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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狠戾,闪亮

哈哈哈廖建东,你没救了栽倒这样的人身上,注定是没救了!

廖家家主在心中狠狠嘲笑着自己

自古以来,与“求而不得”这个词紧紧相伴的,还有一个“甘之如饴”,亦或是再加一个“自作自受”,总之即便明知是无望的感情,理智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和情感却还是不受控制的。

廖建东此刻就像是所有的感情赌徒一样,明知道输面要比赢面要大得多,心里仍是有一个声音在怂恿着他:再赌这一把,或许就能赢了呢?或许有一天就能得到回应了!

总过修真者的寿命要比凡人多出许多,有更多的时间以供他去改变牌面,或许真的就赌赢了

廖建东将罗尘抱上私人游轮上的卧室中,趁人之危地紧抱着他,感受着识海中新结成的双修契约,微微勾起嘴角。

总归是有希望的,总归目前能够陪在罗尘身边的,还只有他,也只会有他!

“廖建东,你在发什么疯?还不赶快过来修炼!”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没好气地将他从回忆中唤醒。

廖家家主苦笑一声,起身走过去,同自己的道侣开始每日的双修。只有这种时候,罗尘才是愿意搭理他的,此外皆是视而不见,冷漠以对。

即便知道长路漫漫,做好了到最后也得不到的心理准备,任谁被心里的人成日爱答不理,嫌弃得很,心里也会不好受。

曾经冷血如廖建东,如今也是亦然。

☆、第70章

廖建东的筑基还算顺利,在距离青松袭击两个月后,他顺利出关,并且开始帮助罗尘的伤势尽快痊愈。

自万法时代以来,双修就是一个十分取巧的方式,更加贴合彼此的灵气,事半功倍,又不会被天道认定成为歪门捷径。相反,双修的修士会因为吸收了最为贴合自己的灵气,每一个阶段都突破地更为轻松、巩固。

这也是罗尘一直舍不得对廖建东下杀手的原因。

相比起修真界曾经那些一派清心寡欲或是道貌岸然的道修佛修,罗仙君身为邪修的老祖级人物,将自己的贪婪表现得更加明显,他对渡劫成仙的欲、望是赤、裸、裸摆在明面上的,从不加以掩饰。

他恨廖建东,然而恨意在成仙面前,却又显得并不十分重要。

这一天,两人一如既往同时运转起廖家的双修功法,将自己丹田内储存的灵气相互置换,获得更加丰富贴合的灵气,然后再一一运转至筋脉之中,不断地拓宽它,加固它,如此再循环往复

修真修真,用最直白的话来解释,就是拓宽筋脉,锤炼神识,压缩灵气。让自己的躯体能够吞吐更多的灵气,不断用法诀和神识去浓缩它,让肉眼难辨的气状灵气在丹田内凝结成液体,再到成丹成婴,元婴又能自己吐纳生成更多的灵气。

就像天地间运行的过程,由气再到液体,到固体又再次生成液体,日夜循环运转,生生不息。

所以修真又称修道,修的是天道规律。

一天一夜过后,一个小的循环结束,罗尘和廖建东同时结束入定,任由体内的功法运转,吸收着着一天一夜的双修成果。

罗尘是讨厌廖建东的,这种讨厌表现在对待他的态度上,眼神冷谈,极少主动发起交谈,根本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道侣,或是掌控着廖家这样一个对他们修行能够提供很大便利的势力,便忍气吞声。

实际上罗仙君从前在修真界之所以凶名在外,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忍过谁,抬手便杀。上辈子死前受过的气多了,死后就容易形成另一个极端,他便是典型的案例。

廖建东却是受不了心上人爱答不理的态度,接到手下人的汇报之后,他看着书房里随意翻着一本画册的罗尘,有意挑起话头,“青松没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见见他?”

修真者到底是凡胎所不能比的,廖宅的那么一份“大礼”,普通人早就和那栋宅子一样被轰得连渣都找不到了,青松却撑着最后一口气,愣是用灵力结成了一个保护罩。

死是没死,一身修为却废了大半,昏迷到现在才刚刚转醒,被关在房子地下的刑堂里严加看守。

“现在人怎么样?”罗尘手里一页一页翻着画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上面印着的油画,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倒是有几分乐趣。

此时国外的某些文化刚刚传到盛港还不足半个世纪,受到上流社会的追捧,迅速时兴起来。豪门中的少爷小姐们不少以学习西方的音乐和绘画为乐,或是会上一两门发音格外好听的外语,被当今上流社会认为是十分优雅的。

上辈子罗尘连上学的机会都被三房的那位大小姐用计剥夺了,自然接触不到这些。如今修炼之余倒是有大把的时间,随手翻翻看看倒也自得其乐。

廖建东却是误认为他是喜欢这些西方绘画的,微微一笑道:“喜欢这些画?不若爸爸给你弄回几幅来把玩,或是你愿意自己去学学,我也能替你去请最好的老师。”

反正这几百年的寿命,总不能全用来修行,其余什么都不干吧。

“用不着,”罗尘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淡淡合上手中的画册,说道:“少说这些没用的话,青松现在到底怎么样。”

廖建东投其所好失败,心中有些气馁。罗尘对他从来是不客气的,这种态度没有因为血缘关系,更没有因为他是廖家家主而有所改变过。从始至终,罗尘看他的眼神都是冷淡中带着淡淡的嫌恶,偶尔毫不掩饰的杀意,总能让刚刚意识到自己感情的廖家家主心中钝痛。

喜爱的人想要杀他,任是哪个男人摊上这样的事也要心痛了。

“青松的情况不太好,目前刚刚苏醒,修为已经跌落到练气期了。”他压下心中的难耐,说道。

罗尘抬起眼睛,笑容中带着阴毒,冷声说:“炼气期?足够了。”

识海足够禁得住搜神术,足够撑到他从青松的脑袋里读出自己所有想知道的一切

地下的刑堂中,空旷潮湿的暗室,青松被一条特殊的金属锁链绑在一张椅子上,手脚全都动弹不得,像个废人一样。

他此时刚刚醒来,状况十分糟糕,不是咳嗽着嘴角溢出淡淡血丝,见到罗尘和廖建东进来的时候,也只是咧了咧嘴角,像是全然放弃了抵抗,一言不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罗尘打量着他,十分“大发慈悲”准许他可以说几句临终遗言。

“哼,成王败寇,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青松别无他话。”青松淡淡哼了一声,看着罗尘的目光中带了几丝嘲讽:“没想到,你这小崽子竟然成了气候,早知道”

青松没有说下去,早知道什么?

早知道罗尘不像他预想的那样长成一个软弱单纯的鼎炉,早知道自己精心谋划的事情到头来仍然便宜了他人,早知道自己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就会放弃吗?

不,青松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放弃!他渴望步步攀升,成为强者,渴望睥睨苍生,渡劫成仙,这种渴望已经由来已久,让他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不舍得放弃!

落在罗尘手里,因果循环,命该如此!

青松笑容惨淡,罗尘却没有耐性看一只落水狗再去满目惆怅追忆悔恨了,干脆利落地出手,施展了搜神术,全然不在乎搜身过后青松是死是废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亦或是更久之后,罗尘收回刺探到青松识海中的神识,面色有些奇异,皱着眉头不知是怒是气,总归心情是不太好了。

“怎么?”廖建东站在他身边,从头到尾不发一言,此刻见罗尘如此表情,才开口问了一句。

罗尘抬眼看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怪异,他摇摇头,突然冷声问道:“戚美蓉呢,还有廖正伞!

真是没想到,这位平时不言不语,极少出门的四姨太竟然才是廖家藏得最深的人,倒是低估这个女人了!难怪,难怪上辈子她总是要煽风点火让自己过得不痛快,原来是得了青松的吩咐。

廖建东深深看了一眼双眼紧闭,苟延残喘眼看要断气的青松,语气没有丝毫波动,他说道:“炸死了。”

罗尘挑挑眉,微惊,幸灾乐祸道:“怎么,那天没有及时转移你的四太太和三儿子?还真是可惜啊。”语气可一点都看不出可惜,反而愉悦极了。

廖建东看向他的眼睛,神色意味不明,突然奇异一笑道:“不止她们,还有老大和老二,全都炸死了。”

罗尘有些愣住了,廖建东的儿子全都死了?怎么可能,那场爆炸明明是他提前安排好的,怎么会没有办法将廖家的人提前转移?

廖建东却是极为享受罗尘的每一个难见的表情,惊讶也好,犹疑也好,比起冷着脸来都别有一番风味。

他十分恶趣味地笑着,压低声音:“二房,三房和四房,还有廖家的下人全都死了,你可高兴?”

罗尘嘴唇轻扬,有些不自在地淡淡道:“自然是十分高兴,只可惜不是死在我手里的。”说着,他莫名有些心烦地转身准备离开。

真是低估了廖建东的狠心程度,本以为自己是最惨的,原来除了自己,妻妾子女,竟然说杀也就杀了,儿子全都没了也不见他心疼。

要知道,从青松的记忆里自己竟然和廖家是毫无关系的廖建东死了全部的儿子,可是要绝后了。

罗尘这么想着,心中竟然再次涌起淡淡的愉悦。

廖建东就是活该!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看,四儿,你讨厌的,爸爸全都帮你杀了,以后讨厌谁,也告诉我好不好。”

他心甘情愿去效劳,且乐意之至。

罗尘顿了顿脚步,冷哼一声,讽刺道:“廖家我最讨厌你,干脆你把自己杀掉好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让廖建东心中刺痛,他压制着内心的苦涩,也笑笑道:“那可不行,除非四儿你愿意陪爸爸一起死。”

“哼,做梦!”罗仙君冷嘲一句,懒得听他发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廖建东在身后苦笑连连,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赢得罗尘的殉情,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可惜只是想想,他深知罗尘惜命,不可能因为他去死,反而最有可能会在他死后大笑三声,头也不回地离开,寻找下一个道侣。

这怎么可以!?除了他,罗尘不能再属于任何一个人!

廖建东眼中划过一丝阴郁的光芒,攥紧拳头――只要我活着,你永远不能待在其他人身边,永远

☆、第71章

青城山一百三十二代掌门亲传弟子青松,自幼天资卓绝,二十二岁拜入青城山,研习门内最好的功法,后以年仅五十岁寿龄筑基,乃是仅次于其师兄,新一代掌门青柏居士的修真天才。

青松风度翩翩,气质温和,不但为人谦逊有礼,又乐意提携年轻的修士。上至掌门师兄,下到青城山一干后辈,无不对他大加赞誉。他本人不及青柏那般沉迷修行,经常闭关,反而协助师兄处理门内诸多杂事,深得其师兄青柏居士的信任。

就是这么一个处事圆滑,时常笑脸迎人的老好人,却将自信心里翻腾着的隐秘一一压下,暗中将青城山、廖家,以至于早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的宓家尽数算计了个遍,当真是不简单!

“师傅,徒儿们幸不辱命,找到了宓家的地下密室,还请师傅前去一探。”

恍惚间,坐下弟子卜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松像是灵魂出体浮在半空之中,看着自己在地下得意地笑着,迈步开来,一眨眼间便到了宓家曾世代隐居的坎贝岛,到了密室的入口。

跨步进入,不知走了多久,又像是弹指一挥间,眼前便是灵光大盛的密室,是满地的法器灵宝,还有法器中央浮在半空中熠熠生辉的宝贝!

青松心跳加速,大脑微微晕眩,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宝贝,那个本就该是属于他的宝贝!

谁能想到,一直以青城山居士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青松居士,竟是个不折不扣的邪道宓家后代!他本身有着东南亚人的血统――也难怪他虽然气质温和,五官却总是显得有些突兀立体,不像是盛港本地人的相貌。

青松原名宓嵩,出生在御鬼世家宓家,父亲是宓家的子嗣,母亲是一个有着东南亚降头师血统女人,两人算得上是志同道合。带有了孩子,也像宓家其他子嗣那样从小教导他使鬼御魂之术,逆天改命之道。

宓嵩天赋极高,大抵是身怀灵根的原因,很早便超出了同龄兄弟的一大截,得到当时家主赠送的两件法器。

宓家人本不知有修真一说,只是知道家中传有至宝,掌握在世代家主手中,能够催生出大量利于御鬼养鬼的器具。

宓嵩年少轻狂,又自负天才。他揣着两件法器,辞了家主想要将他留下培养成下一代掌门人的要求,执意要出去历练一番,一走就是五六十年,以至于宓家两代过后,很少有人能记起这个家族里曾经的天才了。

再说宓嵩,年轻时阴差阳错得知了“修士”这一极特殊的存在,得到的修士不仅可以升天入地,翻云覆雨,寿数动辄几百上千,更是有望羽化成仙,与天同寿!

比起这些存在,宓家无数代人营营汲取又毫无成果的逆天改命一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修真才是真真的逆天改命!

当年宓嵩得知修真者这一存在时的心情已经无从而知,激动抑或贪婪,怅然若失抑或野心勃勃,等到他沉寂许久再次出现在世间的时候,已经成了青城山上一代掌门的亲传弟子青松。

身负罕见的纯阳天灵根,这种绝佳的资质连他以天才著称的师兄都是万不能及,却无奈身处于末法时代刚刚结束的时期,天地灵气稀薄,远不能供应他的修炼需求,修为只能一直屈居于他的师兄之下,更是与青城山掌门之位失之交臂,不只要有多悲愤。

“唉,青松啊,这就是命,是你仙缘浅薄,怨不得。”

耳边不知回响着谁的规劝,循环往复地,像是天道那高高在上的预警――这就是你的命,改不了,怨不得。

不!他何曾信过命,何曾认过命?!明明是天道不公,他不服,不服!!

青松的灵魂在半空中嘶喊着,眼中爆出的,是十几年如一日的疯狂!

“青柏啊,为师命不久矣,如今就将这青城山托付给你,你务必要将门派发扬光大,不要了我修真者的威名”

曾经老掌门的话,像是从天际间传来,隐隐约约,却又无比真切,青松的灵魂浮在半空中,冷眼旁观着当年用宓家秘法躲在角落里偷听的自己,那妒恨交加的扭曲表情。

为什么?明明他的资质要远远强于青柏,明明他才是不世的天才,才是应该成为青城山掌门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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