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尽把东西交了李勤益，和曹喧在门口抽了根烟才上去，佛了佛身上的烟味，两个人并肩往李老师的病房走去。

在电梯里，没有人，曹喧凑到他身边问，“刚才看见江诗词的眼神了吗?我猜她还对你执念着呢，听说这么多年都没找男朋友，怪可惜的，这么漂亮。”还没说完，他就话锋一转，“不过，再漂亮也没秦思漂亮。”

纪尽因为比他稍微高了一点，侧过头，低下来，冷眼看他，“我说你这嘴，怎么从小欠到大呢。”

曹喧哈哈一笑，“谁叫我们是手帕交呢。”

手帕交......

亏他说的出来。

电梯已经到了12楼，肿瘤科病房，一走下去，两人都没心情再看玩笑了，按照上一次李勤益给的地址，摸着走了过去。

虽然他们心情不怎么好，不过李老师倒是还挺开朗的，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他和几个同学的谈笑声。

纪尽他们一推门，就听此刻的李老师再问：诗词，怎么还没交男朋友啊，女孩子有个男人疼才好。”

和她结伴而来的女同学，听到门那边的动静，朝着纪尽看了一眼，然后说，“老师，没办法啊，找不到看对眼的。”

李老师心里跟明镜似的，上学时大家以为自己那些花花肠子能逃过老师的眼睛，可谁能知道可能有些学生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老师都知道。

他突然沉默下来，没再说话，过了好久，才来了句，“不能强求啊，有些东西强求不来。”

似乎谁都知道这个问题不适合此时讨论，立马就有人站出来，把话题给岔了开来。

李老师看着走进来的曹喧和纪尽，拉着他们又心情极好地聊了一次。

病房里还有一个病人，才四十左右，和李老师相差了20多岁，平时两个人不怎么聊得来，可今天看见有这么多同学，也想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不免感慨，多聊了几句。

聊完后，他就翻了个身，开始看电视，电视里竟然放的是此次颁奖晚会的直播。

曹喧匆匆一瞥，看见那镜头里熟悉的面孔，从后面凑到纪尽身边问，“卧槽，你女人去颁奖晚会了?”

其实，刚才那个男人，一打开电视的时候，他就看见了。

只是纪尽明显不想多谈，就简单地“嗯”了一声，便想让此事过去，可李老师因为他们的动静，已经转过了头，带上眼睛，看着液晶电视上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问，“还谈着呢?”

这明显是在问纪尽。

纪尽没说话。

大伙儿盯着他看了看，眼睛又转移到了电视上。

此刻镜头里，秦思正往现场走去，一身淡绿色的礼服穿在身上像森林里的仙女似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遮住了鞋子，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她此刻走路有些吃力。