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则修下楼的时候，叔侄两人刚把饭菜消灭得是一干二净，一粒米都没有留下。他动了动嘴角，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季元霖放下手里的筷子，乖乖坐好，悄悄问陆北川，“表叔，我叔叔怎么不高兴啊？”

陆北川轻哼了一声，扬了一下下巴，反问他：“你的乔老师怎么样？对你好吗？”

季元霖嘟着嘴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们乔老师很漂亮，很好看的，对我很好，我做完作业还给奶糖吃。”

季则修听着这话，嘴角不经意间爬上一丝笑意，顿了几秒，他缓缓开口：“元霖，把作业拿来，我签字。”

季元霖一阵子，咬着下唇不说话。陆北川用筷子碰碰他的手，“叫你拿作业签字呢。”

“额······”季元霖下意识拿起筷子咬在嘴里，等到季则修起身看向他，他才慢腾腾道：“我还，没有，写完。”

季则修微微挑眉，清润的双眸看向他，季元霖被他这么一看，更加心虚了，埋头认错。

之前他都是在乔慕眼皮子底下写作业的，小孩子嘛，都想在老师面前表现，尤其是喜欢的老师，所以季元霖总是把作业写得又快又好，偏偏今天大雨，于临提早来接他回家，一到家里就松懈了，保姆又管不住他，任由他写一会儿玩一会儿，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见写完一篇数学作业。

说来，季元霖觉得这是于临的错。

陆北川憋着笑，揉了揉季元霖的头发，打趣道：“真有出息。”

季则修拿眼斜他，“你监督他做完作业，给他签字。”

陆北川张了张嘴，“为啥啊？”

季则修没说话，上楼拿了一件外套，在玄关处把鞋换了，顿了顿，“我今晚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明早记得送元霖去上学。”

“你······”陆北川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被关门声止住，他撇嘴，侧头看了眼小萝卜头，“回屋写作业去！”

季元霖：“······”果然他们都没有乔老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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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正洗着澡，突然间厕所的灯就灭了，透着磨砂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厨房的灯也灭了。

停电了？

乔慕第一个反应是这样的，裹上浴巾，她顶着一头满是泡沫的头发出来，对面那栋单元楼的灯还好好亮着，整个小区都灯火通明的。

看来是她自己这里出了问题。

乔慕抿着嘴角，回到卫生间，看着花伞楼下的几滴水。她的身体是洗干净了的，但是头发还没有冲洗干净，抓了抓浴巾，她决定用冷水清洗头发。

冷水洒在头上，纵使她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刺激得“嘶”一声，忍着凉意匆匆把头发清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她抖了抖肩，的确是太冷了，这马上就十一月了，天气转凉，下午之后的温度逐渐低了下来。

没有电，屋子里一片昏暗。乔慕凭着记忆翻了几个抽屉，找到几根蜡烛和打火机，在客厅和厨房各留了一根，自己手里再拿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