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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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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这里的人教养良好。

偌大的府邸显得格外的幽静,那鸟雀的声音清晰入耳,让人的心情堪称舒适。

应青录的是第一次来到自家夫子的府邸,兴许是爱屋及乌之故,随意扫上一眼,都觉得这庭院真是漂亮得很。然而这些在祁梧栖的眼中却算不得什么,此时他的心只是酸的厉害。

真是小肚鸡肠!祁梧栖在心底暗骂自己。他又不是那些小心眼的妇人,怎的就这般的容不下与那人有关的一切?

他捂着嘴连连咳嗽起来,走至他身前的应青录在听到他的咳嗽声后便走回到他的身边,“可好受些了?”他伸手在他的背后轻轻拍打着。

“无碍,走吧。”祁梧栖躲开他的手,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应青录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他真的看不明白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且性格也是如怪异,先前还好好的,怎的转脸就不认人了?

老仆引着他们来到洛府的客堂后便离开了。

祁梧栖不言不语的坐在椅凳上闭目休息,而应青录却站在客堂正中的位置负手看着那正前方的几幅字画。

片刻之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快步的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应青录和祁梧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应公子。”

祁梧栖缓缓的睁开眼,当他看到来人时便一眼认出来。

此人名叫童潇,长相端端正正,给人一种值得信奈之感,他本是洛云京的得力手下。然而人不可貌相,他在多年以后背弃洛京云投靠了七皇子,成为了七皇子身边的谋士――其实严格而论,祁梧栖甚至怀疑这人本就是七皇子身边的人。

应青录转过身,抬起一只手指向正堂上方,“那些字画何人所著?”

童潇的眼力厉害,他一眼便就看出了谁才是有身份的人,只见他躬身道:“那是我家老爷之父所著。”

“难怪如此不凡。”应青录摸着下巴再次欣赏一番后,这才负手走到童潇的面前,“你可知道洛夫子去了何处?”

童潇不卑不亢的回道:“确实知晓。京都来信,我家老爷昨日便启程去了京都。”

“回京都?不可能!”应青录立马驳回他的话。

“小的怎敢欺瞒与你?”

“怎敢?”应青录若有所思的看向此人,“你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不知,他怎会用【怎敢】二字?

“小的省得。”童潇只应了这话,便闭上了嘴。

应青录将他打量了一番,心道洛夫子身边的人果真聪慧。

而一旁的祁梧栖在却心底冷笑。

这姓童的怎会不知你的身份?他只怕是把你们几兄弟都认得个清清楚楚。

应青录知道自家夫子的去向后,心里生出被骗之感。

夫子到底是收到何人的来信?当初夫子背着他偷偷离开京都时曾留信给他,信中清清楚楚的言明若非他应青录亲自寻来,他是不会再回京都的。

现在他倒是寻来了,而那个人却……

而今的情况他是不能回京都的,难道他又要等上三两个月才能见到他不成?

“青录?”祁梧栖见他脸色难看,便试着唤了一声。

应青录回过神来,“罢了。”叹了一口气后,他看向祁梧栖,“这几日你陪着我连夜赶路亏了身子,爷看这曲芜县倒是可个能养人的地方,爷便陪着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陪他住上一段时间?这分明是他自己要在这里等着那洛云京回来!

祁梧栖想要张口拒绝,可是眼见应青录那不悦的表情,话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吞了下去。

第二十章

曲芜县,位于大应朝西北方,此处钟灵毓秀,风光旖旎,正在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四月天,花开朱户,卉木共纷华。

在童潇的帮衬下,他们在这曲芜县寻了一个住处住了下来。童潇是个机灵人,他们住下当天便又为他们雇来了两个老实人伺候。

微风拂过料峭轻寒,坐在庭院里看书的祁梧栖缩了一下身子,那雇来的玉大娘便进屋为他取来了衣服劝他穿上。

祁梧栖咳症未好,他一边咳嗽一边谢过。

“祁小哥,这天眼瞅着是好,可它却最易让人染寒,还是进屋去歇着吧。”

“不碍事,我多穿些就是。”祁梧栖将衣服披在身上,“大娘,青录可有交代他几时回来?”

“这倒没有。”

祁梧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桃花。

醉梦前世,苦于心志,乐于身留,唯那桃花依旧。

他慢慢的走至桃花树下蹲下身子凝视着掉落在地上的桃花瓣,半响之后,素手轻捻一瓣放于手心之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注:龚自珍著】

念完这句话,祁梧栖便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又不是那些个多情善感的诗人,怎么就文艺起来了?

手掌微微倾斜,手中的花瓣重归地面。

他站起身来转身看向玉大娘:“听闻你们曲芜有一年一度的庙会?”

玉大娘正在屋檐下为他熬药,听到他问话便抬起头来,“是啊,五月初八便是。这眼看就要到了,那时祁小哥可以去看看。”

“五月初八?那倒是个好日子。”

“可不是?”

祁梧栖抬头看了看天色,“来这曲芜几日还没出去好生走过。大娘,你们曲芜有什么地方值得梧栖一去的?”

前世他陪着应青录在这曲芜住了两三个月,可当时住的是洛云京府邸。当初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在那祁庄呆了二十余载,被应青录带出来后极怕生人,于是在洛府的那两三个月从未踏出过洛府大门。而今却不同了,在回来前他在另一个时空过了二十八年的正常生活,如今的性子便是从另外一个时空延续过来的。作为正常人,自是不愿亏待自己,这出去走走看看消遣一番也是好的。

玉大娘担心他的身子想要阻他出门,可是在见到他那温和笑容时却又改了注意。“咱们曲芜县值得一去的地方倒是很多。你还病着,若你是要出去,那便在这附近转转就成。”

祁梧栖失笑,“我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娃儿。”

玉大娘瞪他:“我那孙儿的身子骨都比你强。”

得,他这是自讨没趣。

……

曲芜县的区域并不大,可是这县却是行人如织。

祁梧栖努力的转换自己的心情,以全新的眼光和态度欣赏着曲芜县,这一路上走下来,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路过一家买卖字画的铺面,顿足。

他到底是喜欢和研究字画的,这那能过门不入?

半个时辰后他从店铺旁走出,手里多了笔墨纸砚。

现在想起没回来前从看到的那副画,他那温润的脸庞上不由得笑容满溢。

那幅画是应青录的笔墨。那时祁梧栖能识字全靠那桑婆婆桑婴灵,若非她悉心教导,只怕被关在祁庄后院的祁梧栖只能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可遗憾的是,他识字却不识丹青。记得青录初次下笔画他时,他这个外行人左看不像右看不像,直说应青录画的不是他。应青录拿他无奈,便开始琢磨着如何从形象化转换成具体化,后来花了足足一年的功夫,才开创了应青录独有的写实画法。

现在他祁梧栖有知识有文化了,如今想起那时的无知真是好笑得很,而青录的才气倒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馄饨,卖馄饨呐。”

正处于神游状态的祁梧栖在听到馄饨时瞬间回过神来,他顺着声音望去,便瞧见了一个卖馄饨小铺子,而卖馄饨的大爷正一边往锅里放馄饨一边大声吆喝。

因风寒未愈,这些天着实没好生吃过东西,这远远的闻着香味便觉得有些饿了。

“大爷,来一碗。”

“小哥要什么馅的?”大爷听到他的声音后回过头来。

“你这里有些什么馅?”

“素馅,肉馅。”

“那给我来个素馅。”

“好嘞。”

祁梧栖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放于桌面后,便抬头欣赏起街道上的商铺和路人来。

不一会儿一碗混沌便放到了他的面前,“小哥,你的混沌。”

“谢谢。”祁梧栖礼貌的向大爷道谢。

“听小哥口音不是曲芜人吧?小哥来曲芜是寻亲还是游玩。”大爷转身回到他的锅炉旁,此时的客人不多,人老了,就喜欢找人唠嗑。

祁梧栖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混沌吃了一口,味道不错。待他吃下一个后,这才慢吞吞的回话道:“只是路过此地而已。”

“我们这曲芜啊可是好地方。”

“是啊,是个好地方。”祁梧栖淡笑。如果那个人不住这里,这个定会更好。

和大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碗混沌吃到一半时,一个人突然走到他身边站定,祁梧栖疑惑的抬头,“段靖?”

“祁公子。”

见段靖的脸色有异,他连忙把筷子丢到一旁站起身来,“你怎么了?”

段靖摇头。

“大爷,结账。”祁梧栖掏出碎银丢到桌面上,顺手拿起自己买来的笔墨纸砚,“回去再说。”

……

刚进院子,段靖再也撑不住身子开始摇晃起来,祁梧栖见状,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段靖?段靖?”

段靖勉强的撑开眼皮,“祁公子……”可惜话未完,他便昏了过去。

祁梧栖被他吓得不轻,“大娘,大娘。”

在屋子里忙活的玉大娘听到他的声音后便走了出来,一见他身上压着个人连忙奔过来帮忙把人扶着,“哎哟,这是怎么了?”

扶着他的祁梧栖感觉手有些粘黏,他连忙将手抽出来一看。

“这……”玉大娘见他手上全是血,吓得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大娘,别住声。先把他扶进屋里再说。”祁梧栖沉着脸吩咐。

玉大娘虽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是她的年纪到底在这儿,有了几十年的阅历,比起那些那些不经事的年轻人到底是沉稳得多。

她稳下心后,便陪同祁梧栖把已经昏迷过去的段靖扶进屋里。

“大娘,你可有熟悉的大夫?”将人放到床上后,祁梧栖喘着气问。

“有。不过有些路程。”

“要多久?”

“来回只怕要大半个时辰,”

“走路吗?”

大娘点头。

祁梧栖不顾手上的血迹伸手掏出身上的钱袋丢了过去,“不管用什么办法用多少银子,在最短的时间把人请回来。记住,莫要声张。”他那温润如玉的面庞象结了一层冰霜,带点冷,有点厉。

玉大娘始终是来当仆人的,她什么话也没说拿着钱袋快步的退出房间。

待他离开后,祁梧栖便动手解开段靖身上的衣服,当他看到侧腰和胸膛上的刀伤时,心脏不由得一抖。

段靖的身子烫的厉害,祁梧栖连忙起身去拿了一坛前几日应青录买回的酒倒入水盆中,然后用帕子浸入酒水中,扭干后他便绕开段靖身上的伤口挨着擦拭着他的身体为他降温。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撑下来。”挨着擦过一遍,他便起身去让后院劈材的王二赶紧烧些热水。

大致两刻钟,玉大娘便把人请了回来。兴许她在路上交代过,大夫来了后什么话也没说便开始医治段靖。

大夫还带来了一个打下手的小童,为了不添乱,祁梧栖便与玉大娘退出了屋子。

应青录回来时,忙活了大半天的大夫已拿着笔在为段靖开方子。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段靖。待大夫离开后,他才向祁梧栖问起了原由。祁梧栖把经过说过一遍后又想起另一个人来,“黑子至今没找来,他会不会……”

应青录摆手。

见他不想谈,祁梧栖扭过头看向昏睡中的段靖,“他们是你的属下,你不担心梧栖又何必担心。”

应青录听出他话中的责备之意,而他此时的心情不佳不想与他争辩,于是淡声道:“今日辛苦你了。”

祁梧栖轻叹,转身离开了房间。此时他累得厉害,走出后,他扶着柱子上猛的开始咳嗽起来,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去我屋里歇着吧。”

祁梧栖的身子一顿,“你怎么出来了?”

“难不成要爷在里边守着?”应青录见他脸色略显苍白,于是又问:“你今日的药可喝下了?”

祁梧栖摇头,这忙着段靖的事,他哪记得喝药的事。

应青录无从怪起,他一言不发的拉着祁梧栖来到自己的房间后,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药走了回来。

祁梧栖一见到他手中的药碗,便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不过他还是乖乖的接过将药一口喝下。

“我已吩咐人备膳,用完膳你便在这里好生歇息。那屋还躺着一个,若你又躺下了,就别怪爷不伺候将你丢出去。”

第二十一章

玉大娘把饭菜送进屋里后两人默不作声的将饭吃完。

“我去看段靖。”应青录起身走出屋子。

祁梧栖看放下碗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担心得很。

段靖是皇家暗护,在执行一次任务时不幸受伤,若非应青录出手相救他早就命丧黄泉。段靖这人是个念恩的人,等伤势好了后,他便请命到应青录的身边做暗卫,这一做便是六年。

应青录这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承认了你在他身边的位置,那他定将你看得极重。如今段靖这受了伤,黑子又没有消息,他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可他定是将那些伤了段靖的人恨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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