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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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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面色苍白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脖子上脚上都是镣铐似乎还磨出了血,当下就红了眼睛,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劝他:“太子爷,您多保重……千万别想不开啊……”

沉默了许久,胤i才轻叹了一声,道:“舅舅,你还是改个称呼吧。”

“……是。”长泰哽咽应着。

“外头的事情,舅舅应该都知道的吧?直接说吧。”

长泰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慢慢开了口,说起这几日康熙传了哪些人去说话又下了哪些旨意,最后他道:“昨日我们出发之前,皇上那里收到了一封顺承郡王上的折子,还传了直郡王前去问话。”

长泰把事情与胤i快速说了一遍,虽然当时康熙问胤A话的时候御帐里只有几个奴才在,但到底私下里还是传了些风声出来,该知道的便这会儿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胤i先是诧异,随即又微微蹙起了眉,怎么会这样?

“奴才也觉着奇怪,后拉奴才想着,许是因为他想利用这事对付八贝勒他们也说不定,毕竟,皇上才把内务府总管的差事给了八贝勒。”

“你觉得皇上是由他这么说说就算的吗?”胤i冷笑:“何况他不一直跟八贝勒关系还挺不错的,既然自己没什么机会了这个时候做什么又要得罪八贝勒?”

“这个……奴才也说不准,不过这事……”

“算了,”胤i打断他:“且先看看再说吧。”

想了想,胤i又问道:“他还有没有跟皇上说其它的?”

“什么其它的?”长泰有些不明所以。

“比如……杀了爷?”

“没有,听说……皇上问起您的时候他还帮着说了两句好话。”

胤i微微皱眉,这么说来还确实是很有些不对劲了。

“还有一事,”长泰说着从袖子里取了封信出来,递给胤i看:“是三贝勒写给您,送到奴才这里,托奴才转交给您。”

胤i收回心绪,接过去,随意浏览了一遍,胤祉在信里与他说是自己的牧场管事私下做主,收留了个叫巴汉格隆的说是懂医术的喇嘛,而引荐这喇嘛给他管事的人,正是之前直郡王身边的护卫啬楞,他那管事糊涂,跟人喝了几次酒就稀里糊涂将人收留了下来,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该死的喇嘛竟然会巫术,私下里与直郡王仍有联系,做那魇胜之事,以图谋害二阿哥您,事情要如何处置,还请二阿哥明示。

长泰也显然已经看过这信了,犹豫着问道:“若是三贝勒说的事情当真,这事揭到皇上面前去,直郡王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爷您看呢?”

胤i撇了撇嘴,反问长泰:“舅舅觉得三贝勒写这信给爷的目的是什么?”

“三贝勒不是一直与您……”

胤i笑了:“舅舅也相信皇上说的那些三贝勒素与爷相睦的鬼话不成?”

长泰闭了嘴,这个他还确实不是很清楚。

“也就比其他那些个兔崽子好那么一点而已,他这是想要揭发老大,又怕引火上身,指着爷找人帮他做呢,”胤i不屑道:“爷倒是不信他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的这事,偏偏等到爷被废了才弄出这样一桩事情来,老大一倒霉,他就成了名正言顺的皇长子了。”

其实胤A之前说胤i手里有可以整垮他的证据倒是不尽然,从前魇镇的事情都是老三弄出来到这个时候才请示他想要他来揭发他才知道,胤i自己也不愿意,就找人放风声出去,让老八那伙人也知道了,胤祉被逼无奈怕被老八几个捅出去再添油加醋一番自己得被康熙打成跟胤A一块魇胜太子的同党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上了,好在康熙是没有追究他,但不过却顺水推舟又以胤i被魇胜才会失了心智魇胜之人除去已恢复正常为由复立了胤i,却是他想都没想到过的,最后便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爷说的是,”长泰想着还确实是这么个理,又犹疑着问道:“那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先不搭理他,”胤i吩咐道:“信你先烧了,就当做没收到过。”

对胤A这几日的种种行径他有些怀疑,也摸不透他这回到底是在打个什么主意,不过且先留着他还能对付其他几个,倒是没必要这么快就把他也给弄垮了。

“……爷,您以后打算怎么办?”长泰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胤i道:“爷还没有到走上绝路的时候,倒是舅舅你,回京之后低调一些,千万别再惹皇上不痛快了。”

“奴才省得的。”长泰点头。

长泰离去之后,胤A才又进了来,与他道:“把药喝了,腰上的伤再抹一次药,之后我们上路。”

胤i不搭理他,孙礼安把药端进来,送到胤i面前,胤i看着那黑乎乎的药,略有些不悦,不大想喝,孙礼安恳求他:“爷,您还是把药喝了吧,昨晚要不是王爷给您喂药,您怕就……”

“你话太多了。”胤A赶紧打断他,开什么玩笑,要是被胤i知道他是怎么给他喂药的,估计他拆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胤i看他神色尴尬,古古怪怪的,心下疑惑,却也懒得多问,还是把那药给喝了,又干脆地脱了衣裳趴下去让孙礼安给自己的腰上上药。

胤A看他脖子和脚上都被镣铐磨破了似乎还渗着血迹,想了想,吩咐孙礼安:“帮二爷把镣铐都解了。”

孙礼安一听大惊失色:“皇上说……”

“别皇上说了,反正他现在也不在,解了吧,爷知道你身上有钥匙。”

胤A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语气却很坚决,胤i依旧趴在床上闭着眼不吭声,似乎是无所谓,孙礼安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拗不过,小心翼翼帮胤i把镣铐都给解了。

方才戴着那玩意儿还不太看得清楚,这会儿都解了才看到他脖子和脚踝都是斑斑擦痕,渗着血丝,怪吓人的,也亏得胤i倒是几乎没有呻吟过一声。

胤A看得直皱眉,当下就派了自己奴才去传太医,包扎上药过后,胤i终于是睁开了眼,觑向胤A:“爷有话问你。”

虽然高高在上施恩一般的语气让胤A略有不满,不过依旧还是让帐子里的人包括孙礼安都退了下去。

人走之后,胤i才慢慢开了口:“布穆巴上的折子,是你授意的?”

“……”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胤i冷嘲:“你动作倒是挺快。”

“我本来想叫他把那张明德给料理了,后来想着你既然说得出那样的话也许手里还有其他证据,人没了也不定有用……”

“说实话。”胤i不耐打断。

“……我要自救,而且老八实在有点欠教训。”

“自救?”胤i睨他一眼:“你以为就上这么个折子,老爷子就完全不会怀疑你了?”

“那倒不是,”胤A说着撇了撇嘴:“不过这事就跟你没关系了,恕无可奉告。”

于是这话就没法再说下去了,胤i也懒得再问,站起了身,掖了掖自己略有些皱了的袖子,扬了扬下颚:“走吧。”

“等等,”胤A把方才自己奴才送进来的厚斗篷扔给胤i:“披上这个。”

胤i很爽快地接受,没谁会跟自己过不去。

马车就停在帐篷门口,已经不再是囚车,而是胤A自作主张换来的遮挡严实铺上了厚褥子的车子,胤i也不多问,直接就上了车去。

一旁的侍卫走近胤A,压低了声音,轻声禀报:“王爷,方才收到的口信,今晚,亥时三刻。”

胤A点了点头:“确定?”

“万无一失。”

8、刺客

车又行了一日,依旧是在未时过后扎营。

这两日虽然因为胤i突然的高热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一路行来倒是挺顺利,负责押送的护军也大多暗暗松了口气。

胤i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依旧有些精神恹恹,但喝过两副药之后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至少是死不了了。

胤A撩起帐篷帘子进来,见胤i靠在床边一手撑着腰咬紧了牙似是很难受,额头上的汗都渗了出来,想到许是因为这两日连着乘车赶路颠簸中又牵扯到了腰伤,于是低咳了一声。

而胤i在听到声音的当下就敛去了脸上痛苦之色,手也搁了下去,若不是方才胤A亲眼所见,都该怀疑之前那些是他的错觉了。

“那奴才呢?”

“出去给爷打热水了,爷要沐浴。”胤i随口答他,也想掩饰尴尬,干脆又躺到了床上去。

“沐浴?”胤A无语,果然是享受惯了的,都到这个田地了,这在路上本就麻烦,他倒是还惦记着这种事情。

胤i闭起了眼,不搭理他。

胤A走上前去,笑着顺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腰疼就趴着,这床板硬。”

胤i猛地睁开眼,狠狠白了他一眼,到底是转过了身去。

胤A转开了目光,眼里笑意却是大了一些。

孙礼安和胤A的奴才很快就抬了一大桶的热水进来,胤i冲胤A抬了抬下颚:“你可以走了。”

胤A笑着道:“爷负责看守你,如今你身上的镣铐都解了,爷走了你跑了怎么办。”

话说完,他非但没走,反倒是一撩衣摆,就这么大模大样地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了下去,架起了脚,还端起了茶盏。

胤i知道他是想看自己笑话,也懒得再说,很干脆地伸开了手,示意孙礼安给自己脱衣服。

外衣,中衣,当里衣也从他的身上滑落,胤i骨骼匀称修长白皙的身体就这么赤条条地在展现在眼前时,胤A不禁轻眯起了眼,看他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晦涩的深意,视线却没有挪开,反倒是一瞬不瞬地跟着他的动作移动。

胤i虽然外表看着较为瘦弱,其实这身段还是很好的,要肩有肩,要腰有腰,要臀有臀,肌肉紧实不夸张,一点赘肉都没有,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胤i知道他在看自己,却似乎半点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就这么跨进了盆里,坐了下去,终于是舒服地轻吁了口气。

胤A慢慢回过神,问他:“你脚上的伤还没好,就这么泡热水没问题?”

胤i理也不理他。

孙礼安撸起袖子上前去要帮他被胤i晃了晃手制止:“不用了,你下去吧。”

“……。”

于是这会儿帐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胤i沉默不语闭着眼睛靠着浴桶,胤A突然就有些尴尬,坐那里也不自在了,更是莫名地生出几分口干舌燥之感。

于是干脆站起了身,原本是想出去帐子外头去,脚一拐弯却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浴桶旁边,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胤i半露在水外已经湿漉漉的肩膀,触手一片都是滑腻的肌理。

胤i慢慢睁开了眼,觑向他:“做什么?”

胤A尴尬笑了笑,自己也有些懊恼,然后又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我帮你搓背?”

“……”

虽然胤i没有说话,但他的眼里已经满是怀疑和轻蔑,胤A越加不自在,撤回了手:“我说笑的。”

胤i再次闭上了眼睛,对他的“说笑”完全不敢苟同,且不觉得有半分好笑的地方。

帐子里头是待不住了,胤A出外去晃了一圈,半个时辰之后又回了来,胤i已经沐浴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上了床,孙礼安在给胤i重新上药包扎,胤i见了他有些不耐烦:“你又来做什么?”

胤A冲一旁的另一张床努了努嘴:“我住这里。”

胤i皱起眉,想了想还是干脆作了罢,反正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

上过药之后孙礼安退了出去,胤A看胤i又躺了下去,随口与他搭起了话:“回京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跟你有关吗?”胤i的语气却是半点不客气。

胤A大抵也知道他就是这个德性,也不跟他计较,耐着性子道:“随便问问而已。”

“爷都被废了还能有什么打算,”胤i冷嘲:“能保着这条命就够不错的了。”

“那倒是不至于……”

“无所谓,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你无所谓,毓庆宫的其他人怎么办?”

提到这个,胤A眼见着胤i原本一片淡漠无波的眼睛里终于还是掠过了一抹复杂之色,转瞬即逝,随即又是那副玩世不恭之态:“该怎样都是他们的命,谁让他们就摊上了爷,爷也让他们享受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了。”

“真的无所谓?”

“早晚也是一g黄土。”

这话听着并不像是真心话,胤A知道从他嘴里是难得听到几句真话的,也就算了,懒得再问。

之后俩人相安无事,用过膳入夜之后胤i让孙礼安给自己垫了床软一些的厚褥子躺上床就闭上了眼睛,胤A却是睡意全无,先是翻来覆去,在吵得刚要入睡的胤i不耐烦骂人的时候又开始望着帐子顶发呆,最后干脆就爬起了身,坐到桌边点了一盏灯,心不在焉地看起了书。

胤i侧着身伤了的那边腰朝上,背对着外面的方向,似乎是已经睡熟了,胤A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最后心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外头夜色渐深,连巡逻的人似乎都少了一些的时候,胤A的奴才进了帐子里来,低声与他禀报:“王爷,都准备好了。”

“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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