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最终点点头，道：“换班的时候如果瞭望塔有空挡，我们就试试吧。”

两人将食物和水收敛了一下，守在小门前，每隔几分钟便向外看看。

终于天色暗淡，喇叭里响起了集合号，瞭望塔上的士兵动了动，伸了个懒腰走下瞭望塔。而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东边的瞭望塔都没有人补上。卡罗猛地推开门，布兰抱起食物和水，两人在暗淡的暮色下拔腿狂奔。

两人首先跑到仓库后边蛰伏起来，发现仓库后边堆积了许多杂物挡住了路。而恰好，如果能爬上去，那个高度足够他们翻墙而过。

卡罗托着布兰向杂物上爬，恰在此时，两人身后响起了冰冷的枪械声。

“不许动，下来，举起双手。”一个口音奇怪的声音说。

布兰血液冻结，浑身僵硬地从杂物上滑下来，转过身来举起了双手。

他们看到对方是一个举着枪的年轻军官，但看起来十分威严。

那名英俊的军官继续说：“这几年来这个仓库都做关押犯人用，从未有人逃脱过。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被我就地正法或者回去老老实实地等待明天的行刑，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我不希望你们选择前者，因为这样我不但要屠杀两个人，还要为明天的展示再抽出两个人来。”

“我们跟你回去。”卡罗说。

军官举着枪后退，两人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前进。走到拐角，军官才让两人转移到他的身前，用枪指着他们从东墙的小门进去。

进门之前卡罗看了眼瞭望塔，那里仍旧空无一人。

站在门口的军官沉默了一会，从军装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扔给了卡罗。而后他转身出去，将门从外面锁上。

布兰出了一身冷汗瘫倒在地，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刚知道我对着枪口这么怂。”

卡罗蹲下身去把他搂在怀里，拍拍他道：“没事，有我在呢。”

他们分食了剩下的面包黄油和土豆，苹果却没有吃。两人靠墙坐回到草席上，卡罗搂在布兰的肩膀，时不时地搓捏他的发梢。

“听到了吗?”卡罗问。

“听到什么?”

“炮声，又更近了。”

“我没注意过……”

这一夜的确不太平静，偶尔有炮声从远处传来，甚至仓库高窗的玻璃都随之颤动。

布兰非常不安，他一直都在躁动，不时地跳起来在仓库内走来走去，还用了两次便桶。最终他又坐回到卡罗面前，问他：“你能再抱抱我吗?”

卡罗拍拍自己的大腿，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