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愿意为沈十九做任何事。

沈十九别过脸，脸颊上有些红晕，“聊正事呢。”

叶无的目的还不明晰，但有一点他们可以确定——他想要对武林各门各派做点什么。

不然也没有必要花费这么多年的时间，安插数量如此庞大的钉子。

至于落云步……叶无谋夺落云步应该是为了履行当初和周家合作的承诺。

叶无真正的目的既然要牵动整个武林，那沈十九便把整个武林整合在一起，给叶无一个机会。

沈十九当初特意封锁了周家出事的消息，还警告了周明朗不得外泄，周家附近也安插着他们的人，消息是怎么也飞不出去的。

如今叶无联系不上周家，魔教驻地离周家这么远，叶无也赶不及亲自探查。

联系不上周家，又出了这样的大事，以常不语的记忆里对叶无的了解来说，叶无肯定会有慌。

武林大会当日，沈十九会带着叶无一同前来，而叶无从魔教中带去武林大会的，必然是自己的心腹。其他正道门派中，也会有他安排的人。

而唯有当叶无以为自己已经被沈十九发现，但是这十几年的布置却没有被发现的时候，才会彻底阵脚大乱，有所行动，想要最后一博。

“我们来演一场戏吧。”

沈十九提起演戏，徐容心中凭空生出一种幸福感，似乎他对如何演戏早已熟记于心。

他琢磨着沈十九的话，问道：“你假装刚刚和我接上了头，在暗地里交谈故意让叶无知道，让他觉得我们已经发现了他全部的计划，从而狗急跳墙，直接动手，然后一举抓出武林中所有和他有关的人。”

“这都能猜到？”沈十九惊异于对方没有记忆了，还能对自己的想法如此了解。

他心中正有些触动，就听徐容轻笑一声，朝他压过来：“我猜对了，要亲一口。”

“你……唔……”

两人闹了一会儿才舍不得地分开了些，沈十九依然惦记着完成任务的事，问道：“老徐，武林中人都来看落云步，肯定需要很多本吧？”

“嗯，我可以让山庄内的画师一起赶制。”

“能不能让我来画？”

徐容听到沈十九这么说，想起了他画牡丹花瓣的时候，那四个不规则的……圆。

“你确定？”

“我去一线山庄，就是为了学画，然后把我的画，卖它个一千幅。”沈十九索性将任务内容说了出来，“什么样的画都可以。”

大家来一线山庄拜师都是来领悟功法的，只有沈十九……真的是来画画的？

徐容颇感意外，人家都是借着画画学武功，他的心上人是借着武功卖画。

虽然沈十九看似毫无天赋，但若勤加练习，也许能在绘画上有所成。

只是绘画需要练习，不能急于一时。

“你很喜欢画画么？”

“不喜欢。”沈十九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画。”

“我对画画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我要把我的画卖到一千幅。”

“我可以慢慢教你。”

沈十九笑道：“我知道你会帮我的，但是如果能靠我自己的计划卖出一千幅画，就更好了。”

徐容觉得这对话有些耳熟，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几声模糊的幻觉。

你是为什么一定要唱歌呢？——我对唱歌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出唱片。

我可以帮你——我想靠自己。

“知道了。”徐容笑道，“我支持你。”

【阿统，在武林大会上卖出一千张落云步，我是不是很聪明？】

【宿主，您要先靠自己的绘画实力画出来。】

【……】沈十九也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个手残，陷入了漫长的思索。

徐容已从木屉中翻出大小不一的各号毛笔，递给沈十九，“你时间不多，我不能从头教你基本功，先从描线教起，若能描出□□来，也算是成功了。”

说着，他又摊开第一卷落云步，铺好纸，一点一点教沈十九描摹。

两个时辰后。

徐容望着白宣上伸着长腿的火柴人，笑容僵在脸上：“他脚底下那几根弧线是什么？”

“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