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阳替他老师感到既难过又高兴，难过的是老师孤身一人，高兴的是老师总算从阴郁的情绪里走出来。

他下午提前了两个小时离开医院，在车上向秦现打探口风，问卫昊会不会跟他的老师过新年。

“卫昊跟我一样，要回去陪长辈们几天。”

邱阳听不出情绪地叹气，秦现瞥他一眼：“不过卫昊那小子经常人来疯，指不定明天忽悠着把小林老师忽悠到卫家过年，卫家长辈们对谁都好，唯独卫昊挨抽，你小林老师过去，他们肯定会喜欢。”

有了秦现的保证，邱阳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定。秦现有一点吃味，但想想邱阳和林嘉许两个人没任何可能，那一点大男人的心理主义才停止作祟。

整理衣服期间，秦家祖宅那边来了电话，秦现把话筒扔给邱阳叫他应付，反正邱阳说什么家里头都高兴。

那头的人刚出声，果然挑着秦现一顿数落，说他就会忙工作忽略亲人，放在过年这么大的节日，居然宁愿留在公司加班那么晚才踩着点回家。

邱阳紧张地捧着话筒，任对面噼里啪啦倒豆子般数落，那头话音一停，问他怎么不出声装哑巴。

他略结巴地开口：“阿姨您好，我是邱阳……”

前一秒数落的秦母顿时笑如春风拂面，夸他好乖的啦，解释刚才的话只针对秦现不针对他，叮嘱他明天早早回去，路上注意保暖。

邱阳干笑，耐心等秦母说完，先礼貌地问候长辈，接着不忘解释秦现公司里工作多，找机会辩解。他心疼秦现工作繁忙，希望他们不要责备。

秦母说：“好孩子，让秦现过来接电话。”

邱阳把话筒递给在衣帽间收拾的男人，秦现应了一声，随手把话筒拿远，邱阳蹲在旁边跟他把收拾出来的衣服叠放整齐装进行李箱，隐隐听到秦母数落完，话筒交到另一个人手上继续。

“……”

秦现偏头，亲了亲他的耳廓，漫不经心地说："每年都给我来这么一出，习惯就好。"

说着笑了下，摇头：“记得前年，我临时出国处理一桩生意，过年晚了一天回来，他们七天没跟我说话，越活脾气越大了。”

邱阳听完脸都吓得惨白，他误以为秦现跟家里关系不好，把话筒抢到手里，绞尽脑汁地为秦现说好话。

配合邱阳脸上的表情，秦现听完都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他嘴绷着忍笑，手伸长了，接过话筒：“妈，阳阳跟我第一次回家，你别吓他了，你吓他他反过来还要替我解释，你见不到还好，我见着心疼。”

秦母啐了一口，说他性格不知道像谁的。电话挂之后，邱阳心有余悸，追问秦妈妈有没有消气。

"小憨子，"秦现失笑不已，两只手夹着邱阳的腰把他抱起来，放在立好的行李箱坐稳，"我妈那拙劣的演技也就只能骗骗你，你越当真她越来劲。秦家人丁兴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