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用力一推，门就开了，房间里也是黑乎乎的，还混杂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许明朗心里就跟点了火似的，他随手拉开灯一看，许念念那死丫头正蒙着脑袋倒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像个大蚕茧子。

“你闹鬼呢？”许明朗刚想开口数落许念念一顿，薄被里却再次传来了一阵哭声。许念念哭得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许明朗几步上前，扒开了薄被，却见许念念仍是紧闭双眼，一边睡觉一边抽泣，哭得那么伤心，却根本就没醒过来。

许明朗皱着眉头，推了推许念念的肩膀。

“醒醒，死丫头，快醒醒，你哭个什么劲！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念念的眼睛才睁开了一条缝。她眼皮已经哭肿了，泡泡着，就像金鱼。眼神也是呆愣愣的，倒像是不认识许明朗一般。

许明朗看死丫头越发不顺眼，刚想骂几句娘。

许念念却受了惊吓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颤声喊了声“哥。”

“喊什么喊？”

许明朗还没骂完，许念念便扑了上来，用双臂抱住许明朗的腰又哭了起来，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道。

“哥，你是来接我了吗？我这是死了？”

他们兄妹俩许久不曾这么靠近过，许明朗被他妹妹唬了一跳。自然也就没听清许念念嘴里说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许明朗和许念念其实只差了两岁。小的时候，许念念胖乎乎的，长得特别水灵，还特别听许明朗的话。许明朗那时候很喜欢这个妹妹。

可是，后来母亲意外去世，许念念就变成了怪胎，单方面疏远了许明朗。两兄妹这才感情淡了。

只是，此时笨蛋妹妹满脸眼泪地扎到他的怀里寻求保护，许明朗那一肚子的气突然就没了。他伸起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拍了拍许念念的后背。

正想着怎么也得说两句，许明朗一抬眼刚好看见妹妹床单上有小块暗红色的污迹，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许明朗这时刚上高二，在外面打架斗恨他行，可小姑娘那些事情，他就不甚了解了。以许明朗那点浅薄的生理常识，他猜着许念念大概是来那个了。

可他们家根本就没有女性长辈教许念念。许念念那糟糕的性格，在学校里也没个亲近的朋友，自然也就没地方学习女孩子的生理常识。也难怪这丫头以为她要病死了？！

想到这里，许明朗脸红了，他心里也越发别扭起来，有点想把许念念甩开。可是，看着许念念像只吓坏了的小兔子似的，抱着他嗷呜嗷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