殊不知正望着他背影的张妈眼中的担忧之色更甚，而站在楼梯上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的空澈则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

果真是脑子撞坏了吗？

空澈眼中的异色更浓，但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倒是跟在他身后的秦凡笑着问道：“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在下秦凡。”

说着对着空澈拱了拱手。

在秦凡想来，张妈之前的话虽然在理，但有些礼数还是不能失的。

只不过他这句话说完了好半天，站在那里的人都好像没有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盯着他看，就在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适时，这人突然开口：“你……”

“啊？”秦凡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可是又等了半天，那人居然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是何意？

事实上，空澈也不想这样，他本来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可是一开口就想起之前张妈的话，在联想这人的说话方式，不禁觉得就算问了估计也是白问，索性便不再说话。

秦凡望着空澈的背影眼中满是困惑，而已经走到楼上的空澈这时则停下来转头看着依旧愣在那里的秦凡：“上来，我带你去见爷爷。”

秦凡这才回过神来，有些羞赧的一笑，毕竟望着人家发呆了那么久，实在是有些施礼，于是加快了脚步。

看着秦凡上来，空澈开口道：“到了这里不必拘谨，就当这里是自己家，而且今后这也确实是你的家。”

这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秦凡一边点头一边悄然的想。

不知道秦凡想这些的空澈，见他点头，还以为他这是听懂了他的话，不禁微勾了下唇角，人虽然瘦了点，但总有养胖的一天，傻气总比爱算计的好。

这么一想，空澈对秦凡倒是有几分满意了。

推开书房门，空澈率先喊了一声：“爷爷。”

随后秦凡就看到屋内并排坐着两位老人，一胖一l，胖的那位周身都透着一股祥和，而瘦的那位则有着上位者的气势。

“来了！”空寺戚起身看着跟着空澈进来的秦凡，笑着道。

秦凡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巴巴的老头会同他这么打招呼，下意识的朝着一旁没有动，却从始至终都笑眯眯看着他的胖老头看了一眼。

就在他要拱手朝着空寺戚施礼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胳膊生生的将他几乎就要抬起来的胳膊压了下去，就在他满眼惊讶的转头朝着空澈看去的时候，就听空澈道：“爷爷，他刚来，我带熟悉一下环境。”

空寺戚眨了眨眼睛，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一直没动的胖老头，突然笑呵呵的道：“去吧，去吧，我和你爷爷还要在杀一盘。”

空澈闻言朝着胖老头点点头，随后就势抓着秦凡的胳膊，将他拉出了书房。

被空澈一路拉倒另一个房间的秦凡，有些惊讶，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身子孱弱的青年，力气居然可以这么大。

“你……”

“别说话。”空澈放开秦凡后随手将房间的门关上，然后在秦凡要开口说话时，快速的说了这一句。

秦凡愣了一下就听话的禁了声，只眨着那一双看起来格外大的眼睛看着空澈，活像一个被突然抢了食物的小松鼠。

空澈突然看到这样一副表情，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当下就勾起了唇角，随后开口问了之前在楼梯上想问，却没有问的问题：“你昨个撞了头？”

秦凡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空澈，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刚才空澈不让他说话，于是又闭上了嘴。

空澈挑了下眉：“那你说话一向如此吗？”

秦凡又摇了摇头。

空澈又挑了挑眉：“那就是说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秦凡再次摇了摇头。

空澈蹙起了眉头：“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要这么说话？”

秦凡又一次摇了摇头，然后见空澈脸色越发的严肃，有些着急的抓了抓头，随后转头四周了看了看，当看到桌上放着的白纸时就转身走了过去。

原本眉头紧蹙的空澈看着他这一举动，不禁一愣：“你要写字？”

秦凡闻言转头对他点点头。

空澈尽管不知道秦凡为什么突然要写字，但还是伸手抓起桌上的笔给他。

秦凡看着空澈手中的笔愣了愣，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四下看了看，又试着在纸上比划了一些，尽管有些不习惯，但好在能写出字来。

当一行繁体字出现在纸上的时候，空澈已经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因为那上面写着：公子，在下可以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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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看着白纸上的那一行让他倍感无力的字，空澈颇为无奈点了点头：“说吧。”

“在下的说话方式和公子确实有些不同，那是因为，因为……”秦凡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再说下去恐怕就要交代自己的来历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在玉朝如果有人说那种话，都会被当作妖孽处以极刑，这里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和玉朝一样，但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

所以秦凡没有继续下去，但却不想因此而说谎，于是就停在那里看着空澈没了声音。

空澈等了半天，正期待着秦凡的下文就看到秦凡停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特别无辜的看着他。

于是不得不出声：“因为什么？”

秦凡眨了眨眼睛：“能不说吗？”

“你刚刚明明要说，怎么又不说了？”这样的对话如果放在平时让空澈听到的话，一定会觉得幼稚，但是眼下这确实是他的心声。

“因为说出来公子可能也不会相信，还会误认为在下是妖孽。”秦凡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让空澈越发的想要听听这个能让认为是妖孽的原因。

“你不说给我听，怎么就笃定我会不相信。”空澈也同样一脸认真的道。

看着这样的空澈，秦凡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说给公子听吧。”

“好，你说吧。”

“其实我来自玉朝。”

“……”

“……”

随着秦凡的音落，空澈维持着之前的表情没有变，看着同样维持着之前表情的秦凡，而秦凡也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对方约30-60秒之后。

空澈叹了口气：“好吧，我信了，你现在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问了。”

如果说之前秦凡给他的无力感只是低谷的话，那现在已然攀上了□□，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以他的身体，恐怕早就到底身亡了。

不过好在是挺住了！

其实在空澈看来，秦凡之所以一开口一口古风腔，无非就是被电视剧给毒害的深了点，至于他说的什么来自玉朝，别说他根本就没听说过历史上有什么玉朝，就算有，他也是不信的。

秦凡哪里会不知道空澈的那一句，“我信了”是在敷衍他，如果真的相信了，那么前面为什么好要加上一句让人听了就倍感无力的“好吧”而且还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不过好在此刻的他还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多解释，而空澈后面的话，显然是有意将这个话题岔过去，他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秦凡并不傻，不是，他确实不傻，之所以会表现出“傻气”，第一个原因，就是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处处都还不适应，而且新奇的实物太多，一时间就导致他有点应接不暇，而使得他反应有点慢。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秦凡以前一直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了雕刻上面，人情世故不说完全不懂，但也仅在知道而已，不然岂会被自己的徒弟陷害的这般惨，几乎是到最后才看清楚自己的爱徒居然是一个这般狠辣的人。

究其两点，才落实了秦凡的“傻气”。

说起来秦凡确实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而最主要问题，则是想要知道自己即将嫁的人是谁，来这了这么久，居然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实在是……

“不知在下的夫君现在何处，在下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秦凡发誓这句话问的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却没有半点戏耍之意。

可是听到这句话站在那里的空澈好似摇晃了一下，好在平日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空澈最为擅长的就是调节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勾起唇角朝着秦凡淡淡一笑：“不巧，你的夫君就是在下。”

……

在两人走后，空寺戚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凤云水：“凤老你刚刚为何要阻止我？”

“这么大岁数，又是过来人，难道看不出来，澈对他这个媳妇还是挺中意的嘛！”

“中意，他两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何来中意一说？”空寺戚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凤云水。

“人是你一定要娶进来的，现在人家来了，澈看起来好像也挺喜欢，怎么我看你反倒不满意了？”

“人是我要娶的吗，不是你说澈命理阴气太重，需要一个阳时阳月出生的人为他冲喜方能化解，可是你也看到了，那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福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福气如果是能用外表来判断的话，那这么说，我倒是个有福气的了，我的体格不单薄吧，这天下的胖子也多得是，难道就都是有福气的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凤老你得给我交个底，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你想要踏实？”

“要踏实！”

“那孩子没错，是个有福气的，如果你不信就等等看吧。”

“你这句话等于没说，我还是不踏实。”

凤云水抬头看了一眼空寺戚，半晌后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不可泄露你奶奶个爪！

前面都说了99句，怎么着再说一句老天爷还能劈了你不成！

空寺戚忿忿的想着，但也只是想想，到底是没有真的将这种话说出来。

不过好在只是三年，自家孙子还年轻，不管凤云水这次判断是真是假，他都靠的起，更何况，他早就打算不管结果如何，三年之后，他都会给那孩子一笔钱结束这种事情，男媳妇毕竟不行，他空家可就澈这一个孩子，怎么可以没有后呢！

尽管知道这种事情对于那个孩子未免有些不公平，但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如果没有这件事情，那孩子也未必就会生活幸福，他可是做了调查的，也正式因为做了调查，他才会对凤云水的判断表示怀疑，即使从认识他以来，这人还没有失言过一次。

这么安慰着自己，空寺戚郁闷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一直坐在他旁边将他脸上变换的神色尽收眼底的凤云水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一言！

言尽于此，信不信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不过那孩子，倒真是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